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渲与梁启超经过几个钟头的商议,拟定第一次参议院大会在二月二十八日召开,暂定为期七天。宋教仁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会议议程起草完毕,次日早上与众人协商过后,便传了下去。议程首要内容是执政府领导人的选举事宜和外交事务安排,其次是在南方各省普及谘议局职能,推行民主政策,最后则是关于执政府财政和税政的工作。
这几项是当务之急的重要讨论,只有确定了这些事项,才能正式赋予执政府行政大权。
梧州江边临近黄埔军官俱乐部的一所独栋别墅,这是张直最近在梧州购置的公馆别业,吴绍霆索性就搬到这里入住。二十六日这天下午,难得不错的天气,吴绍霆抽了一天时间没有前往政府公馆处理公务,特意邀请国民共进会的几位核心成员到此,于面向江边的后花园里喝茶小聚。
在闲散的话题谈过之后,吴绍霆换了一个更随意的坐姿,向宋教仁问道:“这么说,后天就要正式召开参议院第一次国务大会了?”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03章,党政一谈
宋教仁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颔首说道:“是的,忙了将近两月,执政府的准备工作总算接近尾声,是该落实执行了。”
岑春渲政治敏感极高,很快就参悟了吴绍霆心里的想法,他主动补充的说道:“不过霆帅不用太着急执政府这边的事务。参议院第一次大会并没有确定要立刻选举执政府主席,关于选举的方式总要花点时间磋商,相信等选举方式议定下来,会另外安排正式的选举。”
吴绍霆缓缓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自己眼下关心的问题。
“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干涉筹备处的工作。一切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办,执政府早日落定,咱们南方也早一日有个名份。这方面就全仰仗诸位了。”他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
“是啊,是啊,这一天多么令人期待!我们在一个腐朽、坏死的政权之外建立一个崭新的政权,为民主和共和带来崭新的希望,这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大好事。”坐在外围的陈少白颇有激动的说道。
其他人都笑着附和了几句。
陈炯明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严谨的说道:“不管如何,四川的战事才刚刚有了起色,执政府成立之后我们将面临更大的压力。我想我们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用不了多久我们会与北洋政府做最后的决战!”
许雪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居安思危。四川只是我们反抗北洋政府的一个缩影,一旦执政府成立,那将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吴绍霆正色的说道:“诸位放心,在军事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北洋军占半点便宜。不过后方的政务工作对前线多多少少是有影响,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协调一致。”
宋教仁赞同的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国民共进会既然是一个团体,就应该尽量发挥团体优势,在政治上支持震之的立场,为震之争取更切合的军事环境。”
吴绍霆露出一个笑容,对宋教仁说道:“渔父兄,你这句话甚合我意,不得不说是点到要害之处。如今只有军事联合会议,前线将士的行动大有张弛,所以才会在四川旗开得胜。执政府成立之后,有了卓如先生的进步党,还有其他省的政治势力,争权夺利不在话下。虽然这是政治上在所难免的事,不过一旦影响过大,反而会对大局不利。”
岑春渲点头道:“霆帅是我们国民共进会的总裁,我等自然要以霆帅的政策马首是瞻。如今参议院的席位我们国民共进会虽然只占得一百一十二席,不过仍然有不小的影响力。这几天我与卓如、熊秉三、张四爷都有接触,他们认为执政府主席的人选要么是蔡松坡,要么就是霆帅。我相信蔡将军应该没有这个心思,霆帅是十拿九稳了。”
吴绍霆微微笑道:“执政府主席也只是临时罢了,不过若我真能侥幸得选,那也是代表咱们国民共进会当权。说一句诛心之言,执政府终归不是我们中国的出路,等到消灭北洋政府或者迫使北洋政府妥协之后,终归还是要进行一次真正意义的大选。”
他说完这番话,心里有一种自嘲的发笑,显然这一番冠冕堂皇的大论具有很强烈的政治色彩。他需要国民共进会站在自己这边在执政府国会里翰旋,所以尽可能的强调自己国民共进会总裁的身份,算得上是一种安抚。
宋教仁、陈少白、许雪秋等人都是心怀政党政治和民主愿望的政客,他们在党内和执政府都会有不小的影响力,对这些人是需要承诺和鼓励的。当然,岑春渲是一个老辣的人物,几乎可以是在场其他人的前辈,他的想法自然更实际一些。
听完吴绍霆的话,众人都很高兴,他们现在同处于国民共进会的屋檐之下,理所当然要团结一致。
“对了,关于税政和财政的讨论,你们可有了统一的意见?”吴绍霆接着又问道,这是他今天要确定下来的第二件事情。
岑春渲和宋教仁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的脸色显得很平静。
“这件事我们与进步党有过交涉,不过似乎还有待磨合。”宋教仁叹了一口气说道。
“另外,其他省的议员和那些无党派议员也有不少异议者。唉,我们正打算找时间跟霆帅好好谈一谈的。”陈少白补充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他们不赞同我们东南沿海的税政?”陈炯明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一直在忙着军务,筹备处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吴绍霆脸色收敛了起来,税政和财政可是关系到自己在广东和福建的根基。他好不容易在广东和福建建立了一套全新的税政制度,商人、地主以及老百姓早已经适应其中的利益关系,如果国会要颁布新的税政,肯定会动摇广东、福建两省的人心,这是极其不利的。
宋教仁说道:“卓如和四先生倒是没说什么,四先生反而还认为咱们东南的税政很利民,他都打算把江浙的一些产业转到福建去。秉三先生还有其他省的议员倒是颇有微辞,一方面他们认为采用广东和福建的税政太过于偏重东南方,只怕会不利于南方团结;另外一方面他们担心这样的税务政策短时间内难以支持执政府的运作,毕竟执政府成立意味着要与北洋政府决裂,到时候会有一场在所难免的大战,开销肯定不小。”
吴绍霆知道自己在东南两省推行的政策更适合修生养息,不过他不觉得南方执政府成立之后会有财政上的困难,只要自己能顺利连任执政府主席,德国给与的援助足以支撑南方打败北洋政府。
陈炯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这完全是无理取闹。我猜测是其他省认为施行这样的政策,会让他们的财政收入锐减罢了。哼,没有真心实意对待老百姓,老百姓怎么会真心实意对待你。看看广东,看看福建,推行新的税政之后上下齐心,人民安居乐业,就算亏损一时,只要能咬紧牙关挺过去,依然能够盈余一世。”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04章,寒冬未去
吴绍霆沉着脸色,认真的向岑春渲和宋教仁问道:“云公,渔父兄,你们直接告诉我,咱们党内有没有信心在大会上争取到税政的政策?”
宋教仁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参议院成立之后,所有议案都要通过投票才能决定。目前我们党席位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就算进步党内有支持者……只怕也不多。必须到达三分之二以上才能生效。”
陈炯明急道:“好歹我们这边是广东和福建两个省的份额,凭什么让我们让着他们!”
宋教仁无可奈何的说道:“如果众议院成立了,咱们有两个省的份额那是优势。可是现在这与省的份额是没有关联的。唉!”
吴绍霆缓缓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那参议院对于税政方面还有其他议案?”
宋教仁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好几个议案,不过除了咱们这边的议案之外,争议最多的是云南和贵州一起推出一套政策。这个税务政策会加大征税的力度,与咱们广东和福建现行的政策出入很大。”
吴绍霆眯了眯眼神,心中已然有所觉悟。
陈炯明问道:“都有谁在支持他们的政策!”
岑春渲接过话说道:“云南和贵州一起推行的政策,自然是这两个省的议员在力挺。最麻烦的是连广西也向着他们,所以对咱们的影响很大。另外四川方面态度也很含糊,霆帅应该很清楚四川的情况,军阀多如牛毛,全部都在指望旧有税率来维持军费。”
吴绍霆沉思了片刻,严肃的说道:“诸位,你们都是明白人,如果参议大会通过了其他税政,对咱们这一边的影响有多么巨大。我不是在宣扬地域分裂,在私我是东南沿海巡阅使,我有必要保证东南沿海的利益,在公我不认为我们东南沿海现行的税政有什么不好,诸位都是为东南沿海出过力的人,我们在推行税政上付出的心血有目共睹。”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不同程度的感慨,他们都知道吴绍霆说的不错,如果采用西南的税政对广东、福建的打击可不小,如今对抗北洋政府一大半都得依赖吴绍霆的势力,要是吴绍霆这边出了问题,整个南方也就出了问题。
“霆帅,那你说该怎么办?”陈少白认真的问道。
“如果我们的议案不能争取通过,也决不能让其他议案通过。”吴绍霆清晰有力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明白吴绍霆的意思。
“霆帅,你的意思是……不施行统一的税政?各省还是维持现状?”岑春渲意识到什么,试探的说道。
“没错。我知道统一的税政更能体现我们南方执政府的权力,可是眼下还有许多难处有待磨合,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吴绍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当然想过统一南方税政,一旦自己连任执政府主席,这可是一个极大职权。可惜事情是急不来的。
宋教仁跟岑春渲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期待着能巩固执政府的权力,税政和财政之所以被列为首要解决的讨论事宜之一,正是它们在执政府职能中体现的重要性。不过现在他们真的不能冒险去拼,一旦损害了广东和福建的利益,那就是损害国民共进会的根基,没有实权的政党在国会之中永远都是虚设。
“唉,我看,也只能先这样了!”许雪秋最先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我明天就会跟卓如他们谈一谈,再想法设法动员一下其他议员。”岑春渲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迟暮的说道。
“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争取一下。”宋教仁不希望这么快就有退让的气氛,他加重了语气说道。
“渔父,我相信你知道这件事的轻重,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妥当。就全靠诸位了!”吴绍霆言辞恳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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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新华门总统府的春天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氛,因为四川的战事虽然取消了一半公休假期,可即便如此每日到场的国务员们也提不起精神,整个新华门反而更显得死气沉沉。尤其是南方执政府筹备的越来越有声有色,让这个总统府越来越失去光辉,被赶走的国会议员们纷纷南下,甚至连现任议员都禁不住动心。
所有人或在表面或在心里,渐渐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的北洋政府还是以前的北洋政府吗?
就算南方联军还没有打出什么名堂,可南北的气势和国内的舆论早已经有了逆转,谁都不敢小看这次南方执政府的决心。
三月初的一天早上,怀仁堂总统办公室聚集一些人,正等待大总统袁世凯的到来。新春正月刚刚结束没多久,这些人脸上一点愉悦的表情都没有,一个个沉着脸色,就仿佛在参加一个庄严的追悼会似的。
站在靠墙位置的陆建章有些紧张,最近他有很多心事,尤其是关于四川战事的一些情况。前天参谋总部已经收到中央第三师全军覆没的消息,可是这个消息他一直压着,不敢轻易呈报上去。本以为陆军部也应该收到消息,这种事还是交给段祺瑞去说才是最好。可是没想到,连段祺瑞也压住了这个消息。
报喜不报忧已经是北洋军根深蒂固十多年的习惯,原本北方的气势就受到了影响,现在要是把这个消息通报出去,那一定会闹出轩然大波。可陆建章不是傻子,纸包不住火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坏消息越是酝酿就越是恶劣。
他不仅担心这件事,同时也还担心四川第十八师的情况,自己的外甥冯玉祥现在就驻守在成都,万一南军一鼓作气打下成都,自己的外甥当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段祺瑞稍微挪动了两步,来到陆建章前面,他低声说道:“四川的消息不能在拖下去了,稍后大总统来了,还是直接如实汇报吧。”
陆建章怔了怔,有些懊恼的看了段祺瑞一眼,心里嘀咕着:你还打算让我去汇报?他冷着脸色没好气的说道:“段总理,陆军部您是部长,前线的事一直都是您在操持,我还以为段总理早就把消息汇报给大总统了呢。”
段祺瑞不动声色,陆建章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沉着气说道:“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稍后大总统来了,你我一起上报这件事,再隐瞒下去,四川可真要完了!”他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陆建章知道段祺瑞是什么意思,一个消息自然不需要两个人一起上报,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提前打招呼,稍后大总统来了两个人相互照应一下,尽量消弱隐瞒军情的嫌疑,省得陆军部参谋总部都惹上麻烦。他自顾怜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咱们胳膊肘当然不能向外拐了。在下必然以段总理马首是瞻。”
段祺瑞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走到另外一边,尽量远离这边的杨士琦。
此时的杨士琦正与张一鏖、黎元洪闲聊,虽然谈话并不轻松,不过好歹是有话可说,比起周边那些身穿戎装的人物们总要好过一些。
没过多久,门外侍从官大声喊道:“大总统到!”
办公室内的众人收敛了一下情绪,个别几个人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
大门打开,袁世凯步履迟暮的走了进来,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不过人终究是老了,身体的官能大有衰弱,身子就连走到自己总统坐席的这几步都显得过于困难。好不容易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礼。
“何宗莲、李纯还有温州方面昨儿有电报过来,春江说四川告急,向咱们要援兵,这事看来不小,咱们今儿个要好好讨论讨论。倒是李纯、曹锟他们有心,一直在请战,他们打算趁着南方注意力都在西南之际,从东南两省下手啊!”他低沉的说道。
在场众人都有几分担忧,这才过了一个新冬,大总统的状况竟然判若两人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开口接话。杨士琦对军事只不过略略了解大局消息,其他方面并无深入,此时只能是负着双手一语不发。段祺瑞与陆建章频频交换眼色,寻找一个好的时机开口说话,不过显然这个时机不是现在。
黎元洪倒是有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黎黄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难得见你有这样的热忱。”袁世凯慢条斯理的说道,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605章,北洋之内
“大总统,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毕竟这件事不在我职责之内啊。”黎元洪叹了一口气,仍然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说。”袁世凯加重了语气。
众人其他人都觉得黎元洪实在太优柔寡断了,不过又有一些担心,黎元洪要说的话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黎元洪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大总统,湖北王馆陶昨天晚上发了一封私电给我,希望我能在大总统面前说几句好话。大总统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怎么会说话,但是直言又担心会误了王馆陶,所以才犹豫不定。去年您任命王馆陶为川鄂后勤军务总办,只是眼下前线开销极大,武汉那边已经心力不足,因此……”
袁世凯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说道:“四川开战不过两个月的光景,王占元竟然说自己心力不足?怎么,咱们中央拨下去的款项都进了他自个儿的腰包吗?”
黎元洪表面上一副惶恐,不过心里却一点不担心,他跟王占元的关系并不熟络,王占元这次发电报求自己说好话,当真是驴头不对马嘴。更何况他一直惦记着自己在湖北的那点势力,巴不得趁机削弱王占元的影响力。他连忙说道:“这……这,如今南方叛逆势大,王总办应该知道大局的厉害,断然是不敢如此的。可能,可能是前线真的吃紧了!”
袁世凯重重的“哼”了一声,愠怒的说道:“一个何春江明着向咱们要援兵,一个王子春暗着向咱们要款项,四川的战事不是还没闹大吗,他们一个个安的什么居心!”
陆建章心头一震,赶紧看向段祺瑞,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今天向袁世凯呈报实情了。
此时的段祺瑞皱着眉头,黑着脸色,心事重重的样子跃然纸上。
袁世凯大声问道:“四川可有消息?前线到底怎么回事?”
陆建章和段祺瑞脸色更加难堪,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段祺瑞一咬牙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大总统,四川……只怕不太如意。”
袁世凯叹了一口气,虽然心情很不好,不过好在自己早有预料,他森然的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哪里吃了败仗?说!”
段祺瑞只好说道:“中央第三师……完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为之震动。
袁世凯心头一堵,瞪大眼睛,嘴角禁不住的抽搐起来。过了好一阵子,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完了?怎么完的,是什么情况!”
段祺瑞喉咙鼓动了一下,叹息的说道:“上个月二十号,中央第三师后续部队从重庆开往资阳,途径资中县时遭到伏击,两个团当场全军覆没,师长吴凤岭重伤被擒。之后叛军又假借吴凤岭之名义,吸引十九师和中央第三师二团前来支援,再次伏击得手。自此中央第三师三个团已经重创覆灭,南军得势,趁机攻下了资阳。”
袁世凯终于忍不住爆发的大吼道:“上个月二十号的事,为什么过了十多天才送来消息!前线隐瞒不报,难道你们也再隐瞒!这种事能隐瞒吗?”
段祺瑞不说话了,他向陆建章悄悄的递了一个眼色。
陆建章只好上前一步,战战兢兢的说道:“大总统,电报是昨天才收到的,为了稳定咱们北方的人心,所以才没有急着公开。”他撒了一个谎。
段祺瑞连忙点头附和道:“这种事我等自然不敢隐瞒,要么是前线电报线路有误,要么是川中有人隐瞒,所以才会迟缓这么久。”
袁世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道:“吴凤岭这个狗奴才,老子真是瞎了眼让一个奴才来带兵!哼,哼,一点用兵常识都没有,就这么让南方叛逆打了一个伏击!?”
杨士琦虽然巴不得看到段祺瑞被训,不过现在事关重大,个人感情还是要放下来。他这时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多说其他无益,咱们还是要尽快想办法稳住前线的势头才是。”
袁世凯冷声说道:“我还指望中央师能打出点样子来,连咱们北洋最精锐的部队都打成这样子,你们说,你们说,我还能指望谁?”
段祺瑞立刻说道:“大总统,四川的情况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中央第三师折了,可南方叛逆在川内的兵力依然不如咱们。目前湖北还有何春江的第一师,王馆陶的三个师,徐树铮中央第十三师业已待命。现在的关键是筹集经费,把湖北的兵力调进川内,局势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