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还是没有能成功的挽留住王爷,待磁州城中的局势稳定下来,百姓散去,赵柽就要踏上了前往大名府的路程。
“王爷,天se已晚,还是明ri再行吧?”宗泽看夜幕即将降临,北风呼啸,天yin沉下来,一场暴风雪似乎就要到来。
“宗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我已令他们留下千两黄金作为甲仗之资!”赵柽说道,“现在国家乃是多事之秋,正需要大人这样的忠义贤臣,可事有曲折,人有不得已,大人心胸还要开阔一些,才能使更多仁人志士投于麾下,为国效力!”赵柽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两句。
“王爷教诲,下官记下了!”宗泽听了一愣,王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看穿了自己的企图,老脸一红说道,“王爷,女真小队侦骑近ri活动频繁,几次接近磁州,似是得到了王爷的信息,在四处寻找。现在王爷身边只有百骑护送是不是太危险了,还是明ri下官遣兵亲自护送您前往吧!”..
“呵呵,宗大人不必担心,王大人和聂大人两位行不太远,即使女真人袭击,也可迅速赶来支援。再说本王在西北历经百战,万马军中往来自有,还会畏惧那些金军小队侦骑吗?”赵柽笑道。
“王爷胆略过人,下官佩服,只是这一去…唉王爷保重吧,下官在此静候佳音!”宗泽叹了口气说道,朝中如燕王爷这种年轻有为的,有胆有识的人太少了,而皇上太糊涂了。竟将他送往金营为质,可女真人恨他要死。一去如何有归。
“哈哈,宗大人也以为本王前去送死吗?”赵柽看着老头一脸关切大笑道。“大人就在磁州静听捷报吧,不出十ri,定叫女真人狼狈而回!”赵柽说罢登车而去,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宗泽久久缓不过神儿来…
赵柽一行绕城而过转向东南,他原计划赶到邺镇宿营,可他们行了不久,天很快黑了下来,风没停了下来,又下起了雪。路也愈加难行,到了申时风雪愈大,雪花扑到的人眼都睁不开,能见度也越来越低,难以看清道路。
他们又勉强走了一段,邺镇还没有踪影。路途不熟,风雪迷途,赵柽意识到不能再走,决定就近找路边一个背风的地方在野外宿营。等明ri天亮再走。这时前边的高宠遣人送来消息,他们已经赶到临漳扎营。
“二爷,咱们离大队有五十里之遥,万一有事救援不急。岂不要出事,咱们要不退回磁州吧!”见喜说道,他们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金军侦骑却时常出没。真是太危险了。
“回磁州,反应过来的宗泽还会放咱们走吗?而天se已晚。我们又不熟悉路,万一误入歧途,不仅耽误事情而且更加危险,还不如在此宿营,再说咱们前有大军,后有坚城,金军不敢轻易出动大队人马,小队金军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放心吧!”赵柽笑笑说道。
见喜知道王爷既然打定主意,再劝也没有用处了,探路的近卫在前边不远处找到了一片树林,车队便停在了那里安营扎寨。大家对野外宿营并不陌生,很快以马车围城了一个简易营地,大车首尾相连围成一个圆阵,将王爷的座车、弹药车和物资车护在中间。
近卫们在马车间竖起马桩,马绑上腿绊,饮过后套上料袋,马背搭上毡毯防寒,他们都明白出门在外,这些马就得像祖宗似的伺候着,否则他一尥蹶子,趴了窝,自己就惨了。安排好马匹,他们才轮番进到马车中换下湿了的鞋袜,放在火笼上烘烤,这车虽然挤点但是总比睡帐篷舒服,也暖和许多,起码不用半夜起来几次掀掉帐篷上的积雪。
趁着扎营的功夫,赵柽下车在周围转了一圈,一是活动下腿脚,二也是他的老习惯,每到陌生的地方都要看下地形,熟悉下环境。营地的北边是片密林,挡住了呼啸的北风,也不利于骑兵通行,让的防御面减少了许多。东边有一道丈高的土梁,是这片原野上唯一的制高点,远远的挡住了人的视线,在晚间很难看到他们的营地。
营地的南边就是条官道,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即使白天也难见人行走,更不要说晚上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西边是一片旷野,现在笼罩在风雪之中,即使在雪光的映照下,三十步以外就看不到人影了。
“二娃,在土梁上设置一个阵地,一旦东边有敌来袭,即可预jing支援营地,也可掩护我们突围!”赵柽指着隐隐可见的土梁说道。
“是,二爷,我在那里布置两挺机枪,一个伙的兵力!”二娃立刻应道。
“注意防寒,不要冻伤,半个时辰换一次岗,可以少喝点酒御寒!”赵柽估摸着得有零下十五度左右,人在野外暴露时间过长又不运动,是十分危险的,所以不放心地叮嘱道。
“二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二娃点头道。
两人边走边看,赵柽不耐其烦的告诫二娃应该注意的事项,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处置,甚至撤退的路线都选择了几条。二娃仔细的听着,他知道王爷虽然无所畏惧,但是不表明他会放松jing惕,反而会更加小心,让人觉得他婆婆妈妈的,可也正是如此才让他躲过了一次次的危险,赢得了一场场的胜利。
当两人回来时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车上挑起的马灯照亮了整个营地,院中飘荡着浓浓的香气,三狗指挥着内卫小队的几个火军正努力奋战,给大家准备晚餐,每当出门的时候,内外都是一起开伙,他这个‘御厨’一样得上大灶,准备百十人的伙食。
“三狗,肉要多放一些,不要小气,人吃的饱才能抗住天寒!”赵柽走过去用勺子搅了搅说道。
“二爷,您就不要添乱了,该吃什么,吃多少,我心里有数,天天肉管饱,储备的东西能吃几天啊,大事听您的,这些小事儿就不要cao心了,我指定让大家吃好便是!”虽然天寒,三狗却是一头汗,他回头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你小子脾气是越来越大,我是惹不起了!”赵柽放下勺子讪笑着说道,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二爷每天cao劳,做得都是大事,这种小事还要他分心,岂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实职,快点干!”说着说着,三狗自己都笑了,这也就是王爷,换一个人敢这么‘训斥’主家,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赵柽在大家善意的哄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见喜马上上来扫净身上的雪,换上干爽的靴子,递上杯热茶。赵柽在桌子上铺开河北东路的地图,找到了他们要去的大名府,标上了敌我两军的各自位置。
大名府是当时黄河北面一座重要的军事重镇,有“控扼河朔,北门锁钥”之势。就是说,它掌控着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把守着宋都的北大门。坚守住大名,就堵塞了敌人南渡黄河的通道。
宋仁宗在檀渊之盟后的庆历二年采纳了吕夷简的主张,把大名府建为都城,对大名城廊进行了增修,定名“bei jing”。增修了内城和外城,修内城为宫城,将罗城收缩为周长48里206步,皇城周长3里198步。外城周长虽然没有唐朝时的80里,但也有48里之多。外城的周长比京师开封城的周长仅短27步。宫城周有3里,布局仿照正都东京汴梁,建设得相当雄伟壮丽。
称此城“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应当说一点也不夸张。而大名府作为陪都共七十余年,为巩固统治,抵御契丹南侵,也起到了巨大作用。契丹听说宋朝在大名建立了陪都,就此打消了再次南侵的念头…
女真二次南侵后,赵桓在大名府设置北道总管府,以大名留守赵野为总管,但是这座雄关伟城却没有起到其应有的作用。因为大名是北府漕运中转重地,囤积了大量的粮草,缺粮的金军便将它作为攻掠的目标,他们对于大名采用只围不攻的战略,接连攻克了曲周和魏县,收集粮草准备夺取黄河渡口,南下河南。
由于翰离不玩了个‘和议促攻战’的手腕,虽不大高明,却唬住了赵桓和朝中的宰执们。“唐恪、耿南仲专主和议,亟檄止诸军勿前”,“诸将以和议故,皆闭壁不出”。翰离不的这一外交策略,极大地减轻了自己攻城的压力,同时通过这些虚假信息,也彻底扰乱了宋朝的防守,使大名府坐拥数万雄兵却不敢出城作战,眼看着周边的州县一个个被攻破。
而赵柽此时就需要一个好的借口,即要使自己摆脱作为人质的危机,又要找到与女真人动手的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