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感叹:我本纯洁如花骨朵,奈何世事让我变成一朵大黑莲。
典型的坏人还要让别人当她是个好人,为了不为难自己,就可劲的为难别人,唯有老天知道,秦若白都从谁身上学会了这些。
秦若白觉得自己算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又矛盾的是她其实良心未泯,不想过多接触,怕的是生出了情感,她要做这些女子的主人,而不是她们的知心姐姐,更不是两肋插刀的朋友。
“事情先放一放,我回去理清一下思绪,明日我会带人过来盘点一下楼里的事物,顺便看看哪里需要重建,茗花轩也得换个名,你们的花名也太没特色了,到时候通通都要换个气象。”秦若白是不想窝在这里了,一阵阵的香粉味,让她有点小暴躁。
回去的路上,秦若白还是一直惦念着管理人员的事情,她与红叶认识不久,红叶又不是完全属于她的人,红叶作于舞技师签的不是死契,而是活契,从这一点上来看,红叶就不适于做这个青楼老鸨。
秦若白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就没有看路的随处乱走,不知不觉倒是偏离了自家的方向,直到前方有车驾经过,路人纷纷退避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才终于醒过神来。
“何人在此拦截,还不速速退开!”
这样一来,她也就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引得对方下人出声叱责,秦若白不想惹事也就自觉的退让开来。
事实上她也是有意避让,因这车架上分明标志着楚王府的标志,她生怕自己面对百里御的时候会露出马脚,可她并不想暴露自己这个面貌的身份,即使以后再如何亲近也应该有些自己的小天地,什么都告诉对方,那还怎么衬托出自身的神秘,这样很容易让自身失去了吸引力。
“咦~季芳楼!”
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季芳楼附近,这不得不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得到的那块粉嫩粉嫩的桃花玉佩,如今似乎已经到了,她应该拿出来试用的时机了。
看来冥冥之中必有天意,走个神都能来到季芳楼门口,这不就是怂恿她找季天香实现那个的诺言么,但她也没有冲动的就要马上实行。
现如今,秦若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了,明白季芳楼这种地方,肯定背后靠着稳固的大山,她必须搞清楚这个地方是属于谁的势力范围,若是与她家是敌对的一方,那她上前求得允诺岂不是犹如羊入虎口。
事情有了解决的方向,秦若白的脚步也就坚定了许多,不再磨磨唧唧的磨蹭在路上,而是直接往家里而去,打算让花生去问一问她兄长,查看一下季芳楼到底隶属于谁。
花生听了秦若白的嘱咐,满脸诧异的反问道:“季芳楼啊!小姐你不知道这是王爷名下的产业吗?”
这下轮到秦若白张口结舌了,她还真不知道会是如此凑巧,不过这下也证明她的事情可以圆满解决了,如此一来折扇公子的身份就得暴露了,她想开青楼的意愿也应该是瞒不下去了。
要是让百里御最后一个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果断会将她惩治的爹娘都不认识,突然而来的危机感,让秦若白果断的下了决定,还是老实点把事情交代个清楚,说不定还会得到对方的理解。
毕竟百里御这人并不是非要管着她,只要她的所作所为瞒得住大家,不会给他造成弊端,那他肯定就不会管她。
一边更换着身上外出时穿的衣装,秦若白一边交代花生:“帮我约见你家主子,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讨论。”
花生虽说不知所以然,却还是谨遵命令,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去了楚王府,把事情通知给兄长。
侍卫长得了妹妹的话,前去敲响了百里御书房的门,百里御其实也刚回来不久,此时正有些困顿,懒洋洋的倚靠在榻上休憩。
“进来。”
毫无起伏的语调,搭配沙哑的音色,却叫侍卫长整个人抖了三抖,他这摆明是来错了时间点,打扰到主子的休息时间,只希望秦小姐的分量比较足,能在自家主子心里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不然他这趟进去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哦,找我有事,那可否还有提其他什么?”
隔着青灰色的帘幕,侍卫长无法看到自家主子的神情是如何模样,但还是打心底还是庆幸自家妹子讲得清楚。
“花生过来禀报,说秦小姐最初是问起季芳楼是何人的地盘,得知是您名下资产之后,这才让花生过来邀您一叙。”侍卫长说完之后就等着主子的抉择。
百里御顿了许久,似有些走神,实则是有些不习惯秦若白这种主动的邀约,自从他揭开自己的真面目和秦若白闹了矛盾之后,秦若白就再也没有主动邀他叙旧。
两人之间看似和好如初,秦若白也说依旧对他怀抱男女情谊,可他却没觉得如此简单,自从他对秦若白做了些许过分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就隔着一道天蛰,秦若白那种服软的姿态,倒像是为了让他远离她的一种方式。
明知道他不喜欢提及男女情感问题,秦若白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说她无法放下对他的感情,可不就是变相的将他推拒开来,她其实不喜欢他距离她太近,更不喜欢他无礼的触碰。
他踩到了她的骄傲之上,她只能利用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来解开这个局面,从而获得一定几率的自在。
“既然与季芳楼有关,那就让她来季芳楼一叙好了,时间就定在今日傍晚。”
百里御其实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局面,明知道自己以无耻的方式压制着秦若白是属于低级的方式,可他就是无法释怀对方以感情来说事的方法。
等候在外的花生,见兄长出来之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上前询问:“主子怎么说?”
侍卫长作为百里御身边最久的侍卫兼贴身管家,对于自家主子自然也是有所了解,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景,语气迟疑道:“主子……今天心情似乎不算好,你让秦小姐多担待些。”
在自家啃梨子啃的欢快的秦若白,完全不知道大佬又要在想着怎么敲打她了,听了花生的禀告,丝毫没有意识到百里御心情不好的危机,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家主子是个理智至上的人,又不会拿我当个出气包,用不着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结果当晚就打脸了,请求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不止被百里御鄙视了智商,还遭遇了对方讽刺。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反其道而行之为人不光明?就算我拿感情说事逼你疏离我,那我的感情就怎么会虚伪了!”秦若白一杯茶水还没来得及喝,就遭遇了一番嘲讽,她整个人都是一种莫名其妙被泼冷水的不可思议状态。
百里御可不承认是自己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而憋闷不已,听了秦若白的反问,他略微讽刺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冷然:“难道不是吗?”
秦若白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那你可否也想过这是双面性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会疏离我,你要是喜欢我必然会选择逐渐靠近。”
可他选择了疏离,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说,百里御突然哑火了,最先对对方过分的是他,选择推拒的也是他,缠着对方无礼的同样是他,现如今反叱对方不真诚的又是他,他是到底是怎么了?
秦若白见他沉默了,也就没了继续发火的必要,吵架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下,一方停了,另一方就无法唱这个独角戏。
“你今天怎么了?”她语气透着无力,这人确实是不会迁怒他人,可要是她就是那个怒火的中心,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秦若白暗戳戳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个原因,会引得百里御深思这么多?明明距离上次和解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不应该突然想起来的才对,只要不去翻来覆去的细想,肯定就不会发现她在这里头设下的这个陷阱。
当时确实是烦了百里御对她压制太严重的状况,借着其他事情的机会,缓解二人紧绷的关系,以百里御的脾性,在她都主动服软的情况下,必然也会过意不去。
秦若白这个问题叫百里御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今天与百里珏的一番对话,让他突然醒悟了这个问题里头的细节之处,透着的种种算计。
被算计的愤怒让他失了平日的冷静,以至于对秦若白发起了火来,其实心里还是被秦若白给影响了,对秦若白这个人自以为已经完全掌控,却不知对方心里怎么的推拒他。
百里御失去了冷静,自然也就没有想的足够细腻,不懂这种算计,其实也是一种试探的意味,一个小女儿家对他的憧憬,秦若白对自己说过,即使喜欢也要理智的喜欢。
在百里御明显打算疏离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应该把这种喜欢藏心底,改为不会让对方为难的私人感受,她无法接受对方的若即若离,所以才有了这一份利于自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