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晚晚住院期间,一直徘徊在她的病房和柳诗音的病房之间。
“晚晚,等妈妈手术成功,出院后,你搬去凌公馆陪她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龙晚晚正在给柳诗音削苹果,听闻凌清歌的话,她一不小心就将食指弄出一个伤口。
凌清歌眼眸一缩,瞬间抓住她的手,“晚晚,痛吗?”
“不痛。”龙晚晚想要缩回手,凌清歌却紧抓着不放,他拿过一旁的棉签,细心为她抹去血迹。
他幽深的眸灼灼凝着她,话里有话,“晚晚,你总要回归你本来的生活。”
龙晚晚唇张了张,碍于柳诗音在身边,她又不好多说。
看出她的尴尬,柳诗音慌忙解围。“清歌,你说什么呢,晚晚虽然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但她始终姓龙,她没义务也没职责陪着我。”柳诗音拍了拍龙晚晚的手,温柔道,“晚晚,你别放心上,清歌这孩子,
大概又一时迷糊,将你当成我女儿唐晚了,所以,他才提出这样无理的要去。”
“她本来就是……”凌清歌正要说话,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一抹身影。
他硬生生咽下了未出口的字。
唐安娜收起内心的不甘和嫉妒,扶着肚子,如孔雀一般高傲的走进病房,她乖巧的坐到床边,“柳妈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柳诗音笑意盈盈道,“我这两天感觉好多了。安娜,我让你好好在家养胎,不需要记挂着我,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啊?”
唐安娜轻咬唇瓣,一脸欣喜,“柳妈妈,我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兴高采烈的从包里翻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柳妈妈,我刚刚去做了彩超,我刻意让医生拍了照片,拿来给你和清歌看看.”
柳诗音闻言,一双眼睛瞬间亮了,“快,快给我看看。”
唐安娜将照片递给柳诗音,“您看,医生没有骗我们,果然是个儿子呢。还有啊,他的眼睛好像清歌啊,嘴巴像你,鼻子感觉像我多些。”
唐安娜说话时,眼神掠过凌清歌,见他的眼神自始至终落在龙晚晚那贱人身上,她心里的不甘嫉妒一波又一波。
她瞪着龙晚晚,挑衅道,“晚晚小姐,你要不要看看,我和清歌的儿子更像谁?”
龙晚晚失笑,“唐天后这话说得真搞笑,你和凌少的儿子,当然像你们,难不成他还像别的男人?若是那样,凌少就该验验DNA了,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唐安娜闻言,脸色刷的一白。
她下意识搅着手指,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龙晚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心里猛惊,难道说,这孩子真不是清歌的骨血?
不不,唐安娜不会恶心到这样的地步吧?
她稳了稳心神,然后便听见沉浸在幸福时光里的柳诗音道,“清歌,你快来看看,这孩子和你真是像极了。”
凌清歌怕伤了柳诗音的心,便接过照片,敷衍的看了一眼,淡淡道,“嗯。
“啊呀,宝宝又踢我了。”唐安娜忽然惊呼。
她抓住凌清歌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清歌哥哥,你感觉到了吗?”
凌清歌的掌心下,似有鱼儿游动,那感觉真是奇妙。
他突然就笑了,一脸陶醉向往,“如果你是晚晚,那该多好。”
一句话,让唐安娜瞬间变了脸色。
柳诗音和龙晚晚亦是。
“清歌哥哥,我都怀孕快五个月了,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吗?到现在,都不能忘记我姐姐吗?”唐安娜哭诉道。
“在我心里,只有晚晚配拥有我的孩子,也只有她,经年流转,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忘记她。”
他说话时,眸光沉沉的看着龙晚晚。
龙晚晚泯了泯唇,呼吸一沉。
她强压下心里的感动与不舍,温言提醒,“凌少,唐小姐已经去世那么久,你是该放下了。”
“不,我放不下,晚晚,你放不下她。”
这些天,凌清歌一直在隐忍,他刻意不去看她和龙君御在一起的画面,可是,他心里那铺天盖地的痛意却怎么也无法减轻。
此时,听龙晚晚如此说,他更是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扣住龙晚晚的手腕,将她往外带。
“清歌,你疯了啊,你为难晚晚做什么?”柳诗音急了,清歌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
她想起身,心口突然猛痛,她重重跌回床上,脸色苍白如厉鬼。
唐安娜见状,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两颗喂给柳诗音,“柳妈妈,快吃。”
柳诗音和水吞下,心痛的感觉才少了几分。
“柳妈妈,我出去看看。”唐安娜已经忍耐不了,她倒要看看,凌清歌给那贱人到底要说什么?
可是,她在走廊,洗手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两人的身影。
唐安娜脸色铁青,心里的愤怒和嫉妒吞噬得她几乎要疯了。
天楼上。
“清歌,你到底想……唔……”龙晚晚的唇,忽然被堵住。
她瞪大眸子,惊怒的看着正在吻她的男人。
嘴唇一痛,她神经一缩,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她狠狠推开凌清歌,她一边揉嘴唇,一边委屈万分的瞪着他,“凌清歌,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天台上的晚风吹得沙沙作响,凌清歌猩红的眸子,在风中含了泪。
他声音如泣血的夜莺,悲伤不已,“晚晚,你要我怎么对你?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像以前那般拥抱你,靠近你,我甚至还要看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我要知道你是我的晚晚,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晚晚,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凌清歌突然上前,一把抱住身体僵硬的龙晚晚,“晚晚,我的心又多痛,你知道吗,我也快被你逼疯了,你知道吗?”龙晚晚麻木的任他抱着,她眼底也蓄了泪,声音在风中破碎得不成样子,“清歌,你忘记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