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马五现在是彻底怕了,甚至有点神经质地胆小。
在进入鲁山、宝丰地界之后,在听到手下的斥候来报宋人地方团练、乡军正在大量集结之后,一改真实历史上的浑不在意,派出大量侦骑打探对手虚实。
又故意脱离主力,设下埋伏圈,诱牛皋来攻。
当时的马五身边也只有一百来侍卫,牛皋以为有便宜可捡,就率了万余手执锄头、镰刀的乡勇漫山遍野围去。
耶律马五却不仓皇而逃,反到是不慌不忙地领着手下撤回一座先前攻下的小堡垒中,据险死受。
牛皋手下的乡勇攻打了一夜,不但没有能拿下马五,手下反死伤惨重。士卒疲惫到极点不或说,士气也极其低落。
第二日早晨,正当他准备好器械准备再攻的时候,契丹和女真人的骑兵却突然杀到,将乡军杀得溃不成军。
这一战,金军斩首一千,整个豫南的乡军被他们一扫而空。
牛皋也在河南占不住脚,只得带了三百亲卫逃至河南南部山区艰难求存。正在这个时候,有使者带了王慎的信过来请他去江汉加入泗州军。
牛皋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又久闻王慎的威名,感受到他信中的诚意,就率部去了安陆。可惜,他去得迟了一步,王慎已经带了背嵬军启程去湖南。
牛皋见自己在江汉无事可做,他又有心在战场上立功,索性就带了手下追了过来。他现在还没有正式加入泗州军,安陆那边拿他也没有办法,只得任他去。
好在牛皋麾下都是北方健儿,人手一匹战马,日赶夜赶,竟在鼎州城外洞庭湖边上赶上了王慎。
牛皋在河南吃了一场空前败仗的事情王慎自然是知道的,实际上,拿下江汉之后,痛感手下人才不足,王慎就将目光落到牛皋身上。
据史料记载,这个牛睾并不像小说中那样是个莽夫,这人非常精明,是个有头脑的大将,用兵手段灵活,在后来斩杀伪齐大将王嵩一战中就打得可圈可点,手段高明。
在加入岳家军之后所立的都是关键性的大功,比如活捉杨再兴,阵战击溃李成主力。
不得不说,这人乃是岳飞手下第一能打仗的。
最妙的是,此人还是南方最稀缺的骑兵将领。
真实历史上,岳飞和李成的决战,骑兵部队就是由牛皋率领的。
现在的王慎手下能打仗的骑将根本就没有两个,老郭是教头,一只手不能使力,上不了阵;方我荣的武艺和能力还不足以统帅踏白。
不得已,王慎只能亲自统帅踏白,现在牛皋来了,踏白军倒可以让他率领。
正如此,王慎早就命陈达派出细作去鲁山请牛皋。
在牛皋的部队被耶律马五打散之后,细作恰好找到他,倒也不用多费唇舌,牛团练使就很爽快地投了过来。
所谓团练使和王慎以前所任的防御使一样,不过是地方军事机关的首脑。比起防御使来说还小得多,也就是后世县人武部部队的角色。而此刻的王慎身为招讨使,开牙建府,节镇一方,已是大军区司令员了。
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大藩镇的青眼,牛皋心中即振奋又感动。
看到牛皋满面羞愧,王慎安慰道:“牛将军也勿气恼,某与耶律马五在金陵打过一战,也知道他的底细。此人勇武过人,手下的契丹皮室军士都是悍不畏死的凶徒,当初我手下死伤也重。你们团练乡勇人虽多,可装备差,训练差,败在他手上也正常,也不用自责。”
牛皋继续叹息,他捏紧拳头:“可叹那么多子弟就因为我的过错死在敌人刀下,每每想到此处,我这心中就好象有千根针在扎。只恨不得立即率了兵马杀回河南,替牺牲的子弟报仇。”
王慎拍拍他的手背:“会的,等我剿灭了钟相妖人,回到安陆就回率主力去打襄阳。襄阳乃是河南门户,女真鞑子势在必守,到时候屯兵西京的兀术绝对会带大军来援,到时候不就能够同马五在战场上照面了。到时候,斩了耶律马五就不得报大仇了?”
牛皋眼睛一亮:“此话可真?”
王慎:“自然,襄阳若不能光复,某被这么一块大石头压在头上,也寝食难安啊!”说着,他就详细地同他说了一遍襄阳对于江汉的战略意义。
牛皋大喜,一揖到地:“愿追随军使,鞠躬尽瘁死而后以。”
王慎忙将他扶起来,道:“走走走,伯远,我替你介绍一下军中的带兵将领们。”
……
实际上,王慎也是昨天在进入鼎州境内的。
他之前从安陆出发,大军顺汉水而下,进入长江,经汉阳军、复州西行,并没有直接进入洞庭湖,穿过整个大湖直杀鼎州。没办法,洞庭湖完全是钟相水军的天下,谁叫自己的水师不争气呢!
王慎现在用兵非常稳妥,宁可绕远路也不肯行险。
他过了复州之后继续逆长江而上,从石首登陆进入澧州。
在澧州碰到钟相的部队,两军大大小小打了十多场,每战斩首极多,倒有点摧枯拉朽的意思。
钟相见阵战不是王慎的对手,手下士卒尽皆丧胆,在不肯同泗州军正面较量,而是化整为零,开始打起游记。
王慎被他骚扰得受不了,就命部队也跟着化为几百人的数个小队,朝前推进。
此刻,岳云部已经深入到鼎州城外三四十里的地方,应该已经和李成联络上了。
他才带着行辕到了安乡县,准备等岳云打通道路,再率中军辎重过去。
介绍牛皋和背嵬军中的都头以上的军官认识之后,王慎就和他一道站在较场边上看士卒操练。
只见,较场上起码有三四百人。可是,他们并没有如普通军队那样结成厚阵,如墙而进。
反到是分散成十几个人为一组合的小队,分开练。
而这十几个人的小队中,士兵们手中的兵器也是各不相同。如此一来,小队和小队之间就没有所谓的紧密的联系了。
牛皋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