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秀眉微蹙,还是先谢过别人便将温兆文扶上了车,两个孩子眼中都是好奇的神色,让温兆文心中一酸,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外公,先打招呼。”对司机点点头,温凝还是决定把父亲安置到一个条件好一些的酒店,带回霍宅显然不合适,毕竟没有和童晓娇和霍司宸打过任何招呼。
孩子们礼貌的开口叫了人,温兆文竟有些想要流泪,多好的两个外孙,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善待自己的女儿和孩子们呢?
直接在路上买好了晚饭,温凝正想着要不要把儿子先送回去,霍司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凝凝,走到哪儿了?”
“我现在和我爸在一块儿,小辰和曦曦……”温凝还没有想好,霍司宸就帮她做了决定,“孩子们好不容易见一次外公,吃过晚饭再回来吧。”
既然没有了怨恨,那里不应该将孩子们也彻底隔绝,霍司宸从来不是自私的人,他很清楚温凝也希望孩子们有健全的品格和感情。
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温凝挂了电话看了眼后视镜,温兆文的表情带着小心翼翼,让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起来。
所幸两个孩子不是怕生的性格,又十分聪明伶俐,主动和温兆文说起了话,车里的氛围渐渐好了起来。
被女儿安置在了一个靠谱的住处,温兆文也平静下来,这几天近乎乞讨的生活让他明白了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反思过自己的一辈子,除了生育过两个女儿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成就了。
温凝将外带的晚饭摆上桌,四个人坐在桌边的时候,孩子们亲昵的坐在了温兆文的两边,让他心头感动的无以复加。
“我给您找个住处吧?”听到女儿开口,温兆文如同小学生一样坐直了身体,拘谨起来,“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想好了,就找个养老院住进去,不再打扰你和菲儿了。”
听到这些话温凝顿了顿,也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温兆文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辈子活得很失败,在继母陷害你的时候没有一个父亲应该有的担当,也没有好好的守住这个家,我……”
“这些话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呢?”温凝的神情冷了起来,温兆文每说一句,都会让她想起从前那些痛苦过的日子,心中只有冰冷,没有丝毫的动容。
温兆文低下了头,喉头哽咽起来,“你说的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爸会好好忏悔罪过的,为你和你教出来的两个好孩子,只希望这时候的醒悟还不晚。”
温凝没有再说话,沉默着吃完这顿饭,温兆文的情绪也低落了很多,眼看着到了打算好的时间,温凝便牵着儿子走向门口。
心里知道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女儿和两个外孙,温兆文红了眼眶,一路目送着他们走出去,孩子们向他告别的时候他连忙擦了擦眼角。
原本费力支撑着的温家彻底倒下了,温兆文断绝了所有人的联系,直接搬进了养老院,再也不肯出去,他知道这一生的错都只能由他自己默默的忏悔,再也没有了其他可以弥补的方式。
而同样与世界隔绝的许湘,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无时不刻的想着钱的事情,慢慢的开始不吃不喝起来。
温舞菲从未到疗养院看过自己的母亲,虽然是亲母女,但她觉得情分已经彻底消失了,她根本做不到原谅和仁慈了。
温家被霍氏收购后,白家也安分了不少,毕竟现在霍家的势力与日俱增,白玉涛也再难从商战中得到好处,如同约好了一般,两个豪门世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这场时间很长的商战。
但霍司宸知道,现在的停止不过是下一次战争之前的休养生息,真正重要的还没有开始。
时隔已久,温凝坐在书房的小窗下面翻阅着医学著集,灯光和月色都那样柔和,将她笼罩在其中,分外温柔。
霍司宸从桌旁走了过来,最近太过忙碌,现在趁着孩子们睡着了,他想要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凝凝觉得温家的事情交给谁比较好?”霍司宸坐在她的身旁,将小毯子盖在温凝赤裸的脚上,又握住了她的手。
“温家之前就是一盘散沙,现在各个小公司整合起来,也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管控,”温凝想了想,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我知道一个人,他是离得不太远的表亲,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只是工作一直不得志。”
“就听你的,明天我让天明去联系他。”迅速谈完了工作上的事,霍司宸温暖的手掌轻轻扶住了她的脸,就这样慢慢的吻了下去。
月光撒在眼前,是如此的迷幻,温凝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这个温柔似水的亲吻,静静的享受属于两个人的小时光。
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室内没有开灯,但温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
一片安静中,细碎的亲吻落了下来,温凝仰起头回应霍司宸,温柔的情绪在两人的心头蔓延开来,气氛逐渐火热。
第二天天明,霍司宸身心舒畅的按照生物钟起了床,温凝却一直睡到上班差点迟到,走进办公室时还隐隐感觉到腰部的酸痛。
“院长,医院在京都那边的选址出来了。”小助理一脸好奇的看着温凝带着光泽的面容,忍不住询问道:“院长今天早上格外的光彩照人呢。”
温凝脸上一红,装作镇定的说道:“先把文件放在桌上,一会儿查完房我再看。”说完逃跑似的穿上白大褂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了一路慢慢冷静下来,她开始考虑京都开设新医院的事情,当时开会时,有人提议抽调人手,温凝认为鼎级那边也有不少优秀的医生可以抽调去辅助新医院的开业。
只是这样一来,g市的两个医院都需要再招聘人手,这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温凝面沉如水的思虑了一番,很快就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