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自杀,北冥夜又把她给救了回来,悉心照顾。
现在他又为了她在酒吧打架,而且还受了伤。
虽然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可是北冥夜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了顾家一个亿,救了整个顾氏。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她都看在眼里。
只是因为太过于恨他,恨他逼迫自己离开容若,所以强迫自己对这些事情假装都看不到。
可当她看到他背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她一下子就忍不住情绪爆发了。
北冥夜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她突然就那么难过,他的心底感到一阵闷闷的钝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跨步准备去找她。
刚拉开门,差点和迎面进来的顾九九撞上,他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关心地问:“你去哪里了?”
顾九九咬咬唇,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扬起了手里的药箱,说:“我去拿这个了。”
北冥夜用力眨了眨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游。
顾九九已经提着药箱走了进去,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平和地说:“你过来。”
北冥夜就像个傻子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傻傻地走到她的面前。
他好高,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密密实实的大山一样,她的个子仅仅及得到他的下巴。
她轻轻皱眉,伸手掰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把背部背对着她。
她去洗手间拧了一张热毛巾出来,轻轻地敷在他的背上,等了几秒钟才慢慢的开始剥开他被伤口黏住的衬衣。
一道很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眼前,血肉模糊的,顾九九动作轻柔的帮他脱下了衬衣。
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麦色,背部线条分明,肌肉结实。
身上每一块肌肉仿佛都是经过精心打造一般,均匀得分布在他的身上。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可是现在在他的背上却有一道很长的血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鞭挞过一样,还不停的滋滋的往外冒血珠。
他的衬衣那块已经被血迹渗透了,他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明显的失血过多。
顾九九一下子就懵了,她没想到北冥夜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原本以为他跟大山小山一样,只是身上有淤青而已,可他这个这样子看上去可比大山小山严重多了!
感觉到女孩的手指哆嗦得厉害,北冥夜担心吓到她,还出声安慰她:“没事的,只是皮外伤。”
顾九九用棉签沾着碘酒轻轻擦拭伤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包上纱布,整个过程她的手指都颤抖得格外厉害。
北冥夜觉得很舒服,她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抚在背上,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眼里都是担心的神色。
直到伤口处理好之后,顾九九才低着头闷闷地说:“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子了。”
北冥夜把换下来的衬衣扔在一边,拿起一件睡袍披上,听到她的话,愣了下,脱口而出:“怎么样?”
顾九九垂了垂眼帘,伸手把纱布和碘酒全部放进医药箱,轻轻地说:“请你不要为我打架了,也不要为我受伤。”她顿了顿:“这样的话,我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北冥夜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眸子里突然就升起了一抹希望,急切地说:“你是在为我担心是吗?”
他还朝前跨出了一步,追问道:“是吗?”
顾九九被迫退后了一步,立刻摇头,语气坚定:“不是!”
身材高大的北冥夜站在她的面前,她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可尽管如此,她也能够感觉得到他望向她的目光。
那样的犀利,那样的了然一切。
她所有的心思,在他的面前都是透明的,所有的刻意隐藏都是徒劳的。
顾九九的手握着医药箱的把手,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紧,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们这样的关系还不至于。”
顾九九说完就想拿着医药箱走出去,可是就在她刚刚走到北冥夜身边的时候,他一手猛地抬起,下一秒,那只手已经扣在了顾九九的手腕上。
他的力道有点大,五指牢牢地扣住顾九九细嫩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的手腕骨给捏碎了一般。
顾九九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秀气眉毛一下子就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北冥夜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好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潭水,无法从中窥视一分一毫他的内心。
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席卷而来,顾九九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她微微一抬头,对上了北冥夜的黑眸:“你放开我!”
北冥夜那双幽深暗沉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她,嘴角扬起桀骜的冷笑,一字一顿:“我们是什么关系?”
其实在顾九九的心里,认为与北冥夜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她承认在两年前招惹这个恶魔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和任何关系,不愿意和他再牵扯在一起了。
北冥夜紧盯着她的眼睛,他那细长的黑眸里,像是蕴藏着犀利的光芒。
他的瞳孔黑漆漆的,幽深黯淡,看人的眼光总是让人觉得往下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坠,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北冥夜的眸光沉了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缓慢迫近,压迫愈发沉重。
北冥夜足足高了顾九九一个脑袋,顾九九就算是垂着脑袋,也能够感觉到北冥夜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
她的头皮都开始一阵阵的发麻,想要后退一步,却又不敢,只能努力的克制着。
北冥夜看了她许久,才语气冰冷又凌厉地吐出几个字:“你记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你属于我!”
说完后他甩开了她的手腕,把门摔得狠狠的“呯”的一声。
顾九九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嘴角浮上一抹苦笑,很淡很淡。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属于他,可是这样的强迫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