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要关我多久?”李胜意不满意地看着黎越。
“我还以为会接到一大笔赎金呢。”黎越双手环胸,一脸哀叹地说:“我等啊等,等啊等,谁知道你父亲根本没有联络我。”
“我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肯定不想理我。”李胜意气喘吁吁地打着沙袋:“这个小格子太无聊,要不你放我出来,我保证不惹是生非。”
“我还是直接放你离开吧。”黎越摇摇头:“我可不想让自己有花边新闻。”
“哈,你说得有道理。”李胜意摘下手中的拳套,拿起一瓶水,咚咚地喝了下去,他肩宽臀窄,肌肉凹凸有致,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不羁的气质。
“反正时琛星已经失踪。”他甩了几下头发,自信地笑容又出现在脸上,“你考虑我一下,也不错。”
黎越翻了个白眼,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看着面前淡黄色的星球,她陷入了沉思,按照侏儒提供的信息,时琛星很有可能被关在这颗星球上。
但他也告诉黎越,这颗星球防卫极其严密,每个居民都安装了身份识别芯片,但他们会偶尔从别的星球上,购买佣人,想要去那里的唯一方法,就是参加拍卖会,被星球上的人买走。
即便到了星球上,也是危机重重,根本不能确定时琛星的位置。
想到这里,黎越打开盒子,拿出了时琛星给她的手环,自从两人不欢而散,就把它摘了下来,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表面。
“叮咚。”终端上出现了一条匿名信息,黎越十分诧异:“我怎么会收到匿名信息?”
自己的终端地址经过层层加密,根本无法在网络上找到,能知道地址的人,一个手就能数过来。
黎越心就像要跳出来一样,手指颤抖地点击开信息,里面是一段视频。
开始几秒,画面中一片漆黑,镜头晃动个不停,然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黄光,斑驳发黑的墙壁,一堆杂物组成的床,有一个人正靠在上面。
随着镜头的靠近,黎越眼睛越睁越大,她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不敢相信,又从不敢相信,变成了愤怒。
“咳咳,黎越,是我。”令尘微弱地咳嗽着,他的脸极为惨白,上面布满灰尘,眼神中的光亮时断时续。
黎越的心像刀绞一样,她伸出手,想把屏幕中的令尘拽出来,这不会是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吧,黎越不断鼓励这自己,令尘这个老狐狸,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我和时琛星,掉入到一个极其阴险的陷阱中,现在他有生命危险,希望你能来救他,咳咳。”
令尘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嗦起来,他放下手后,嘴角有着斑斑血迹。
“你也能看得出来。”令尘苦笑着摇摇头,“我寿命将近,坚持不了多久,等时琛星回去,你要好好陪伴他,他受了不少罪。”
“到了这里,你去找一个名叫武雷的人,他会提供给你帮助.....”画面一下变得漆黑,播放完成后,文件便进行了自我销毁,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黎越跌坐在椅子上,令尘提供给她的星球位置,同侏儒的一模一样,全都指向那颗奎达星。
“这件事应当告诉盛平老师吗?”黎越揉着额角,刚才令尘的惨状不停在她脑海中回放,她一分钟也等不下去,只想插上翅膀,赶紧把令尘和时琛星救出来。
心思转了又转,黎越已下定决心,不管是龙潭虎穴,或是地狱深渊,她也要去上这一趟。
“盛平老师,当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云驰星。”黎越冷静地看着全息屏幕:
“有人向我提供了时琛星消失的地址,我要去把他救回来,那个地方很危险,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回来,如果真发生意外,请你把宝宝抚养长大,告诉他们我永远爱他们。”
“不,我不同意。”雅克剧烈地摇着头,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放轻松点,我们不是刚刚从星际海盗手中,抢回一个星球吗?”黎越若无其事地说:“也没有多难嘛!当时还吹嘘佛里斯多么厉害,结过还不是只纸老虎。”
“奎达星不一样。”雅克的印记有些发红:“我差点去过一次。”
“哦?这么有用的信息,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当时我年纪小,我的父母认识上面的一个高级官员,他邀请我们去做客。”
“审核我们的身份背景,就花了大概半年时间,还要在身体内部,打入一个临时的芯片,记录下你所有的行动轨迹和说过的话,上传到大数据库中,一旦发现你看了不应当看的事物,说了不应当说的话,芯片中的神经毒素就会注射到体内,这就是我们没去奎达星的原因。”
“这么恐怖?”黎越皱了皱眉。
“再说,如果把他救回来,那萨隆联邦就要交回去,这刚刚打造的大好局势.....”雅克越说声音越低。
“萨隆联邦本来就不是我的。”黎越看着星图,双手背在身后:“时琛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曾经同甘共苦,有过太多难忘的经历,虽然拥有萨隆联邦,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我绝对不会做违背内心的事。你如果不想去,我就自己去。”
一艘小小飞船趁着夜色,在大气层中缓缓爬升,将宁静的云驰星愈抛愈远。大地在沉睡,几点微弱的灯光越来越暗,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高度的不断爬升,飞船的速度越来越快,星空则变得明亮起来。
“我们先要去这颗卫星。”黎越摇晃酒杯,接连喝了好几口,“要先加装已经被破解的芯片,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在这之前,我要多喝几口。”黎越拍拍雅克的肩膀,“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
无名的卫星上布满黑色的巨石,所以星球上的人,都叫它黑城,高耸入云的黑金石城墙,直冲天际,根本看不到顶端,这里的人大多戴着面具,行色匆匆,从不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