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0章 生孩子的事情

“等着看一场大戏——”

“什么大戏?”叶晴歌自诩聪慧,但此时却依旧是难以理解,“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说现在事情还不够大吗?”

“当然……还不够大!”祁山海苦笑道,“晴歌你回想一下,当年三部联合出手的那一次,人还未到,我就被人暗算了,但事后入狱的仅仅是我,我也是死了很多亲朋和心爱之人的受害者啊————”

说这话的时候,祁山海的话语间依旧有着泣血般的心痛。

叶晴歌感同身受,明白他当年所受的痛苦,不由得伸手过去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们也不希望你活得不痛快,现在其实也算不错了!”

“何谓不错呢?”祁山海冷哼道,“我在狱中的时候,苍岳在保着我,也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培养出‘青鸟’帮我杀掉了一些当年的仇人,可是苍岳死后,我失去了能够保我命的人,再不出狱的话,死在狱中也不出奇,而再出来,我也不能寻仇,因为一旦我有任何寻仇的举动,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就会再次下杀手!”

“唉——说来说去,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是没有止境的!”叶晴歌也觉得无法说出什么道理来,只觉得世事太过于复杂。

“我那时候,黄清平还没出事,但比黄清平威望更高的褚老却出事了,不久前老人家去世,我还着实低沉一阵子,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只觉得有些人的心肠太狠,后来的所有成就和证明,不外呼只是一种同情和怜悯才施舍给予的而已,相较于当年承受的痛苦来说,金钱确实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说这些干嘛?”叶晴歌察觉到祁山海的情绪波动,不由得过去抱着他,柔声叹息道,“那你说说看,你在等着看什么事情发生?”

“三部啊,还有三部之上的那些人,老子很想看看这次他们又想要干些什么!”祁山海咬牙冷笑道,“三部出手,如果仅仅是缉毒的话,那其实是大材小用了,直接安全科的人下来,命令羊城方面协作,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办成这件事情!”

“但很显然,三部联合下来的这次,顾及并且算到了叶家的存在,威慑你们叶家不得轻举妄动,而只是为了抓一个叶浅茗查处一件毒案,这是杀鸡用了宰牛刀,所以这不是他们的目的,应当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才会出手的!”

“你不是说陈长安的那个师兄韩乾吗?韩乾跟烟儿是同门,而且还是死去的韩老头的表侄,他现在的地位很尊崇!”

“狗屁,韩乾一介文人,可以鼓动风声,但却没有直接下令的权力,而直接下令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产生了忌惮之心,不会轻易往南方动手的,南方势力庞杂,叶家又是根深蒂固,如果无法推倒叶家或者是把一些势力连根拔起,这就相当于无形中树敌叶家和南方,而他们那些人的争斗又远比我们所想象得要复杂而深远得多,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埋下十几二十年或者几十年的伏笔!”

祁山海冷笑道:“你看吧,你们叶家如果哪一天在你那个隐忍负重的大哥的带领下又出了很了不得的人物重新入燕京,那现在发布指令的那个人,结局就会跟今日对待你们叶家的结局一样!”

叶晴歌苦笑道:“你说我哥?我对他的印象……总觉得他太过于冷僻了,不讲什么家人间的感情,连浅茗和他都不亲热!”

“那是因为他承载着一个家族延续的使命啊!”祁山海苦笑道,“说实话,我以前最不喜欢这些按部就班又死气沉沉的人,但这几年想通一些道理,也开始佩服这类人,这辈子自己过得无趣也就罢了,连同不讨家人的喜欢,可是却能够独善其身,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这样的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又臭又硬的大树,偏偏让人远远看一眼都觉得无法推倒!”

叶晴歌紧皱着眉头:“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三部的人还有着更深的目标,这次浅茗并不算脱离危险,林修更是处于更大的危机当中?”

“嗯……我是这么猜测的!”

“那我得给林修发个消息过去!”叶晴歌眼神顿变。

祁山海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道:“还是这么后知后觉,我先前还说了,那小子躲在香江这么多天都不返回羊城,你真当他什么都没察觉出来吗?”

“呃……这不会吧?”叶晴歌蹙眉,迟疑道,“他先前为了浅茗的事情而出国寻找办法,现在刚中转在香江落脚不久,不返回羊城并不奇怪啊?”

“怎么不奇怪了?”祁山海淡然道,“浅茗释放后,羊城做出了一系列多少大动作你难道没注意吗?浅茗对外将医药公司转让给‘天启资本’,黄清平直接现身重出江湖,浅茗自己公开宣布对毒抗争到底,天香医疗和柠檬APP的那些大动作,哪一件事是浅茗能够独自做出决定的?”

“这……你的话倒是让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先前我还以为是浅茗自己劫后余生而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做法,但你这么一说,我稍微有点明白过来,你觉得这是他们商量后的做法?”

“当然,做公司没有这样做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浅茗不会转让出叶氏医药,更不会联合‘天启资本’和柠檬APP几乎把目前他们账面上所有的资金全都捐献出去!”

“可这也太刻意了吧?”叶晴歌蹙眉道。

祁山海淡笑道:“刻意怎么了?其实这才是智慧啊!你试想一下,我们见识过的这么多人当中,商业奇才和枭雄不少,但能够在巅峰期主动的把手上赚取到的所有资金都砸出去做慈善而不在意耽误企业短期发展的人,有吗?”

“这……似乎很少!”

“不是很少,而是压根就没有!”祁山海从旁边拿起了小刀,切开羊腿肉查看了一下熟度,神情玩味道,“在所有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林修他们正处于一个茁壮的青年地步,而我们现在所熟悉的这些商业大亨,全都是在这个阶段开始大力的寻求融资,让资产急剧扩张的做法,他们现在的做法,就是在对外宣称……他们愿意把钱用在干净的地方!”

“我懂了!”叶晴歌瞪大眼眸,忍不住钦佩的叹了口气道,“这也让我想起了你当年啊,如果当年你也有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后来的事情不会发生?”

“每个人能看到的程度不同,而在自己最不可一世的时候,会被各种俗世凡尘里的杂念所干扰,那时候我其实也压根没有料到危机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虽然我之前有捐献出自己的很多钱去做慈善,但到危机发生的那一刻,什么都是浮云!”

“那确实让人感到意外啊,这不知道是浅茗的主意,还是林修或者那个杨砚的想法呢?”

“肯定不是浅茗的想法,但以我对杨砚的性格分析,他也许早有危机的感应,却绝不是这种做法,但杨砚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他跟燕京有些方面纠葛比较深,又是‘初雪膏’和‘白蛇’以及‘戒毒药’的研发者,同时也是中医协会的荣誉理事,这些身份加在他的身上,还跟青杭现在主政的唐岩一门子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杨砚的行为可以更天马行空一些!”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根本就是林修一个人生出的想法?”

“应当是的!”祁山海点了点头,把切下来的一小碟羊肉撒上孜然和香辣调料递过去给叶晴歌,一边说道,“这可能是林修的与众不同之处吧,他学习东西很快,一直在跟周围的环境和人作各种抗争,大概是同时接触过我和黄清平这样的人,所以也可能黄清平也给过他一些建议,毕竟他现在跟黄清平走得也很近!”

“这孩子,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叶晴歌咬着一块牛肉,眼神不由得有些复杂的叹息道,“可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那他的以后会是怎样呢?能逃过三部和上面那些老狐狸的盯着吗?”

“不知道啊,所以我才在等!”祁山海寒声道,“陈长安已经开始走到最后了,当韩乾也浮出水面的时候,事实上他人生的巅峰期就已经到了或者已过,往后都是下坡路,再这样纠缠下去,我认为陈长安会输!”

“那是好事!”

“可是陈长安一输,意味着南北失去平衡,这就是三部和上面的一些老狐狸不喜欢的局面!”祁山海自己一边大口的吃着肉,一边嘲讽道,“他们眼中啊……容不下很牛批的人和势力存在,当鸿门失去平衡的话,接下去的局面谁能收拾呢?坐观林修独大?这会是他们眼中的毒瘤的!”

“透彻!却现实!”叶晴歌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道,“看样子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没钱的时候要想着怎么来钱,怎么活下去,怎么过得更好,怎么吃肉……有钱了呢,得想着怎么避免无处不在的危机,得想到三年五年或者二十年后的生活,人呐……活着就是累。”

“唉唉唉……扯远了……”

“这不都怪你?”叶晴歌没好气的嗔骂一句,开始撇去这些杂念,专心的享受着现在这样单独而惬意的自由时光。

篝火摇曳,祁山海的情绪也慢慢的平息下来,也许对于大灾大难后不死的人来说,平凡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因为只有平凡才最触手可及!

燕京。

杨砚在一栋别院内跟袁宗甫对饮,袁宗甫是去年出狱的,在过去的几年牢狱之灾里,他曾经爬到过公共安全部门最高的那几个位置之一,但后来白玉京事件里,他跟杨砚订下了君子之约,杨砚保全了袁家的部分实力和他心疼的小妹袁雪梅,但袁家也把自己的一些人脉用来帮助杨砚了。

“天凉好个秋啊……”袁宗甫喝得有些高了,红光满面的举起酒杯,拍了一下杨砚的身旁嘿笑道,“杨小子……这日子一天天过,年头一眨眼又要到头了,我家雪梅这辈子算是不打算嫁出去了,可是血脉总得留下吧?嗯?”

“大哥,你瞎说啥呢?喝多了吧你?”坐在一旁陪酒的袁雪梅,顿时没好气的掐了自家大哥一把,袁雪梅今年都快四十了,现在还被这么调侃,风韵依旧的俏脸不由得一片绯红。

杨砚讪笑着装傻道:“血脉啊……现在不是有技术了么?再说了,雪梅姐保养得这么好,这年头只要冷冻一下卵子,什么时候想要孩子都不晚!”

“喂喂喂……你们两个越扯越没边了啊?”袁雪梅挂不住脸,羞涩的咬着唇嗔骂道,“杨砚你也别废话了,直接问他吧,这次三部出动下去羊城,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啊?大哥你透个底给这臭小子吧?”

“啥?你说啥?”袁宗甫顿时装傻,嘿笑道,“我们不是聊雪梅你生孩子的事情么?先聊这事……再……再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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