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买新的东西就需要用到钱。
用到钱的时候,苏眷就只能指望老弟周淅陆。
苏眷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回到家后,苏眷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老爸周康适。周康适就是苏眷在财政上的唯一办法。
这个时间点,周康适正在自己的菜园子里忙活着。
现如今的周康适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了,最多的就是时间。时间一多,索性把自家的后花园开辟成了一个菜园子,什么大蒜啊,西芹啊,小青菜啊,西红柿啊……应有尽有。
小时候的周康适是跟着家人种过地的,现在颇有点回忆从前的样子。
多年不种菜,去年周康适种的水果西红柿成熟的时候还特地专车送过去给自己的好友,说是纯天然绿色蔬菜,用清水洗一洗就能直接吃。
看到拿着锄头,手上粘着泥土的老爸,苏眷非但没有半分嫌弃,反而凑上去笑嘻嘻地说:“爸比,你想我嘛?”
声音要多做作有多做做。
周康适白了苏眷一眼,问她:“干什么去了?一个晚上不在家到现在才回来?”
苏眷轻轻松松找了个借口:“这不是刚回来嘛,你女儿那么受欢迎,排着队去见老朋友呢。你看,我特地推两了一众好朋友的晚餐,专门回来陪您和妈咪。”
周康适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话虽如此,但却很受用。
苏眷不经意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个玻璃房,好奇问:“爸,那里面是什么啊?”
“草莓。”周康适道。
苏眷一脸惊喜:“老爸,你还会种草莓啊?”
“种着玩玩。”周康适没说的是,因为苏眷喜欢吃草莓,所以他才会特地种草莓。
但也忍不住抱怨:“这草莓可难种了。”
周康适是那种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别看这小小不过50个平方的玻璃房,但里面都是周康适精心种的草莓。他为了种植这些草莓还特地跑到内地某农科院草莓研究基地去学习研究,没少花心思。
苏眷推开玻璃房的大门,一入眼就是红彤彤的大草莓,兴奋地大喊:“老爸!你也太厉害了吧!”
说着毫不拘束地蹲下来摘了一颗就放入口中。
周康适“啧”了一声:“你也不洗洗?”
“甜!”
周康适乐呵呵的,也没再制止苏眷。
“老妈呢?”苏眷蹲在地上,一边吃着草莓,一边抬头问。
这模样,倒还真像个小孩子。
周康适说:“你妈在种花呢,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呀!”苏眷拍了拍手,走过来一把挽着老爸的手臂。
后院是周康适的天下,前院就是属于苏盈盈的。
前院种植很多美丽的花卉,就苏眷所知的花就有:玫瑰、百合、水仙、郁金香。
其他还有乱七八糟的花种苏眷说不上来了。
苏眷有记忆起,老妈就很喜欢倒腾花了。于是从小耳濡目染,苏眷也很喜欢美丽的鲜花。
走到一棵鲜艳的玫瑰花前,苏眷却突然想到,席新霁似乎从来没有送过她花。
“在想什么?”老妈苏盈盈的声音在苏眷身后响起。
苏眷转过身来,摇摇头:“没有。”
也很无奈,为什么总是想到席大猪蹄啊?
苏盈盈眯了眯眼,低笑:“是么?进去吧,吃晚饭了。特地让阿姨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苏眷嗷了一声,“我要肥死了。”
苏盈盈上下打量苏眷一眼,无语:“你趁年轻能吃好吃的就多吃点吧,像我这个年纪新陈代谢越来越慢,这腰是越来越粗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那么可怕的吗?”苏眷跟着用手量了一下老妈的腰围,“还真的粗了不少。”
苏盈盈拍开苏眷的手:“不用你提醒!我都四十五岁了,我有自知自明!”
苏眷不忘拍马屁:“哪里像四十五岁哦,说是我姐姐都不过分。”
苏盈盈闻言哈哈大笑。
是不是女人都怕变老啊?
苏眷最近也总是时不时地看镜子从自己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她发现自己的眼下似乎多了一道纹路。
真的太可怕了!
*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因为苏盈盈要保持身材,所以家里的食物都是低热量为主。但是苏眷在家,桌子上的菜品就丰富了不少。
而苏眷也真的放开了肚子吃,毕竟家里阿姨炒的菜是真的对她的胃口。
苏眷感叹着:“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啊!照这么吃下去,我非得胖成猪不可。”
“胖什么胖,我看你瘦得像只猴子。”
说到兴起,周康适问女儿苏眷:“有没有兴趣到集团去上班?”
“集团?”苏眷说着斜眼看了看老弟周淅陆。
别人家都是赶着男孩子去集团子承父业,到她家就完全相反。
而周淅陆完全不打算插话,默默低头吃着饭,当自己是个空气,完美避开继承家族企业的烦恼。
苏眷一脸为难:“这个,老爸,你看我也没有学过你生意上的那些东西,什么都不懂。”
“你也说你没有学过,所以不懂可以学。”周康适高兴地放下筷子,这架势是准备和苏眷好好唠唠,“刚好,目前集团有一小部分业务与南州市的对口,我看你对南州市熟悉,刚好可以接手试试看,当作练练手。”
说到南州市这三个字,苏眷的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都那么努力想要从南州市逃走,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和南州市有关。
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周康适已经单方面帮苏眷决定:“就这么说定了,以后爸爸每个月给你发工资。”
“您打算付我多少工资啊?”苏眷问。
周康适笑呵呵的:“那得视你的工作态度决定,如果态度好,一个月工资随你提。”
苏眷简直掉到钱眼里了:“多少都可以?”
周康适回答得斩钉截铁:“都可以!”
“可以提前预支吗?”
“也可以。”
很显然,苏眷有些些心动了。
周康适趁热打铁,递给苏眷一张卡:“说个数字,马上划到这张卡上给你。”
一旁被忽视的周淅陆:“……”
所以,苏眷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吧?
*
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南州市。
席新霁乘坐私人飞机抵达,又乘车回了大宅。
事实上,他并不是赌气回来,若可以,他当然会留在澳门。只不过,席家目前的情况内忧外患。
正是用晚餐的时候,席家却是冷冷清清的。暖黄的灯光点缀在大厅里,反倒显得更加清冷。
饭桌上,席德宇一人安静用餐。
这两天席德宇已经能够下地,用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身体的状态始终没有之前好,整个人看起来老态尽显。
屋内的徐阿姨听到动静出来,见到席新霁后明显有些欣喜:“回来啦?”
席新霁点点头,从容地落坐在席德宇身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父子两人宛若陌生人一般,食不言,各自低头吃着碗碟里的饭菜。
席家女主人不知道在哪里,家里少了个女人,好像特别容易冷清。然而在席家,陶霓云在的时候反而更显得壁垒森严。
一顿饭,席新霁花费时间最多十分钟。
终于,在席新霁要放下碗筷的时候,坐在主席位置的席德宇淡淡开口:“最近集团怎么样?”
即便是大病初愈,席德宇的声音还是同往常一样气势凛然,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席新霁闻言公式化地回答:“我负责的部分您自然不用担心,至于旁的,您有心也无力。”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席新霁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他的眼前正好是一道肉沫蛋羹,是苏眷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想到苏眷,席新霁的心里又多出几道烦闷。
席德宇突然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真当我死了吗!”
“发那么大火啊?”席新霁似笑非笑,眼底却看不出什么笑意。
父子两人长得及其相似,不过一个年轻,一个老态。
若不是这次生病,保养得当的席德宇也丝毫看不出实际年龄。
席新霁看着眼前的父亲,恨意多,骨子里的孝道也在。
久久,席德宇问席新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陶霓云在外面有人?”
席新霁抿唇不语。
他懒得陪笑,既然一切明朗,便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席德宇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晃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这次突发心脏病,就是知道了陶霓云在外养了人。且,不单只是养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