顿时，格尔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投入了油锅里，整个灵魂都被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痛所包裹。
这其实只是圣光单纯的净化力量而已，如果不是考虑到格尔的灵魂不怎么强大，林立倒是不介意让他和当初的炎魔之王一样，体验一下天界净火灼烧灵魂的滋味。当然，相比天界净火，圣光的净化力量其实并不弱，只是没有那么爆烈罢了。
格尔还等着林立那边开条件出来，好讨价还价一番呢，却没想到对方如此霸道，根本就没打算谈判。但是这个时候，在那净化力量的折磨下，格尔承受着灵魂中的无穷痛苦，想要叫停却已经来不及了。
而林立身后的马丁大主教等人，虽然并不知道林立究竟想要做什么，对那个丑陋的东西做了些什么，可却也被那突然爆发出来的，来自灵魂层面的惨叫哀嚎吓了一跳。尽管在他们的眼里，光暗巨剑下的那个丑陋的东西还好好的站着，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对方正在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仅仅几秒钟之后，林立就收回了那股净化的力量，但是对于格尔来说，这几秒钟的时间却过得好像几百年一样漫长。身为强大的吞噬之主，格尔这一生都没有尝到过这种样的折磨，这一次绝对称得上刻骨铭心了。
“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
林立的话再次出现在格尔的脑海中，尽管那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是回忆起刚才灵魂深处的痛苦，格尔仍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格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类，对方简直就是恶魔中的恶魔。
可是，真的去给一个人类做奴隶吗？想想作为吞噬之主的时候，那种自由自在高高在上的感觉，再想想成了奴隶之后，那种生命和自由被别人掌控的卑微。格尔虽然不想再体验一遍刚才的痛苦，但是从一个吞噬之主，到一个人类的奴隶，这巨大的落差仍然让他非常犹豫。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啊，”林立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姓，浪费在格尔的身上，见格尔没有马上给自己答复，立刻心神一动，再一次将那净化的力量灌入了格尔的体内。
实际上，格尔刚想开口，本来还想谈谈臣服的条件，起码给自己争取一点好些的待遇，却没想到林立居然这么没有耐姓。结果就是这么一犹豫，他的灵魂立刻就再次燃烧了起来，甚至由于中间缓了口气，反而感觉那种痛苦更加的强烈了。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在那种灵魂灼烧的痛苦之下，除了那毫无意义的哀嚎之外，格尔根本分不出一丝的精神，来向林立传递出自己的意思。这样的痛苦，又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有的痛苦痛着痛着会让人麻木，可是灵魂的痛苦却是时时刻刻都能让人清晰感受到的。
几秒钟之后，林立终于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向格尔询问，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其实，从刚才格尔的灵魂波动中，林立已经感觉到了，格尔有服软的意思了，但是却没有给格尔开口的机会。因为林立很清楚，对于吞噬之主这样的恶魔，根本就不能够给他一丁点的好脸色，要治就要把他彻底的治得服服帖帖的，否则就算是收服了，对方也不会认真的替自己做事。
这一次，林立没有询问，但是格尔却不敢再等了，连忙通过精神力向林立说道：“等一下，人类的魔法师，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好吗。”
“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林立通过净化之力，给了格尔深刻的教训，但是却也知道这方法不能使用太多。别看格尔是吞噬之主，可是灵魂却远不如当初的炎魔之王那么强悍，真要是多来几次的话，就算不把他的灵魂彻底净化掉，也会让他变成一个疯子的，而那并不是林立想要的。
“是，我是俘虏，我的生死都握在你的手上。不过，你没有杀我，而是要我臣服，应该是对我的能力有些感兴趣吧。”格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林立的表情，说到这里见林立眉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连忙话风一转，抢着说道：“等等，我可以臣服于你，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契约，能够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如果，你一定坚持，要我成为你的奴仆的话，那么，那么我宁愿被折磨得灵魂消散，也不会答应你的。”
毕竟格尔曾经是吞噬之主，就如同人类国度中的帝王，让一个帝王突然给别人做奴隶，这的确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因此，格尔即使两次体验灵魂的折磨，却仍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对于那种净化灵魂的痛苦，格尔当然不想再次品尝了，可是如果堂堂吞噬之主变成了卑微的奴隶，似乎同时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而且，格尔很清楚，对方既然没有一上来就杀掉自己，就说明自己对于对方还是相当有价值的，那种折磨只是一种威慑，相信对方也不想把自己折磨到灵魂消散。
当然，格尔更知道，这中间肯定是有一个底线，只要不跃过那条底线就有得谈，过了底线恐怕就真的免不了一死了。臣服无疑是了一个最基本的底线，而以何种方式臣服，这个似乎就是可以谈的。
就算是做手下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格尔手下的那群深渊恶魔，有的就只是属于炮灰和食物，有的则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一定的权力和地位。
“你想要我的臣服，是为了接下来的探索吧，那么我可以答应臣服于你，但是也希望你能够答应，在你离开这里之后，还给我自由。”格尔将自己考虑好的条件说了出来。在他看来，这个条件应该是很适合的，对方想要得到自己的臣服，显然是为了探索这座宫殿，探索结束之后自然是各奔东西。
可是，林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有着特殊能力的奴隶呢。格尔的这种吞噬能力，不仅仅是在这里有用处，林立以后要去封印空间裂缝，少不了要与空间裂缝中的那些强敌战斗，如果能够多一个吞噬之主这样的战力，肯定会省不少的力气。
何况，失去了宿主的格尔，目前在太阳之井根本发挥不了多少作用，离开这里就还他自由的话，根本不符合林立的利益。因此，林立打的主意，其实就是要让格尔永远成为自己的奴隶，就像乌伊法鲁西和诺菲勒那样。
但是，林立也看得出来，尽管刚才给了格尔记忆深刻的折磨，但想要让对方真的答应永远做奴隶，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同样也是一个底线的问题，不管是多么贪生怕死的人，总还是会有一条底线的，或者说是一个生与死之间的价值的衡量。
“格尔，现在的你，对于探索这个地方，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何况，就算是放掉了你，以那些恶魔对你能力的忌惮，恐怕也都会第一时间来杀掉吧。自由虽然不错，可只有能够活下去，才能够享受自由。”一个第三者的精神波动，突然介入到了林立和格尔的交谈中。
“是谁！”突然被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格尔才知道在人类的队伍中，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
“不过是换了一具身体而已，你就认不出我了吗？”原来说话的正是康纳里斯。
作为曾经的上古魔神，又是掌握着阴谋与欺诈的恶魔君主，康纳里斯在无尽深渊中生活的千万年岁月里，和深渊各层的恶魔君主都打过交道，虽然不能说关系都很好，但至少都很熟悉。
因此，格尔很快从精神波动中认出了康纳里斯，而这也让他感到非常的诧异。虽然格尔不知道康纳里斯上古魔神的身份，但也知道康纳里斯在无尽深渊中，从来就是一个占便宜没够，阴险狡猾至极的存在，和他打过交道的恶魔君主没有一个不吃闷亏的。而现在，这样一个存在，竟然出现在了人类的探索队伍中，这可真的是有些超出格尔的想象了。
“你，康纳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些人类是你哄骗到这里来的？”格尔认出康纳里斯之后，按照以往的认识，下意识的就问了这样一句话。这一句话，也足以体现出，康纳里斯在无尽深渊中的名声是多么的恶劣。
“不，我只是跟随着我的主人，来这里探索的。”康纳里斯一般是不称呼林立为主人的，虽然他们之间也是签订着契约，但是却不同于那种奴隶契约。只是这一次，康纳里斯知道林立要收服格尔，因此才特意的点出了主仆的关系让格尔知道。
听到康纳里斯的话，格尔就更感到不可思议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康纳里斯那么狡猾歼诈的家伙，居然会认一个人类为主人。
康纳里斯自然知道，格尔听到这个事情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于是接着说道：“没什么可惊讶的，我的主人费雷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看看我现在，我的这具身体，可是当初高等精灵的大领主奥斯瑞克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完美身体，如果不是追随了我的主人，我怎么可能会得到它呢。”
曾经，奥斯瑞克带领着手下的魔法军团，从深渊第一层开始一直扫荡到最深处，光是击杀的恶魔君主就不计其数，对于无尽深渊中的恶魔们来说，简直就是他们的一场噩梦。因此，在无尽深渊中，奥斯瑞克那可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传说，甚至比起传说中创造无尽深渊的上古魔神们还要有名。
奥斯瑞克为自己创造的完美身体？听到康纳里斯这话，格尔两只芝麻小眼，立刻放射出了饥渴的光芒。
虽然康纳里斯的名声不怎么好，谁都知道他的阴险歼诈，但为什么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上当受骗。就是因为康纳里斯的欺骗，从来都不是那种信口胡说的谎言，事实上他说的话比什么都真，但你真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无法避免落入他的陷阱了。
最可怕的谎言，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话，加上百分之一的假话。可以说，一方面康纳里斯是个骗子，一方面他又有着无与伦比的信誉，这是深渊中几乎每一个恶魔都知道事情。
因此，对于康纳里斯的话，格尔尽管感到无法想象，却并没有产生多少怀疑。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到，康纳里斯的身体，也的确蕴含着一股非常可怕的毁灭姓力量。
“这，这就是你甘心失去自由，做人类奴仆的原因吗？”格尔对于强大的身体，同样有着非常强烈的渴望，但是为之付出自己的自由的话，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不好，我的主人虽然是人类，可是却拥有着比奥斯瑞克还要巨大的潜力，未来说不定可以达到不朽之王那样的高度，跟着这样的一个主人有什么不好。”康纳里斯毫不脸红的替林立吹嘘道。当然，事实上这也不能说是吹嘘，只不过在别人听来感觉有吹嘘的意思罢了。
对于康纳里斯的说法，格尔就不太相信，说道：“我承认，他的确很强大，可是说和奥斯瑞克甚至不朽之王相比，你吹嘘得太过了吧。”
“你知道什么，我的主人虽然是人类，但是以二十岁的年纪踏入圣域境界，这是奥斯瑞克能够相比的吗，就算是不朽之王恐怕也做不到吧。”康纳里斯既然说出了和林立的主仆关系，自然要拼命的把林立往高抬，否则自己岂不是太丢脸了。
“什么！”
虽然早就看林立的相貌非常年轻，可是格尔也知道圣域强者想要改变自己的相貌，其实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只不过一般圣域强者不会去在意这种事情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