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可救药。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却觉得逐渐的疲惫,忍不住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就连远处的楼翼都感觉到阵阵的困意。
楼翼眸色轻闪,顿时觉得不对劲,转身去看周沁蔷,却发现她也靠在树上垂上了眸子。
他也并未发现,周沁蔷微扬的唇角。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已经提不起力气,而楼翼也因刚才的浅眠,也彻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
身边的蝶舞也发现了异常,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周沁蔷。
周沁蔷却浅笑站起,活动活动有些松弛的筋骨。
蝶舞面色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沁蔷。
周沁蔷却冷笑,低声道:“一个时辰前,你喂给我的软筋散都被我吐掉了,而且你纵然聪明,却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对于医者来说,只要是深山,就能采到药。而让我惊讶的是你,蝶舞,这么浓烈的药性,蝶舞你竟然还能神志清醒。”
蝶舞看了周沁蔷一眼,半响,忽的垂下眸子,拳头攥起。
一般的药确实对她没用,可是不知道她下了什么药,药性竟然这么强烈,就连她也动弹不得。
周沁蔷拔出她腿间的匕首,走到楼翼面前。
蝶舞眸色震惊,大吼道:“沁蔷,你不能这样。”
周沁蔷却冷笑,沉声道:“如何不能?你们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而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机会。”
蝶舞攥拳,想要站起,却没有一丝的力气,看着周沁蔷持着匕首已经走到了楼翼的身边。
蝶舞心中惊慌,连忙道:“沁蔷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楼翼和莫楠瑜已经联手,你若是杀了太子,莫楠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沁蔷却冷笑道:“只不过在债上添上一笔,蝶舞,你以为我会怕吗?”
周沁蔷轻笑,将匕首放到楼翼的后心处,只要自己一个用力,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
蝶舞皱眉,扬声道:“那六皇子楼霄呢?沁蔷,如今历天皇朝上下都是太子的人,你说若是太子死了,那么太子的党羽会怎么样?你以为他们会倒戈向楼霄吗?不会,他们只会更疯狂,丞相早已垂涎皇位已久,只是被太子压着,太子若是死了,那么那群党羽只会全部倒戈丞相,而且朝中两位手握重兵的将军都被丞相握着把柄,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周沁蔷的手微顿,没曾想历天皇朝的情势竟然如此。
那么就是说,她还真的不能动手杀了楼翼?
楼霄帮了她这么多,她自然不能给他添麻烦。
要说现在她也杀不了楼翼,这药效只有五个时辰的药效,而她现在的这幅身体到皇城怕是要三天,本来已经做好就算是逃亡也要除掉楼翼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但是,这几天的屈辱却不能白受。
周沁蔷勾唇,拿起楼翼的手,匕首横起,飞快的割下右手的尾指。
楼翼身子抽搐,一声痛呼便没了动静。
蝶舞眼睛睁大,身子都不住的颤抖。
她竟敢...她竟敢...
周沁蔷将匕首上的血在楼翼身上擦拭干净,冷眼看了蝶舞一样,冷声道:“下次见面,我绝对不会留情。”
蝶舞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握起,美眸中带着恨意。
周沁蔷,周沁蔷,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周沁蔷扶着树干前行,身子一阵发软。
虽然她吐掉了软筋散,可是还是吞了不少,加上这几天一直都在吃着,身子一时也很难恢复过来。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日夜赶路,离他们越远越好。
走了半夜,周沁蔷就虚弱了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
突然一对老夫妇进入了视线,那妇人看着周沁蔷,担忧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
周沁蔷虚弱的低声回答道:“大娘,我是要去探亲的,但是路上遇到了劫匪,我是被家丁护着才逃了出来,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老者一听,面上浮现怒气,沉声道“哎,真是造孽,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先到我们两老口的寒舍里取取暖。”
周沁蔷浅笑,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姑娘我扶你。”那老妇人笑笑,扶起周沁蔷往前走。
两老口住在山上,就在一座小院,也不算简陋,院中养着家畜。
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周沁蔷喝了一碗热汤,这才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一天。
等到醒来时,两老口正在炒着饭菜,看到周沁蔷醒了,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周沁蔷浅笑,饭菜虽然不丰富但是味道不错。
但是周沁蔷也无法停留的太久,吃过饭便道歉告辞。
两老口拦不住她,只好送了些干粮。
周沁蔷心中感激,可是身上却没有带银两,便把头上仅有的首饰压在了软榻上。
受到了两夫妇的指路,周沁蔷也终于走上了官道。
而周沁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一匹马,要快些回皇城,不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好不容易凭借着手中的干粮走到了一个城镇,而周沁蔷,此刻就像是逃难的难民一般。
为了不引人瞩目,周沁蔷把小脸抹黑了一些,华丽的衣裙也脱在了那对老夫妇家,穿上了那位老夫人的衣服,在正年轻的周沁蔷身上,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因此也不受人瞩目,半天没进食了,肚子都感觉有些饥饿。
周沁蔷正走着,突然听到旁边的暗巷中传来呼救声。
周沁蔷本是不想理会,不过像是想到什么,还是走了进去。
面前是两个壮汉正在围着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
那两个壮汉狞笑道:“王老板,不能出了事情就要跑啊,至少也要将你背上的包裹留下。”
那对夫妇惊恐的后退,只听那个称作王老板的人低声说道:“哼,你们还是悠着点,难道不怕我找人废了你们吗?”
另一壮汉嗤笑道:“那王老板也得有钱才行。”
两人对视一眼,狞笑着走两夫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