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来,敛下眼底痛楚的情绪:“是是是,亦王最大度了,那么您在可以离开了吗?亦王尊贵强大的气场让小女子惶恐的不敢吃饭了呢。”
那因为身体带来的痛苦,而变得有些轻声细语的语气,很自然的就被其余的人理解为了害羞,不好意思。
“好好好,你吃你吃,”南宫亦城开怀大笑着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脸色黑沉沉的人,意有所指:“四弟现在想必也不饿了,不如一起走?”
“滚!!”夹杂着浓浓的怒气,南宫非炎眸光一暗。
紧紧克制着的双手被捏的咯咯作响,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一种杀了南宫亦城的冲动。
南宫亦城大笑着离开。
反正目的是达到了,这算给他们一些最后相处的时间,又不能改变什么。
夏阡墨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太高兴了他完全忽略了,夏阡墨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要嫁给你这句话,。
南宫亦城心情非常好的大笑着离开,。
他感觉今天是,最近最顺心的一件事了,。
“你怎么不走。”
没有抬头,更没有看他,夏阡墨下巴搁在桌子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南宫非炎心底的怒气终是爆发,冰冷的右手直接扣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夏阡墨,你究竟当本王是什么,是什么!!。”
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毀天滅地的怒。
那双大手只要轻轻一捏,那不堪一握的脖子就会顷刻间断裂。
在这一刹那,气氛直接被拉到了最顶点。
沈陌紧张的握紧了筷子,却知道现在并不是出手的时候,其他人一有动作,只会更加惹怒他,。
那样,夏阡墨说不定就真的香消玉殒了。
只有门外的九月看的整颗心都兴奋的要蹦出来了,。
主子这是要动手,中午打算杀死这个贱女人了吗。
真是太好了!
就等着这一天呢!
心底雀跃的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喊加油。
小竹和九阳更是紧张的看着这边。
小竹是担心自家小姐出事。
九阳则是担心主子不小心结果了夏阡墨的小命儿,等他怒气消散的时候会后悔,从而错失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夏阡墨还坐在椅子里,就算被人捏住了命门,紫眸也是一片的不驯和冷傲。
嘴角噙着一抹戏虐的笑意:“美人儿王爷真是好雅兴,免费看了一出戏,是觉得不过瘾,所以发怒了吗。”
捏住她细嫩脖子的手完全没放手。
南宫非炎绯红的眸子带着嗜血的光,声音阴冷得犹如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悄悄用力,你就会死。”
他在等。
等这个女人的解释。
解释为什么刚刚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最后却答应的这么爽快。
难道真如南宫亦城所说,你对他旧情难忘,做的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吗?
不,我不相信,你解释啊,为什么不解释。
只要你的一句解释,我就会相信你,。
可是,为什么在生死的边缘,你都不肯解释,。
还是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当然,”夏阡墨开口,说话的语气有些艰难,但也还算流畅。
完全满不在乎的表情让南宫非炎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朝着她怒吼:
“那本王呢!!”
“本王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夏阡墨,本王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那声声的控诉质问,那痛苦与愤怒的纠结,那绯红色的瞳孔闪烁的晶莹。
夏阡墨一时间心底沉寂几十年的湖水泛起了涟漪。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只有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才会自称本王。
他大概,现在愤怒的想要毁了她吧?
紫眸看着他,看着这个上帝的宠儿,眼底是一片复杂的情绪。
你在愤怒什么。
在生气什么。
在痛苦什么。
又在纠结什么?
一开始就是利益关系,这不是早就注定的吗?
难道你现在想告诉她,你爱上了她这个一直以来对你无休止的利用,心底从来都没有你的位置的女人吗?
想想就觉得好笑,她夏阡墨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更何况,你生在帝王之家,而我随时都有可能穿越回去。
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有太多的不可控的因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会难过。
因为你对我的不信任难过,也因为你竟然想动手杀了我难过。
夏阡墨嘴角噙着的笑变得有些自嘲。
“南宫,非炎,你,喜欢,过,我,吗。”由于呼吸有些困难,夏阡墨的话也变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起来。
南宫非炎一怔。
看着她略带希冀的眼睛,他犹豫了下,却还是没有松手,只是力道没有那么重了,啥好够她能够呼吸到空气。
轻语:“一直。”
他一直,都爱的啊……
只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总是将他推开千里之外。
就算是亲昵的撒娇讨好,都是带着一定的目的性。
“我也,”喜欢上你了呢。
只是她后边最重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阡墨!”
“墨墨!”
“小姐!”
几道急切的呼喚聲传来,夏阡墨笑了笑,真好,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她呢。
随即失去了意识。
南宫非炎大惊之下连忙松了手,夏阡墨却径直朝着身边倒下去,他连忙及时的拉住,将两把椅子靠近了些,。
“她怎么回事,”南宫非炎拉住她的手,不断地输送着真气,眼底一片焦急:“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小竹在一旁也是急到不行,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奴婢,奴婢不知道啊,今天只去了九莲阁,出来时候还好好的,会不会,会不会是喝酒太多导致的?”
沈陌眉头紧撅,此时此刻,她算是唯一一个比较冷静的人了,看着不断为夏阡墨输送真气的人,小脸儿一凝:“等一下,”
南宫非炎手一顿,却没有收回来,反而加快了速度,真气不要钱似的输送着。
“噗——”
夏阡墨身体猛的一颤,一大口紫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直直的喷在了南宫非炎一尘不染的雪色华服上。
他慌乱的帮她擦着嘴角不断涌出来的血迹,突然,绯红的眸子凌厉的眯起。
“中毒了。”
沈陌要看事情已经发生,沉了脸色,不悦的指责他:“让你停手为什么不停,这下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非炎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凶手的骇人神色。
沈陌难得的神情严肃,问早就泣不成声的小竹道:“你还记不记得,墨墨逼你喝酒的时候。”
跪在地上拉着夏阡墨另一只手大哭的人抽抽搭搭的:“记,记得,”
沈陌乌黑的瞳孔闪过一道乖厉:“是那盘牛肉。”
“把话说清楚。”
“那盘牛肉是我先吃的,最后却被夏阡墨尝过一口以后放到了另一边,还递给我一杯酒,而没想到的是,那个位置正好离小竹又近了,所以她也吃了,”
“然后小姐也让我喝了一杯酒。”夏小竹几乎下一刻就接了下去。
“对。”沈陌赞赏的看她一眼:“也就是说。”
她站起身子,走过去端起离得较远的那盘牛肉,眼底满是探究:“这盘肉,有问题。”
“而被夏阡墨发现了,所以她给我们的所谓的那杯酒,其实是被她暗中放了解药的。”
南宫非炎冷冷的看着他,反驳:“既然知道有问题,那她给了你们解药,就想不到给自己吗?”
沈陌拧眉。
这的确是个问题。
“九阳,去把霍神医请到府里去。”南宫非炎抱起她,打算快速送到府里。
门外的九月一惊。
不行,她不能被发现。
连忙在南宫非炎转过身来的前一刻扭头离开。
“咣当——”
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地上,一个小瓷瓶滚了几下,恰好滚到了沈陌的脚边。
她弯腰,捡了起来。
疑惑的打开瓶塞,却发现里边空空如也,放在鼻尖闻了下。
脸色凝重的道:“这是万毒凝露。”
南宫非炎脸色沉了沉,吩咐着:“带上你们说的那盘牛肉,和你手里的瓶子,跟上。”
然后整个身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只留有那稍纵即逝的残影。
小竹端着牛肉,沈陌带着瓶子,两个人快速的跟上去,直接坐在炎王府的马车里。
而南宫非炎本人,嫌弃马车太慢,早就飞身离开,。
很快便到了炎王府。
房间里霍神医正在认真的看病。
“九月去了哪里。”南宫非炎脸色很不好看。
本来想让九月去查一下,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回来却发现她不在府里。
问所有人都说九月在自己刚离开的时候就跟着后脚离开了。
南宫非炎想不出她这个时间会去哪里,也不想花费时间去想。
“回主子,估计是去探查九莲阁的信息去了吧。”九月低了低头,回答道。
南宫非炎抿了抿唇,绯红的眼底一片阴霾:“出去找,然后一起先去查这件事,我要知道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