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悲从中来,“你哥应该在外边有女人了。”
姜锦弦面上佯装惊讶,心底却得意,“什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要是想找女人,那儿还会拖十年?”
姜锦瑟看着眼前少女清纯的模样,摇摇头:“你太单纯了,不了解男人,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你哥他嫌弃我老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姜锦弦嘴角微微翘起,拉着姜锦瑟的手安慰道:“姐,你别担心,没有女人会抢走你的地位,你可是陪在哥哥身边十几年了,即使没有感情,哥哥身边总还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别妄自菲薄,你才三十五岁,一点都不老呢。”
这番话,说的可是诛心,第一、点名了云深根本不爱她,十几年的陪伴到头来抵不住一个女人的入侵,第二、在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十八岁少女面前,三十五岁还不算老?
可惜姜锦瑟根本没品出姜锦弦话里的意思,反而觉得说到了她心坎里去,不由得拉住姜锦弦的手,“阿弦啊,姐姐就只有你了,妈妈死的早,咱姐妹俩相依为命,姐姐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锦弦轻轻抱了她一下,眼底掠过一抹讥讽。
“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如果以前她对姐姐还会有同情愧疚,可是现在,她不会再这么傻了,哥哥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自己。
所以,我的好姐姐啊,你最好认清现实,看在亲姐妹的份上,等到了那一天,我也许会对你手下留情。
姜锦瑟猛然咬牙切齿:“我知道是谁抢走了你哥。”
姜锦弦身子猛然僵了一下,“谁?”
她没发现,她的指尖在轻轻发颤。
虽然想的再美好,真面临的时候,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就是你哥的秘书,那个贱女人,平时就对我耀武扬威的,恨不得广而告之,你哥肯定被她迷了心窍,否则现在怎么不愿意碰我?”
“这个贱人,连我的男人都敢勾引,看我不撕烂她的脸。”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到底不敢干什么。
姜锦弦暗暗皱了皱眉,哥哥的秘书她听说过,是个妖艳的大美女。
难道哥哥真的和她……
不……不可能,姜锦弦拼命否定,遂即又释然,即使是真的又如何,男人逢场作戏不是很常见,只要他心底有自己就好了。
看了眼处在盛怒边缘的姜锦瑟,姜锦弦眯了眯眼。
“姐,一个秘书罢了,她还能越过你去,再怎么样你也和哥哥同床共枕了十几年,虽然没有名分,可情义在那里,一个秘书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你即使把她赶走哥哥还能怎么样你?”
虽然没见过那个秘书,可三言两语里她就感觉的出来,这秘书是个劲敌,假借姜锦瑟的手除去她,一箭双雕。
姜锦瑟犹豫了下:“她也跟了你哥十几年了,我怕……。”
“你怕什么?”姜锦弦扬了扬眉:“万一那秘书要是怀上了哥哥的孩子,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力了,该怎样选择,姐你自己掂量一下。”
看着姜锦瑟变幻莫测的脸,姜锦弦微微翘起嘴角。
她这个姐姐说白了就是没脑子,墙头草一样耳根子软,看着厉害实则内里就是个纸老虎,孩子是她的软肋,她听了一定坐不住,可惜她这个姐姐没什么心眼子,要真的想借她的手除去那个秘书,还得细细筹谋一番。
姜锦瑟忽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阿弦,我觉得你变了许多,按以前,你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姜锦弦心底“咯噔”一跳,面上却做泫然欲泣状:“姐,你也知道我经历过怎样可怕的事情,我要再软弱下去,铁定被纪云涯给吃的骨头都不剩,姐,你不知道她有多恨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姐姐你好啊,咱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姐姐你在这个家站稳了脚跟,也才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才有足够的资本对付纪云涯。”
姜锦瑟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泪:“阿弦,姐姐不能保护你,还让你处处尽为我着想,姐姐对不起你啊,你放心,即使为了你,姐姐也要强大起来。”
姜锦弦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冷意,为了你自己还差不多。
“对了阿弦,你昨晚说有事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姜锦瑟忽然想了起来。
姜锦弦抿了抿唇,正想要说话,听到脚步声,给姜锦瑟使了个眼色,两姐妹瞬间分开。
“妈。”
“云姨。”
云姝点了点头,坐在主位上,看着两人:“刚才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姜锦瑟眸光闪烁了一下,姜锦弦笑着说道:“妈,您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们商量着给您送什么礼物呢。”
云姝叹了口气:“又是生日啊,今年就不办了吧。”每过一次生日就提醒她老了一岁,虽然看着年轻,可她已经马上五十八岁了,每次想到这里,她都止不住害怕。
一个人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年华逝去的无奈。
老人都是喜欢过生日,热热闹闹的,云姝反而是个例外,最不喜欢过生日,这十年,也就只有一次大办过,其他时间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罢了。
“妈,这怎么能成,再怎么说您也是云家的当家主母,您的生日怎么能含糊,否则这江州的上流社会,会看扁您的。”姜锦弦说道。
云姝冷冷瞪了她一眼,姜锦弦自知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不过云姝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不耐的摆了摆手:“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奶奶的生日当然要大办了。”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忽然响起。
三人心头同时一沉。
下一刻,穿着白色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的纪云涯走进了餐厅,长发在头顶松松的挽了个丸子头,一张脸越发的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斜挎了个铁链鳄鱼皮小方包,这副打扮又多了几分青春少艾的明媚俏皮,看的人目不转睛,只会叹一句,青春真好。
姜锦弦嫉恨的眼都红了,却拼命压抑着,纪云涯的容貌气质是她拍马也赶不上的,这是老天给的,她嫉妒也没用。
云涯在位置上坐下,抬眸看向云姝,温柔的笑道:“奶奶,今年是您的六十大寿,六十花甲之龄,一定要好好举办,让满江州都来参加奶奶的生日宴,这样才能尽显我云家的大气。”
姜锦弦冷笑道:“云涯,你连奶奶的年龄都能搞错,这个孙女儿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云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六十难道是六十一?”
云姝简直想一巴掌扇烂她那张脸。
“纪云涯,不想吃饭就给我滚蛋。”云姝语气阴冷。
云涯耸了耸肩:“即使奶奶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咦奶奶,我看到你有一根白头发,啧啧,到底是老了啊……。”
她看到云姝握筷子的手抖了抖,脸皮抽啊抽,眼角细纹压也压不住的蹦出来。
嘴角隐隐翘起。
任何人都有软肋,云姝嘛,最怕老了。
“云涯,你怎么能这样说奶奶……。”话落失望的摇了摇头,仿佛纪云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得。
云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姜锦弦脖子上。
“咦?阿弦姑姑,你脖子里那块红印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像……?”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霎时云姝和姜锦瑟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姜锦弦心脏猛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捂住脖子。
云涯笑眯眯道:“像是蚊子咬的呢?”
姜锦弦松了口气。
“阿弦姑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是男人亲的,你这反应,会让人误会的哦?”云涯眼底划过一抹恶劣的笑意,跟我斗,我让你胆战心惊。
姜锦弦阴戾的瞪了眼云涯:“你瞎说什么?”
“哦,我忘记了,阿弦姑姑和何少爷已经订婚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嘛,我理解的。”
“纪云涯,你别给我胡说。”姜锦瑟气的手都在发抖。
“够了,都给我安安生生的吃饭。”云姝冷冷发话。
话落瞟了眼姜锦弦,那一眼让姜锦弦下意识僵了一下。
云涯优哉游哉的吃饭,吃完背起包潇洒的走了。
云涯前脚刚走,姜锦瑟气的摔了筷子:“这小贱人究竟还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云姝看了眼云涯离开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丢了筷子,姜锦弦飞快的跑到房间,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脖子光溜溜的,哪里来的吻痕?
云深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即使把控不住,也绝不会留下痕迹。
姜锦弦心凉了凉,难道纪云涯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她和云深都很小心的,一定是巧合。
但心底的不安却怎么都消散不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姜锦弦一看来电显示,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是顾城打来的,她海选通过,将会参加100进50淘汰赛,顾城对她的表现给予肯定,并夸赞她是棵好苗子,接下来一定要再接再厉。
挂了电话,姜锦弦暗暗握了握拳,她一定要站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她要让云深看到,她比姐姐更适合站在他身边。
——
心脏移植手术安排在今天上午十点。
云涯坐着车子到医院,这个时候才七点五十分,她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苏志远殷勤备至的招待着。
这可是老佛爷,得好好伺候着。
云涯抿了口茶,“武夷大红袍,院长挺会享受的嘛。”
苏志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罐子:“你喜欢,都送你。”
云涯撇了撇嘴:“不喜欢喝茶,苦。”
苏志远心想这人毛病还不少,既然不喜欢喝茶,怎么一口就品出来了。
“我的姑奶奶,你不去手术室候着,在这儿干嘛呢?”
云涯无聊的耸了耸肩:“病人和捐献者都还没到,我给谁手术?”
苏志远给裴惊鸿打电话,没人接,苏志远急的都快出汗了。
云涯眸光清凉的看了他一眼:“院长,急也没用,耐心等着吧。”
苏志远看纪云涯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叹其不愧是nyx医生,就这心理素质就无人能及,他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逐渐冷静下来。
时间无声流逝,正在手术室做准备的魏青都急了,这马上要到手术时间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信儿。
云涯回了一句,耐心等着吧。
九点五十分,裴惊鸿打来电话,有点变故,手术时间推迟了,什么时间等通知。
云涯了然的笑了,就知道会是这样。
“院长,我看你也别等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话落悠闲的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苏志远一脸风中凌乱,好吧,当事人都不急,他瞎急什么。
云涯想去看看林思离,刚走到病房门外,就听到里边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