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时不时地出门晚归,对赵兴兰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傍晚,见谢欢还没回来,赵兴兰没说什么,便去做晚饭,丝毫诧异的神情都没有。
而同款坐在院子里,等了一天的桑苏,眉眼里却满是戾气,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
趴在某个角落的虎妖,看到他那德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心里哼哼地道,姑娘最好不要把李乾带回来才好呢,让你丫的总欺负本大王!
桑苏这种低气压,一直维持到晚上,谢欢终于把李乾带了回来。
谢欢和李乾一进院子,就看到桑苏那一脸阴沉的表情。
谢欢后知后觉地一挑眉,“怎么,看到我这么不爽?”
桑苏现在哪敢说不爽。
他怕自己一说,谢欢下回直接带着李乾,几天几夜不回来了,求生欲使得他压下心里的不悦,违背心意地道:“没有,见到姑娘你,我很开心。”“这还差不多。”谢欢笑了一声,“行啦,把他平安带回来了,你拉着一张臭脸做什么?以后如果其他地方有事,我要是带着李乾去,可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回来的了,你得提
前适应。”
语毕,谢欢不再看桑苏那臭臭的表情,去了赵兴兰的房里,陪亲娘说会儿话。
桑苏在听到谢欢那最后一句时,眉头都皱了起来。
李乾没听出谢欢话里的深意,还以为桑苏只是觉得他修为不高,担心他出事,特乖巧地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有姑娘在,我不会有事的。”
桑苏相信谢欢有能力保护李乾,对上他那一脸乖巧的笑,桑苏心里痒痒的,特别镇定地嗯了一声,然后道:“太晚了,去休息。”
因桑苏素来是常人打扮,赵兴兰一开始给桑苏留了一间房。
平常,桑苏都和李乾睡一间房,但分床睡。
语毕,桑苏就主动先回房了。
李乾今天撬了两个时辰的墙,也有些冷了,晃了晃脖子,就跟了上去。
见他们俩一前一后进了屋子,虎妖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磨牙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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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去找赵兴兰聊天时,赵兴兰都快睡了,母女俩也就闲聊了两句,谢欢便让赵兴兰早些休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但出来后,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出了门。
单阳子今天留在玄阳观,没跟着回来,连擎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跟着谢欢回来,便留在青雨巷外等她。
等她在这边露个面,打过招呼,再去找他。
谢欢本想让连擎自己找个客栈,委屈一晚算了,但连擎二话不说,非得坚持在青雨巷外。
谢欢只好出来找他。
果然,她出来时,连擎还在巷口。
月光洒了他一身,披星戴月,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但近看,又有一种被人抛弃,委屈弱小无助的模样。
谢欢一晃神,对上连擎那面无表情时,才觉得自己看错了,连擎怎么可能露出那种神情,大抵是她想多了。
看到谢欢的身影出现,连擎便缓缓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掌心,淡声,“怎么才出来?”
“娘还没睡,我总得去陪她说两句话,母女俩,总不能天天在一个家里,连照面都不打,不是?”谢欢也是无奈。
连擎闻言,不能再追问什么,捏了捏谢欢的掌心,柔声道:“辛苦你了才是。”
辛苦她得两头照顾着。
谢欢任由他握着,“你今晚睡哪儿?我帮你找个客栈吧。”
总在她房间里睡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连擎闻言,手指一顿,将她的手,缓缓握紧,“你跟我去。”
这是陈述句,是通知,没有商量的意思。
谢欢一怔,旋即皱眉道:“不好吧,我跟你去住客栈,回头被我娘发现怎么办?”
“那我跟你回去。”连擎语气淡淡,但眸色灼热,写满了就这两个选择的字样。
反正,说什么也不走。
刚从外面回来,媳妇还没焐热,走什么走。
谢欢额了一声,有些头大。
连擎见她犹豫不决,忽然附身,将人扣在怀里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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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最后还是跟着连擎去找客栈。
一边找,她一边还在吐槽:“多大的人了,还非得缠着我?”
连擎挑挑眉,一言不发地任由她吐槽。
谢欢也是无语,顿了顿,索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说相国寺里面好玩吗?”
连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还没放下袁家的事?”
袁家人说过,无论是点穴寻阴宅,还是两个孩子的八字,都是让相国寺的大师看过的。
哪怕袁老太爷一开始找的道士,可袁家后人也曾请过相国寺大师看过。
具体是哪位大师,至今已不可考。
但,这也算是间接造成了袁家的惨剧。
那么明显的破绽,谢欢是不相信,相国寺那所谓的大师看不出来。
而这到底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另有所图,谁也不知道。谢欢舒展了一下脖子,看到街道上零星还开着几家客栈,便一一找过去,一边找一边说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相国寺长什么样,据说换朝换代,都没能影响相国寺的地
位,应该很厉害吧,就当是看风景咯。”
连擎睨着她,也并未戳破,语气里带着一丝纵容。
“随你,你去我便同你去。”谢欢闻言,正好找到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便没再说什么,带着连擎进去,她本来想要两间房的,但想了想,连擎一向规矩,以前都同屋睡过,也没必要非得两间房,就
挑选了一间客房,一同住下。
就跟谢欢想的一样,进了客房,两个人顶多就是闲聊两句,就躺在床上纯聊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这过程中,连擎最多偶尔抱抱她亲一下,也没过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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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兰一大早起来,发现谢欢不在家,只以为谢欢是一大早出门了,只有桑苏知道,谢欢昨天半夜又出了一趟门,再也没回来过,去了哪儿,去陪谁,一目了然。他心里哼了哼,心想,谢欢这也算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