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乃是孙氏统治江东的根基,自从小霸王孙策坐拥江东之后,吴县一直是经济,政治心。
正因为孙氏三世立国,民心归附,吴县的治理极佳,城池更是高大。那怕是不及秦都咸阳,也不会逊色魏都许都。
更有大江隔开,如此得天独厚,可谓是天下少有。
……
街道,百姓们匆匆而过,车水马龙,日子照常过得舒心。虽然听到了秦王嬴斐兴兵的消息,但是对于吴县百姓而言,战争距离他们太遥远了。
仿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毕竟这里是吴国的都城。一旦吴国都城发生战争,这意味着吴国将亡。
此刻的吴国,君明臣贤,有蒸蒸日的气势,百姓们自然不担忧战争的爆发。这是一国底气,更是国家意识初步凝聚。
……
“驾!”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道浑身染血的士卒,纵马飞驰而入,直奔国府而去。一路,行人纷纷避开,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甲士风尘仆仆,一路赶来,根本没有片刻的歇息。此际早已饿的脸色发绿,体力隐隐不支。
……
“报君,秦王决谷水,十万大军死伤惨重,只剩下三万!水军被阻谷水……”
……
国府前院书房内,房门紧闭。房外的护卫,一个个神色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有一个浑身带血的士卒忽然来报,然后孙权勃然大怒,摔了不少东西。然后,紧闭了房门,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
要知道,吴公孙权的性格很冷静,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护卫们记得,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因为秦王嬴斐。
……
书房内,孙权的状态并不好。双目尽赤,脸色有些发青。
长末城破,吴国主力大军损失惨重的消息已经传来了。初时,孙权怒气勃发,几乎忍不住要持剑杀了陆逊与吕蒙。
但是吕蒙与陆逊,无疑是吴国朝廷最能征善战的大将,一旦杀了两人,那么他的江山也完蛋了。
孙权知道秦王猖狂,秦军将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从来没想到过秦王嬴斐居然猖狂至此,再一次悍然决水。
以谷水灭了吴国精锐,更是让数万百姓葬身其。直到这个时候,孙权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低估了秦王嬴斐。
心念头闪烁,吴公孙权压下心的狂暴杀气,转头大喝,道:“传步骘,严畯,诸葛瑾,张昭前来大殿!”
“诺。”
这个时候,孙权彻底没脾气了。他也想一怒暴起,将秦王嬴斐斩杀,名扬原,进而一统天下。
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吴公孙权心里清楚,吴国家底太薄了,根本没有让他挥霍的本钱。
特别是这一战,让吴国战力大失。失去七万主力大军,从今以后,吴国只有被动防御,再也没有了主动出击的可能。
“臣等拜见君!”
这个时候,长末大败的消息,虽然还没有传出去,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儿。当斥候带血而回,他们立即便知道长末城战败了。
毕竟如果吴国大军在长末城取得优势,斥候前来吴县,必然是衣衫整齐,绝对不会如此狼狈不堪。
当然了,他们只是有这个念头,至于长末城战事到了那一步,却不是他们能够猜测的出的。
不过看到吴公孙权难看的脸色,众人心下一沉,他们都是吴国重臣,自然清楚吴公孙权喜怒不显于色,如此作为,必然是前方发生了大事。
“嗯。”
微微颔首,吴公孙权一摆手,道:“诸位爱卿,秦王嬴斐于谷水布下暗桩,铁锁横谷水拦住五万水军。”
“与此同时,秦军决谷水,十万大军战死七万,太尉与陆逊率领三万残兵退守乌伤。”
……
“轰!”
吴公孙权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吴国群臣心下大震。他们虽然猜测到了一点,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溃败的如此彻底。
七万大军战死长末,这意味着吴国主力只能退守,再也没有攻击之力。
说到这里,吴公孙权特意停顿了一下,给群臣一点时间。随及一字一顿,道:“事已至此,吴国危矣。”
“秦王嬴斐暴虐无道,灭吴之心昭然若揭,诸位爱卿可有何策以教孤?”
……
一时间,大殿之安静的可怕。面对吴公孙权的问计,没有人敢轻易说出心的想法。
毕竟他们的敌人是秦王嬴斐,是举世无双的秦国。吴秦两国国力之差,可谓是天壤之别,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
弱国与强国之间,总是有些屈辱与无能为力,这一刻,吴国是弱国,而秦国则是强国。
目光如炬,吴公孙权看着在场的大臣,神色微微一变。他心里清楚,众臣心的顾忌,只是如今吴国危如累卵,他不得不行险了。
“丞相,对于此,你有何对策,以强吴国?”
闻言,张昭不得不站出来。他朝着吴公孙权,道:“君,商君强秦耗时二十年,李法变法长达五年,这还是两代秦王鼎力支持的原因。”
“算是此刻有商君一般的盖世大才,恐怕秦王嬴斐,甚至于魏公曹操,楚公袁术都不会给吴国机会。”
“哎!”
叹息一声,张昭望着吴公孙权,一字一顿,道:“一旦我国变法图强,必然会加速灭亡的时间。”
“臣以为当下之际,最应该做的便是平息秦王之怒,与楚公袁术会晤,合兵伐秦,解我国之危。”
“与此同时,与秦王嬴斐议和!”
闻言,孙权眉头一皱,心念头闪烁不定。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思考了良久,方才朝着张昭,道。
“与秦王嬴斐议和,恐怕艰难。对于此,丞相可有良策?”
迎着孙权的目光,张昭一字一顿,道:“秦王嬴斐志在统一天下,为今之计,只有割地求和,称臣纳贡以缓秦王嬴斐的灭吴步伐。”
“啪!”
听到这里,孙权脸色大变。不自觉的拍案而起,双眸如刀盯着张昭,道:“丞相可知,此举对孤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