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我爹娘了呀!”柳蓝玉揉着鼻子打量着宗绫,见她脸上难看,立刻正色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慌张成这样?”
“找你爹娘?”宗绫面露不解,“柳叔柳婶不是早已经找到了?”
“谁说找到了?”提到这个,本来担心的哭过的柳蓝玉这会又不由担心的掉泪了,“我哥找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找到?”宗绫低头呢喃。这么看,无风哥哥是怕她担心,所以传了假消息给她。
担心柳叔柳婶之余,她不由心觉绝望,好不容易撂倒了秦洬,却是不能用到这个机会。
一阵头晕的感觉袭来,本就累极了的她,因为心底的无望而更是差点倒下,好在被柳蓝玉及时扶住。
柳蓝玉擦了一把泪,问她:“阿绫到底是怎么了?何故三更半夜的急着过来找我哥?”
宗绫摇了摇头,疲惫无力道:“没事,扶我坐下歇歇,喝口水吧!”
柳蓝玉立刻扶着她从亭下坐下,并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担忧道:“阿绫这么急着来这里定是有事。”
宗绫低头不语,双手紧紧的捧住茶杯,一阵一阵的无措感侵袭着她,让她连掩饰心情的能力都没有了。
“阿绫……”柳蓝玉还想问,就听到繁杂的脚步声传来,她转头望去,见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借着灯光,她看到她的爹娘。她大喜,赶紧起身跑了过去,“爹,娘……”
宗绫闻声立刻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柳无风与叔婶相谈甚欢的朝这边走来,柳老爷与柳太太打量着柳府四周,隐约可见他们脸上的欣慰之色。
宗绫也是惊喜不已,赶紧起身过去。
柳蓝玉扑入柳太太怀中,激动又委屈:“你们这是被逮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了。”说着她便仔仔细细的在柳太太身上四处检查了一番,见没事又去柳老爷那边围着转了一圈。
见都没有任何事情,柳蓝玉松了口气,转而过去挽住柳太太的胳膊,又红着眼睛问了声:“娘,你们去哪里了呀?”
“这……”与对柳无风所说的一样,柳太太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有人抓了我们,又莫名其妙放了我们,大概是抓错人了吧!”
“阿绫?”本来注意力只在柳老爷与柳太太身上的柳无风看到靠近的宗绫,立刻迎了过去,“你怎么会来了?”
“柳叔,柳婶。”宗绫拉着柳无风的手,不忘对柳老爷与柳太太喊了声,继而赶紧对柳无风道,“无风哥哥,咱们离开耀都吧?一整家子都离开耀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若非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断是不会为了和柳无风在一起,而搭上他今时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她知道他一定会答应她的,所以她自私任性的就这么要求了。
柳无风怔了怔,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有这个要求,但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他反拉着她的手,担忧道:“阿绫,你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宗绫摇头,急切中透着委屈,可怜巴巴的:“短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咱们先赶紧收拾东西走,路上再说好不好?”
这时柳太太温声和气道:“阿绫啊!离开耀都,让无风扔下这里的一切成就,可不是件小事啊!你总得说说原由啊!”
“我……”被柳太太这么一说,宗绫更是因自己的自私愧疚不已。
“好,既然阿绫这么急,那我们马上就走。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柳无风催促着柳蓝玉,“去赶紧收拾东西。”
言罢他便拉着宗绫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他一个做不来细事的大男儿,还是让宗绫帮忙收拾东西利落些。
只要是宗绫想要做的事,他都无条件支持。
“无风……无风……”
柳老爷与柳太太一起急切的喊他,见他竟是为了宗绫的一句话,就要扔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利地位,作为叔婶的他们又怎能不急。
柳蓝玉虽也觉得可惜,但没想勉强什么,她回神后乖乖的也跑去收拾东西了。
柳老爷与柳太太面面相觑,想了下,便赶紧拉来府中的侍卫领着他们去了柳无风所住的地方。
待他们过去时,柳无风与宗绫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出来。
柳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目光分别从柳无风与宗绫脸上分别落过,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柳太太望着这个傻侄子,苦口婆心的开了口:“咱们还是让阿绫先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别任性。”
柳无风牵着宗绫边走边道:“路上再说也一样,外头我已经派人快速准备了大马车,叔父叔母的包袱,已经让人放了上去。咱们现在就走吧!”
名利地位,富贵繁华,都是他为宗绫争取的,若是她不要,那他也不要。
“可是……”终归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侄子向来还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柳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连忙推了柳老爷一下。
柳老爷终于喝了声:“无风!”
柳无风知道叔婶在意的是什么,边走边解释道:“叔父叔母就别为我舍不得耀都的一切了,这都是身外之物。”
关键只要阿绫开心,只要能满足她的诉求,他什么都愿意做。
柳老爷与柳太太当下越发觉得这傻侄子真是为了宗绫鬼迷心窍了,这心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出了院子,柳无风侧头问宗绫:“阿绫,你的包袱呢?”既然要走,定是带了包袱的。
宗绫闷闷道:“就在刚才的亭子里。”
柳老爷与柳太太软硬兼施,试着阻拦无果,最终还是连柳府的凳子都没有坐过,就随柳无风他们一道连夜离开了耀都。
施府风萍院,宗绫的房间里。
秦洬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便使用内力将体内所有的药都从手臂上的伤口逼出,药物渗着鲜血涓涓流出,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染成了血红色。
他坐在宗绫的床上,睁着深沉的眸子看着前方,薄唇紧抿着。
这时惊奕从窗口跳入,见到床上那脸色苍白阴郁,整条胳膊都被鲜血浸透的王爷,他惊的立刻单膝跪了下来:“暗卫来报,宗姑娘已和柳家人一起连夜出城,往南离去。”
就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他才觉事情有异,来了这里。
秦洬未说话,只倚着床头偏头看向窗外的夜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惊奕生怕王爷失血过多,建议道:“属下为王爷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