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又添一桩新仇
“什么?”
癫痫症?
方张氏和陈菊听到这话,吓得往后踉跄了一步。这癫痫症,不就是指他的精神失常,神智不清了吗?
通常人得了这种病,都是无药可医了,一辈子就只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方张氏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这方横是她的心头肉啊。纵然李月兰也给她生了几个孙孙,可在她看来,都不是她老方家的血脉,是她李月兰在外面勾汉子生的野种,只有方横才是她老方家的正孙。
她在方横身上给予了多少厚望,还盼着他给老方家传宗接代,光宗耀祖,这下好了,得了这病,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
“你确定是这病吗?”
方瑶眸光一转,讽刺的看着她:“我医术不敢说高明,但自问还过得去。就是不把脉,他的症状你也看到了,四肢抽搐,行为异常,眼珠上翻,哪怕是个外行人,也多少猜到他得了什么病了。怎么你看起来还这么意外?
那天你为了推卸责任,将我落水的事推到横弟身上,还一口一个骂他神智不清,这不,给你说应验了。”
所以说,方横得这病,都是被你这个老太婆给诅咒的。
方瑶这话听着就是嘲讽方张氏,实际上又不知不觉地给她挖了一个坑。陈菊肯定会把方横得这病的事情又怪到她头上,婆息之间又添一桩仇恨了。
果然,方张氏扭头就看见陈菊狠狠的刮了她一眼,跟刀子似的,那目光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死丫头,你别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不过是说的气话而已。”
方张氏忍不住要为自己争辩,但大家都别过头去,懒得理她,气得她头顶又要开始冒烟了。
现在这屋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在,却没一人将她放在眼里,能不可恨吗?
陈菊也确实把方横得病怪到她头上去了,却不仅仅是为那日她有意无意的气话,而是因为今天白日里的事情。
“瑶丫头,你说,横儿会得这病,是因为受到惊吓,是吗?”
“嗯。”方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陈菊也不直接解惑,而是转目看向方张氏:“都怪你,要不是你晚上不那么大声说话,横儿也不至于会吓着!”
原来晚饭时,方横不小心撞翻了方张氏泡好的安神茶,被训斥了几句,当场就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陈菊也没在意,没想到晚上就出现这情况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把方横叫桌上吃饭,应该和前两天一样,单独端到屋里给他吃的。
这几天,方横一直反复病着,陈菊怕儿子累着,一日三餐都是定时送到床边上喂给他吃。晚上看他状态不错,便让他回到桌子上吃饭,哪曾想,会出这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方瑶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本身那天方横将她推下水,后来把她当成鬼魂就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尽管后来陈菊极力安抚,精神也一直不在状态上,安安静静的,跟平常活跃时完全两样。之后又连夜发起了高烧,热症最容易烧坏脑子,她倒是想尽办法给退了下去,可到底没有痊愈,许是因为这样就埋下了种子,再加上被方张氏没来由得一喝,就完全爆发了,精神错乱,控都控制不住。
这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方张氏倒没想到晚饭她就斥了几句,就把方横吓成这样,毕竟她平时也是这么说话的。
“老二媳妇,这么大的帽子可别往我身上扣,以为我这个孤寡老婆子没人撑腰,就想冤枉我吗?”
方横要真是如方瑶如说,算是毁了。
如此大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一旦认了,方长远必定就怪到她头上,到时候,她们母子之间可就只剩下恨了。
一定不能那样,她没了方长庆这个长子,就靠方长远这个次子给她养老送终了,可不能跟他闹掰,恨上自己。
“就是你,就是你,你整天嫌我好吃懒做,你才好吃懒做呢,不仅好吃懒做,还动不动就乱发脾气,把我的横儿吓成这样,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有你这样的婆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陈菊这回有十足十的证,方张氏喝斥方横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这事方张氏想赖也赖不了。
“陈菊,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方张氏抡起拐杖,怒指着陈菊。
儿子都这样了,陈菊还会怕她,一把拍掉她的拐杖,冲到方张氏面前:“我就这么跟你说话,长远回来,我还这么跟你说话。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没完?你想怎么个没完法,把我也弄疯吗?”比起陈菊的腰圆膀粗,方张氏就弱小太多了,陈菊这么怒冲冲的跑到跟前,愣是把她吓退了好几步,可说话依旧盛气凌人,不输半分。
“是,如果横儿疯了,我也就把你也逼疯!”在她心里,儿子是最重要的,谁也不能动他,动了,她就死嗑到底。
方瑶看着这吵得愈加厉害的婆媳暗暗摇头,要是陈菊知道方横得这病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扮了换吓唬过方横,估计也会使着法子把自己也逼疯吧!
李月兰实在看不下去了,睨了眼躺在床上还在抽搐的方横道:“瑶儿,有没有办法能医的?”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巧落入陈菊和方张氏的耳里,两人同时止了声音,同时望向方瑶。
“你们两个也别闹了,你们越吵,方横就越害怕,没看到他抽得更严重了么?”
癫痫症的人看似精神都不在线上,但心里对外界还是存在一定的感知。换言之,外界平稳,他便平稳,外界不安,他便不安。他状态的好坏,有时是随着周围环境变化的。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互恨的瞪了眼,但到底还是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以免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方横。
方瑶道:“癫痫症不好治,它虽不是什么绝症,但治起来也是相当麻烦,而且需要一定的过程,这个过程相当之久,久到很多人都让人失去信心。”
“我不怕失去信心,只要能治,我什么时候都有信心,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治就行?”陈菊急忙道。方瑶的话令她升起一丝希望,但很快就让她陷入绝望。
“你有信心,没用,因为我没信心。”她就一个刚实习不到一年的见习医生而已,对精神科方面的领域没有其他方面精通,可以说很是有限。
而且,这里的医术太落后了,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她救也是束手束脚,条件不成熟,救治的希望自是要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