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大将见武松气势如此可怕,大惊之下便慌忙勒转马头想要逃跑。哪只刚刚勒转马头,对方便奔到了身后。越军大将感觉不妙,下意识地便向一侧一滚,滚落了马鞍。几乎就在此同时,耳听见自己的战马长声悲鸣,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回头,连滚带爬地便朝己方兵丛中爬去。这么一路爬行了很远,才敢停下转身看去。只见那个凶猛的燕云悍将正在己方兵丛中大杀四方,己方将士被他杀得血肉横飞,无人是其一合之将。
就在这时,左边一阵巨大的骚动传来。越军大将赶紧朝左前方看去,赫然看见己方大军抵挡不住对手的凶猛进攻,已然败下阵来,兵败如山倒,好似倒卷的浪潮一般。越军大将大惊失色,还没想出该如何应对,整个大军迅速受到了影响,纷纷大败奔逃!荒野之上,只见己方大军狼奔豕突,亡命奔逃,而燕云军则在无情地追杀,刀光乱飞,血水乱舞,己方将士纷纷被追上来的燕云虎狼砍倒在地。越军大将面色苍白,猛地回过神来,哪里还敢再战,赶紧逃命去了。
越军将士被燕云军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纷纷丢盔弃甲跳入邕江朝南岸游去,一时之间不是很宽的邕江水面就好似下了饺子似的,一片沸腾的景象。
燕云军追到江边,纷纷取下强弩连弩,对着江面上游水逃命的越军将士射击,刹那间只见箭矢在水面上呼啸飞舞,越军将士纷纷中箭,惨叫声响成一片,顷刻之间,原本清澈的邕江水便被染成了一缕缕斑驳的红色,越军将士的尸体顺水飘游。不过绝大部分越军将士还是游过了邕江,越军将士生长在气候炎热的水网地区,自小就熟悉水性,一条小小的邕江难不住他们。
武松率领兵马一举击破了这支越军,随即捣毁了还未建成的浮桥。做完了这些之后,兵马立刻返回南宁。
然而还未到南宁,不好的消息就传来了。
一支越军精锐从南宁下游地区渡过邕江,并且建起了浮桥。如今已经有四万余越军渡过邕江了!
武松得到这个报告,不由得大为恼火,骂道:“他妈的!小小蛮夷,竟然也跟我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把戏!”当即率领麾下将士加速返回南宁。当他们回到南宁之时,南宁这边的战斗早已经结束。
武松疾步来到行营大厅,转过身来,看向黄信,问道:“敌军主力部队什么时候停止进攻的?”黄信抱拳道:“半日之前,敌军主力部队就停止进攻了!”
武松皱眉道:“他们是打算从下游那里渡过邕江,然后来围攻南宁!”
黄信问道:“大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
武松是忖片刻,皱眉道:“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是据守城池严防死守!”随即脸上流露出骄傲之色,道:“凭小小蛮夷休想破城!”随即心头一动,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即叫来传令官,对其仔细吩咐了一遍,最后叮嘱道:“你务必要将我的命令带给项猛!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传令官抱拳应诺,匆匆下去了。
随即,武松开始布置城防事宜,完了之后,众将便匆匆离去了。武松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上的邕州(南宁),皱眉沉思着。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城中出现了许多谣言!”
武松转过身来,问道:“什么谣言?”
军官愤慨地道:“有人散播谣言,说我们燕云军离经叛道倒行逆施,注定要灭亡了!还说越军得到天意的支持,是吊民伐罪,必将取得胜利!那些谣言还煽动百姓,要百姓们都起来反对我们以求得自救!”
武松大怒,喝道:“好一群出卖祖宗的畜生!”随即问道:“一定又是城中的士族在散播谣言吧!”军官点了点头,道:“具体情况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就目前已经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散播谣言的应当是那些士族儒生!另外,民间一些无所事事之徒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武松骂道:“他妈的!原来圣人之道,便是要勾结外地出卖祖宗啊!老子今日算是见识了!”
军官忧心忡忡地道:“虽然百姓们还未被煽动起来,不过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大将军,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动乱啊!”
武松想了想,摆手道:“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我燕云近四万大军在城中,就是有人想要图谋不轨,也暂时不敢妄动!”顿了顿,“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放任不管!防患于未然,此刻就必须以雷霆手段立刻消除隐患,免得引起大麻烦!”言念至此,对军官道:“你去把黄信将军给我叫来!”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目前南宁情势危急,不过依旧有几家酒馆茶楼还在营业。在一座名叫‘天南’的酒楼之中,一个儒生正在对众酒客高谈阔论:“越李朝本来是我大宋的属国,就是因为那陈枭倒行逆施以下犯上弄得天怒人怨,因此越李朝才愤然兴起义兵,吊民伐罪!俗话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等只有顺应天意,才能保住性命!”
众酒客议论纷纷。一个屠夫模样的人扬了扬浓眉,没好气地道:“照你这么说,咱们汉人子孙,反而应该帮助南蛮入侵自己的土地?这简直荒唐!”有几个汉子附和起来。
那儒生眉头一皱,“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狭隘了!何为汉人,何为南蛮?不都是生在天地之间的人吗?既然都是人,又何分彼此?再说了,越李朝本就是大宋的属国,他们起兵并非是侵略,而是要为赵宋官家靖难,为赵宋官家尽忠!换句话说,他们归根结底是来帮助我们的!我们帮助他们便是帮助我们自己,怎可说是帮助南蛮侵略自己的土地呢!”他这一番歪理学说直把大家的脑袋绕得晕晕乎乎,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感觉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那屠户叫道:“我可听说越人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二不错,许多城镇的百姓都给他们屠光了!吊民伐罪便是如此吗?恢复儒家正道便是如此吗?若是如此,老子宁愿不要那个狗屁的儒家正道!你们说燕王不好,燕云军不好,可是老子看到的燕云军,纪律严明,丝毫不侵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而武大将军更是颁下燕王法令,免除了所有不合理的苛捐杂税,还为我们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分配的土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比先前好太多了!在我看来,燕王和燕云军才是好的,比赵宋官家好,比儒家正道好!”许多酒客纷纷附和。这些附和的都是那些普通百姓,还有商人模样的人,而那些温文尔雅,满脸书卷气息的儒生们,则紧皱眉头,一脸的恼恨神情。
一个儒生拍桌而起,怒声道:“汝等小民,根本不明白大义之所在!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但为仁义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众儒生纷纷附和叫好。
屠户没好气地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便是要我们这些人去成仁取义,然后让你们这些个儒生,还有皇帝安安稳稳地坐享荣华富贵!既然你们要讲这一套,为何不赵宋官家和你们儒生去成仁取义,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一过好的生活?”
一个儒生大怒,愤然道:“简直胡言乱语!人一生下来便有贵贱之分,赵宋官家是得天命的天子,坐享荣华富贵乃是天经地义的!而我等儒生,教化万民,功在天地,自然应该享受荣华富贵!”
众酒客十分不悦,一个生意人冷笑道:“刚才你们之中还有人说什么人生天地之间,没有华夷分别,怎么现在又说人一生下来就有贵贱之分?你们自说自话,简直前后矛盾!反正你们就是要把好处都占尽而让别人去成仁成义罢了!儒家狗屁,若是不灭,我们老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华夏怎可立于天地之间!”
众酒客只感到无比痛快,纷纷叫好。众儒生纷纷站起来指着众酒客。就在双方吵嚷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杂沓的脚步声。吵嚷的双方立刻停了下来,纷纷朝楼梯口看去。赫然看见数十个彪悍的燕云军士在一名军官的率领下奔了上来,不由得都心中不安起来。
那军官领着众军士来到众人中间,看了看在场的人,随即目光落在了那些儒生的身上,扬声道:“奉大将军将令,拿捕勾结外敌的儒生!”随即一挥手:“拿下!”众军士当即上前,将众儒生抓起。众儒生大惊失色,一人叫喊道:“我们怎么勾结外敌了,你们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燕云军官冷声道:“你们在酒馆中煽动百姓叛国投敌,还不是勾结外敌吗?你们这些个儒生个个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