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弟有些不好意思,陈胜利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原来是李家的,那咱们没准还是亲戚嘞,真是不打不相识,不过你说雇我们兄弟俩,一个月给一百块钱的事,是真的吗?”
许墨悠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在二兄弟面前晃悠一下:“钱就在这里,就看你们有没有诚心要!”
她的神情太过冷静,冷静的让二兄弟都有些错觉。
这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可是面对随手就能掏出一百块钱的女娃娃,二人心想这真是一个光明正大发财的好机会。
陈胜利立即点头:“当然有诚心,许小姐,你想我们哥俩怎么做?”
“先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看一下!”许墨悠还不能完全放心,她需要确认。
有了金钱诱惑,二个人立即掏出身份证,递给许墨悠。
许墨悠拿着身份证对着二人比对一下,看地址,竟然离李家就一条街的距离,不过二人要年长她五六岁,和她不是一个年纪的,难怪看着眼熟,却不认识。
她将身份还给兄弟俩,直接将一百块钱递过去。
“这是这个月的酬劳,我也是诚心用你们,你们只需要保护我,当我的保镖就行,只要你们俩脚踏实地,我保管你们日后跟着我挣钱,对了,你们知道燕京市有个魏虎吧?”
二人一听许墨悠的口气,相互对视一眼,这小女娃竟然认识燕京市道上有名的魏虎哥。
魏虎和军区大院的魏家有点远亲关系,仗着和魏家的堂哥魏洪喜后面,混的风生水起,后来自己纠集一大帮人成立威虎帮,在燕京市道上算是有名的混混,旁人又看他身后是魏家撑腰,一般都会给点薄面。
久而久之,威虎帮的名声出来,外来人一听都害怕。
前世她在大院里,同许墨柔一起还和魏虎往来甚密,只是后来在2000年初的时候魏家倒台,又遇上燕京市严打地头势力,威虎帮被连根拔起,魏虎等几个厉害的人物都被抓了进去,魏家唯一的独苗魏洪喜非法出境被捕,不堪其辱直接跳公海自杀。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陈胜利道:“我们倒是听过那魏虎哥的名号,就知道他那威虎帮厉害,但是很难进去!”
“哦,知道就好,魏虎和我住一个大院,如果你们敢骗我背叛我,可别怪我心狠去找魏虎来解决你们!”
二兄弟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瞧着许墨悠脸不红心不跳的直呼魏虎的名字,又看她出手阔绰,拿一百块钱眼都不眨一下,虽然身上的书包不值钱,可她穿的衣服,一瞧就是大牌子,做工十分精细。
燕京市有钱人多了去了,随便动动手脚,就能让毫无背景的人活得生不如死。
但要是运气好,跟在燕京市有钱人后头混,迟早能混出名堂,比他们这样东躲西藏吃了上顿没下顿要强百倍。
这么好的从良机会,二兄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陈胜利接过许墨悠的一百大钞,面色严肃几分,道:“许小姐,你放心,我们兄弟俩平时有点小偷小摸,但做事情还是讲良心的,拿下你的钱,我们日后就跟着你后面干了,你让我们兄弟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许墨悠淡然的扫了一眼兄弟两人,道:“那我回去睡觉了,明天到了延顺市喊我!”
说完,她面色平静无波,很是淡定的回了车厢。
两兄弟不禁啧舌。
这小女娃肯定有大来头,举手投足间都充满贵气,和他们在乡下看见的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娃娃完全不同。
二人不禁窃喜,真是偷盗偷来了此生最大的福气。
陈解放看向哥哥陈胜利,问道:“哥,你真放心那个小女娃?”
陈胜利扭头斜睨了一眼弟弟,道:“当然了,人家随随便便就出手一百块钱,还是燕京市人,和魏虎哥认识,咱们有了这一层跳板往上爬,还愁以后没好日子?”
“可是……”陈解放总觉得他们是贼,许墨悠能放心用他们?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这一年多小偷小摸的营生我也干腻歪了,在燕京市没点背景,咱兄弟毫无立足之地,可回家之后困在湘莱那么个小地方又不甘心,再说了,要是咱俩偷盗的事情被咱爸妈知道,他们得多难受,难不成你还想过这种被人瞧不起,颠沛流离的生活吗?”
陈解放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抽出一包干瘪的烟,眼瞅着就剩下两根烟,身上也才攒了二十块钱还舍不得多花,想着回家交给父母,又看着哥哥手中那一百元大钞,认真道:“我也不想过被人欺辱还要每天提醒吊胆的生活了,那咱以后就好好跟着那许小姐后面干,就当是赌一把人生!”
话落,二兄弟一人抽起一根烟,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画面,陷入沉思。
躲在一旁垃圾间的许墨悠听见兄弟二人这话,不由得勾起唇角。
看样子,她没看走眼。
这一次来延顺湘莱,她不光光是要阻止这一世的自己去燕京市,同时还有她发家致富第一步的计划。
只有强大,有足够的金钱,她才能彻底催垮许墨柔,以及许家人。
许墨悠庆幸自己重生而活,前世的记忆就是未卜先知的能力,对于想要崛起强大的她而言,是绝对的神助攻,犹如那些玄幻小说中的金手指一样,简直不要太爽。
乘坐了快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二点多抵达延顺市,刚下火车,许墨悠就领着陈解放和陈胜利两兄弟去了车站对面的汽车站,买了三张第二天一早回湘莱的汽车票。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包车这种概念,人人都很穷,只顾着温饱哪里有钱打车,而市里的拉黄面的也不愿意去小镇上,怕回来跑空车,真要包一辆车恐怕得上千块,许墨悠如今并没有多少钱,也不想肆意的挥霍。
往后的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所以今晚只能住在延顺市。
许墨悠没有随随便便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宿,而是拦了一辆黄面的,九零年中旬还没有后世的出租车,全都效仿首都黄色的面包车,一人招手,几辆车等候。
她带着陈胜利二兄弟坐上一辆黄面的,十分淡定,道:“师傅,去延顺大酒店!”
说完,便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眼神却带着一股审视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延顺市,还是一座老旧的城市面貌,却给她格外亲切的感觉。
后面坐着的两兄弟一听延顺大酒店,眼睛都直了。
那可是延顺市最好的大酒店,一晚上最少消费都要四五百,啧啧,看样子他们跟着的这个女娃子很有钱。
二兄弟的心更坚定。
黄面的司机看着三个人的装束,也就前排的许墨悠穿的好一点,但是身上抱着的那个破旧书包,让他有些迟疑,问道:“是汉江路的那个延顺大酒店吗?”
汉江路是延顺市市中心,这几年建了几座高楼大厦,开了百货商场和几个大酒店,延顺市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往那边跑。
许墨悠嗯了一声,后排的陈胜利立即凶道:“不然你以为嘞,整个延顺市不就汉江路那有个延顺大酒店吗?瞧不起我们啊?”
司机奇怪的眼神扫了一眼这另类的组合,心想这三个人真是奇怪,看穿着就不是什么有钱人,竟然要去延顺大酒店,那可是本市最豪华的销钱窟!
后排两个人看上去还很凶悍,他不敢再多嘴,发动车子朝着延顺大酒店驶去。
黄面的停在延顺大酒店门口,许墨悠付完钱带着两兄弟下车,正好酒店旁边就是邮政储蓄,她看了一眼两兄弟,道:“我先去取点钱,你们俩在这等我!”
陈胜利答应一声,揉搓着手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延顺大酒店,进出往来的人非富即贵,一个个穿的十分时髦,倒衬的他和弟弟陈解放像乡巴佬。
陈解放回头看了一眼延顺大酒店的招牌,小声问道:“哥啊,这许小姐是要带咱们住这里吗?我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嘞!”
陈胜利笑道:“应该是吧,弟弟,我真的感觉咱们遇到贵人了,日后咱俩可得好好给许小姐办事!”
陈解放狠狠点头,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目露艳羡:“好,咱俩就跟着许小姐后面吃香的喝辣的了,好好替她办事!”
这时一辆深黑色的进口大奔停在酒店正门口,迎宾的门童一看见奔驰车标,立即殷勤的走上前去接待。
陈解放和陈胜利第一次感觉到有钱真好,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
许墨悠拿着存单取了一万块钱现金放在身上,在后世一万块钱不算什么,可现在的一万块钱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万,办她要办的事情应该是够了。
刚走回来就瞧见陈胜利和陈解放目光盯着酒店门口的深黑色大奔看直了眼,她走上前去,道:“我们进酒店吧!”
三个人转身进入酒店。
之后黑色大奔上下来一位穿着花衬衫牛仔喇叭裤的年轻人,烫着一头卷发,大头皮鞋锃亮的都能当一面镜子,从另一边下来一位英俊逼人的同龄年轻人,白衬衫黑西裤,穿着一双鳄鱼皮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多金的味道,和同伴相比他要正常许多。
程冠叼着一根烟,看向对面的燕策,骂咧开口:“这广元地产的人他么的想死吧,害小爷跑了一天,也没见到负责人的影子,操!”
燕策拎着一个小黑包走过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平静开口,语气森寒:“这事没那么简单,明天再去一趟,还这个样子直接取消合作!”
二人说着话,朝着酒店大堂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