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原本心事重重,听了姚青的分析后,双眼亮了起来:“大哥,我觉得姚公子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我们都被马夫人欺骗了,说不定马夫人跟段王爷也有仇,她想一箭双雕。”
萧山擎皱眉,心情一落千丈,却已经决定要问清楚段无明真相到底如何。
三更,姚青陪着萧山擎与阿朱前往青石桥,等了不一会儿,段无明在范骅的陪同下前来赴约。
“萧大侠、姚公子!”段无明抱拳招呼三人,对姚青尤其亲切,他已经听了阿紫诉说是几年的遭遇,知道了姚青是阿紫的小师叔,算是自家人。
“段王爷,我大哥我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向王爷请教,能否找一个方便的地方坐下来仔细详谈?”姚青代萧山擎开口。
“就去镜湖小筑吧!”段无明虽然奇怪萧山擎邀了自己前来又突然改变地点,还是很热情地邀请了三个人。
段无明和范骅带路,五个人很快来到了镜湖小筑,屋子里面透出亮光,应是元水柔没有睡觉,在屋子里面等待段无明。推开房门,果然元水柔和阿紫迎了出来。
“师叔——”看到姚青,阿紫非常高兴,对萧山擎则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这一世,阿紫见惯了风采超凡的大师伯无崖子与英俊潇洒才华出众的小师叔,品位也改变了,更喜欢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而不是萧山擎这样的莽夫大汉。
阿朱看到两个女人也很高兴,这两个人是她的亲娘与亲妹妹啊,她终于有亲人了!阿朱的笑容灿烂如花。
萧山擎却是被屋子墙壁上挂着着一幅字吸引了,只见上面写着:“含羞倚醉不成歌,纤手掩香罗。偎花映烛,偷传深意,酒思入横波。看朱成碧心迷乱,翻脉脉,敛双蛾。相见时稀隔别多。又春尽,奈愁何?”这阕词是一首风流艳词,正文下面又写着两行字道:“书少年游付竹妹补壁。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岁月也。大理段二醉后狂涂。”
大理段二那不就是段无明?萧山擎看那字迹圆润,儒雅洒脱,与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上的字完全不同。他只粗通文字,原是不会辨认笔迹,但这条幅上的字秀丽圆熟,间格整齐,那封信上的字却歪歪斜斜、瘦骨棱棱,一眼而知出于江湖武人之手。两者的差别实在太大,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双眼睁得大大的,盯住了那条幅上的字,脑海中盘旋的,尽是那晚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所见到的那封书信,那封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智光大师将信尾的署名撕下来吞入了肚中,令他无法知道写信之人是谁,但信上的字迹,却已深深印入他脑海之中,清楚之极。写信之人,和写这张条幅的“大理段二”绝非一人,决无可疑。
“段王爷,墙上这幅字是何人所做?”萧山擎猛地回头瞪向段无明,大声问道。
段无明带着几分得意:“正是不才区区所做。”
萧山擎脸色骤便,蹬蹬蹬连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大哥!”阿朱担心地奔过去。
“阿朱,大哥错了,马夫人真的骗了我们!”萧山擎失望地道。
“大哥,没事的,我们继续查,总会查到真正的带头大哥的。至于马夫人,这女人太恶毒,我们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她。”阿朱劝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段无明一方都是满头雾水。
“事情是这样的……”姚青代替萧山擎说了他追查带头大哥的事情以及马夫人指认段无明是带头大哥。
“马夫人跟爹有仇吗?为什么要让萧大侠来杀爹?”阿紫疑惑地问
元水柔咬牙切齿:“说,那女人是不是也是你的老情人?”
段无明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他已经想到马夫人是谁了并勾起了他对马夫人的想念,想着偷空去会会这位老情人。不过,不能让身边的这位情人知道。
“竹妹,阿紫已经找到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的另一个女儿也能够找到!”段无明赶紧转移话题。
姚青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毛,对阿朱道:“大嫂,你把你的金锁片拿出来给段王爷和阮夫人看看吧!”
“啊?”阿朱吃惊,姚青怎么知道自己有金锁片?
姚青微微一笑:“我之前到厨房拿水看到你正对着一个金锁片发呆,那个时候你一直魂不守舍,于是我产生了一个联想,你有可能与阿紫和段王爷有关系!”
段家三人闻言也吃了一惊,全都期待着看向阿朱。阿朱在他们灼灼期盼的目光中拿出一个与阿紫的锁片一样的金锁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阿紫动作最快,没有等段无明和元水柔看清楚便将锁片抢了过去,并将上面的小字念出了声。
元水柔听后“嗷”一一声,扑向阿朱抱住了她:“真的,真的是我的女儿!”
阿朱的眼眶也红了,伸开双臂紧紧与母亲妹妹相拥,恋上泪水与欢笑交融。
萧山擎惊愕地看着父女母女与姐妹相认,这才发现他忽略了阿朱的心情,又是愧疚又是感叹,深深向段无明鞠了个躬,表达歉疚。段无明摆摆手表示他是受人欺骗,并不恼他。大理不像大宋一样对契丹有着世仇,又早听说过北乔山擎的侠名,因此对其并没有偏见,反而因为他将成为自己的女婿而沾沾自乐,觉得自家女儿有眼光。
姚青悄悄离开房间,段无明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只觉得这男子给他的感觉分外熟悉却想不出来何时见到过。
一切误会说开,阿朱母女开心地团聚在一起,将男人们抛在了一边。萧山擎只耐心地等着阿朱,段无明却正趁了他的意,带着范骅、华赫艮、巴天石和朱丹臣四大金刚跑到洛阳去找马夫人叙旧了。他们离开不久,木婉清母女找上门来,最后一票女人联合到一起跑到洛阳找段无明,萧山擎自然要跟随,姚青却提出了告辞,他不想亲眼见那马夫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