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京城郊外,周沁蔷看着远处的城门,心里有这重重的沉闷感,是她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一次从边城回来,她想了许多,父亲决不能和莫楠晟断绝联系,只有他们联合在一起,这样藩王才对他们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出手。
回到镇国候府,她迅速换了衣裳,肩膀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现在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该办她自己的事了。
在府中待了几日,她闲适的站在亭台上,望着前方的河塘有些出神。
梦颖朝他走来,恭敬的站在她身侧,低声道,“小姐,您猜谁来了?”
周沁蔷一顿,侧眸看着梦颖,没有言语,心里则在思索着。
不等她出声,一道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周沁蔷,本王来找你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周沁蔷无奈蹙眉,之前她并没有给过莫楠筹好脸色,但他丝毫不在意,依旧放荡爽朗,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去理会。
莫楠筹走上亭台,笑看着她,“周沁蔷,今日本王空闲,陪本王出去一趟,怎么样,去不去?”
周沁蔷冷声道,“不去。”
见她回答的这般干脆,莫楠筹没有理会,而是挑眉看着她,“真不去?若是不去你可别后悔?”
闻言,周沁蔷亦是淡淡挑眉,“我会后悔什么?”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莫楠筹没有回答,而是一耸肩,转身道,“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提前预知一些事情,你不去的话本王不强迫。”
见他真的离去,身影已经消失在亭台外,周沁蔷蹙眉思索了半晌 ,冷声道,“站住。”
话刚落,莫楠筹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周沁蔷面前,笑的得逞,“要去就换身男装给本王邹。”
男装?
周沁蔷一顿,没有询问,他知道莫楠筹虽然爱说话,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不该说的,即使你拿把刀驾着他脖颈他也不会说。
换好衣裳,周沁蔷和莫楠筹朝着街道而去,此时的天气已接近黄昏。
两边的灯盏都已然点亮。
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装,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念头,莫楠瑜带她去的地方定然与青楼脱不了干系。
果然!
莫楠晟带着她停顿在一家青楼前,此时天色刚刚见黑,客人还和见少,他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进来,随手丢给了老鸨一沓银票,说了句,“来个天子二号房。”
老鸨笑眯眯的眼睛合不拢,安排好了一切才离去。
坐在软椅上,周沁蔷手里端着杯盏,眸光冷然的望着下面,“说吧,到底是何事这般神秘?”
莫楠筹一笑,把玩着茶盏,“想知道就等会,不要说话,免得被人发现。”
看他坦然自若却又神秘的样子,周沁蔷蹙眉,冷声道,“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走向他,双手撑在桌沿上,垂眸看着他,看着他玩味的笑,她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莫楠晟。
心中一凛,她骤然压下那股异样,冷声道,“说吧,是不是晟亲王让你来的?为了什么?又想利用我什么?”
闻言,莫楠筹面色一变,笑意也顿失唇角,认真的看着周沁蔷,“你就这么认为我二哥?”
她还能怎么认为?
周沁蔷起身站在窗棂处,冷声道,“你的做法让我不得不这么认为。”
她不会认为一个亲王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
莫楠筹站起身走到她身侧,认真的看着他,“这一次二哥并不知情,是本王的意思,收起你的怀疑,待会你自然知道。”
周沁蔷微微蹙眉,看着莫楠筹冷着面容,反身坐回软椅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不悦道,“女人,疑心重是好,但是过了头就是愚蠢了。”
周沁蔷讥讽一笑,他这是在警告,怪她一直在对莫楠晟有着怀疑心和戒备心?
她转身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冰冷的容颜,那眸低泛着一模怒意,她勾唇一笑,白皙的手腕支额,兴味勾唇吗,“生气了?”
“没有,本王懒得跟你生气。”莫楠筹又恢复了那股无赖却又还污架势的神态,他懒散的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不识好歹的女人。”
“哦?”周沁蔷揶揄一笑,“我是怎么个不识好歹?”
莫楠筹冷哼道,“真是亏了我二哥一片好意,当时拿着令牌去找你,你到好,去找了莫楠瑜,甚至不领我二哥的情,之后我二哥还想着帮你,你倒好,再次将他撇的干干净净。”
周沁蔷一震,有些回不神来,“他何时来拿着令牌来找过我?”
莫楠筹不悦的瞪着她,“果真是没心没肺,你在莫楠瑜那里昏睡了半夜,之后我二哥就去找你,本来想给你令牌的,谁知你竟然宁愿相信莫楠瑜,宁愿嫁给他也不愿受二哥的忙。”
他不善的瞪了眼她,“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周沁蔷震惊在哪里,想起那晚莫楠晟的确来找过她,也质问她,为何宁愿相信莫楠瑜也不信他?
原来那晚是他给她送令牌的,可是她并没有见到令牌。
忽然她心头一震,看着莫楠筹,急声问道,“那晚在寿宴上,你手里拿的令牌可是莫楠晟给你的?”
莫楠筹讽刺不善的瞄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本王从哪里来这东西?”
她一震,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念头,她再次出声问道,“这么说,莫楠晟手里的令牌是真的吗,而莫楠瑜手里的是假的?”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莫楠筹,见他慢悠悠的抬起头,讥讽的看着她,薄唇一张一合道,“你才回过味来。”
竟然真是这样!
她回想着那晚,他带着她来到父亲的书房,交给她手里的令牌,让她将楼翼引导后院,那一刻,他交给她的就是真的令牌,所以楼翼才没有怀疑?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莫楠筹的声音再次传来,“楼翼曾经保管过一段时间令牌,对上面的纹路和印记他最清楚,之所以当时在后院他没有怀疑,是因为他知道你手里拿的就是真的令牌。”
原来真是这样。
那莫楠瑜手里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切莫楠筹有如何知道的那般清楚?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莫楠筹傲娇抬眸,不屑的凝着她,“令牌是本王从莫楠瑜手中偷偷换的,而本王知道那几件事正好本王在,所以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冷哼一声,“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二哥为你能够把你父亲安然无恙的救出来,大费周章,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