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机关盒子归于原样,秦若白飘然而下,对目露担忧的花生挥了挥手:“我想安睡了,别让其余人来打搅我。”
想开口询问一下,可却又碍于身份,花生只好无奈的退下,默默的为其守护着大门,也许她注定走不近自家小姐,那么至少守候着小姐颁发的每一道命令。
酥糖刚从厨房里出来,见花生从秦若白房间里走出,顿时一边询问一边就要往里走:“小姐可是回来了,我去问一下她今晚要吃些什么。”
花生赶紧拉住了她,酥糖露出疑问的眼神:“有什么事吗?”
酥糖嗓音嘹亮,花生伸手在唇边做出禁声的动作,轻声的回答道:“你备些小姐爱吃的东西在厨房里,不用太过复杂,最好是耐得住存放上的。”
不用再详细解释,酥糖也知道小姐这是心情不好,就和上一次一样,莫名其妙好好一阵子都是如此,可她又不敢细问,那一段时间小姐瘦得厉害,让她担心了好久。
忍不住往里头张望了一眼,酥糖并不知道小姐在为什么难过,对于那些惹得小姐心情不好的人极为的厌烦,做人为什么就不能和乐一些,总要让她家小姐有许多的烦忧,明明她家小姐也才十五岁而已。
在秦若白离开无名氏酒馆之后,就有一人进入了无名氏酒馆,此人来去畅通无阻,直接往楼上而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对着背对她而坐的静宜可没什么好声好气的礼待,张口就是咄咄逼人:“静夫人,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我师妹救你一命可是有要求的,难不成你想毁约。”
静宜回头之时媚态横生的一笑,将她的貌美发挥到了极致,没了原先的那种正经,却多了三分的邪肆,语气极为的嚣张:“你师妹此番生死未卜,规则作罢,难不成你还想阻止我报仇!”
柳云舒可没有三娘的好脾气:“你这人都没搞清楚当初的仇人是谁,就张着嘴巴要乱咬人,我师妹分明告诉你其中的疑点,你却偏偏固执的不肯多想想,以前也只当你是失去家人难以冷静,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的蠢笨不堪。”
静宜烦透了柳云舒的这张嘴,张口闭口就是侮辱人的习惯,即使在江湖人士中混了那么多年,静宜依旧对于张口冒脏话难以接受,当下就有些受不了的讽刺道:“你这人说话就不能正经一些吗!”
“我怎么不正经了,难不成我说的不对吗,早知道你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倒不如当初我就劝我师妹不要救你,让你死在那里,也好过把你这头狼带回天和。”柳云舒疾言厉色,脾气火爆的很。
救回来这么一个打算祸国殃民的女人,简直就是天和的灾难。
静宜心神收敛,冷笑道:“你以为我想活着吗?像如今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我倒不如死在了那场浩劫中,从一开始我就没求着你们救我。”
柳云舒上前干脆利落的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你以为我师妹是为何出这趟门的,要不是她得知你女儿可能还活着,前去查探消息,何至于遭人暗算,弄得如今生死未卜,这么多年以来的真心相待,你这人就没有心的吗?”
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柳云舒为师妹三娘相当不平,救了这么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异国女人,为了困住这么个祸害,三娘就亲自看顾着这女人,与其定下约定,只要她不死静宜就不准违约。
此时师妹失踪,她都极为怀疑,这事到底是不是这女人派人干的。
静宜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又不可置信的猛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就是想骗我也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这话倒是惹得柳云舒气笑了:“如何不可能,你用不着装成这副模样,不过就是心虚罢了,当初也证明了没有你女儿的尸体,这么些年你只想着给自己的丈夫报仇,却从未想过要去找寻自己的女儿,我看你是巴不得这个女儿自己才干净吧。”
“我没有,我的人也一直在找她,可是根本找不到她的消息。”静宜早就没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思念孩子的母亲,“我如何会不想她,十月怀胎,骨肉亲情,哪里是说割舍就割舍的。”
要是真的不爱这个女儿,当初也不会为了给女儿留下逃生的时间,自己留在了原地被人抓走,差点蹂躏至死。
不,应该已经算是死了一次,要是没有三娘的救助,她就真的成了乱葬岗上的一具尸体,可这一切的根源皆是因为那个人,要不是他们几个权贵之间的打赌,就不会有他们一家的灾难。
“你看你,没两下子就又胡思乱想,我可没看见你对那个便宜女儿有多看重。”柳云舒说三句,有两句都是在打击人,但不可不说她的眼光向来毒辣,稍微有那么一点心虚的人,都不敢对上她的双眼。
“你又不是我,如何能够想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除了会妄断猜测之外,你就不能婉转一些吗?”这柳云舒可以说是静宜最为讨厌见到的人,偏偏她这边的事情,柳云舒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必然是一管就管到底。
“呵,那你告诉秦若白根骨优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收敛几分!”柳云舒知道三娘的用意,秦若白才十五岁,本身性子还未定下来,把这种事情告诉她,容易引起人的懈怠心理。
这就好比知道自己的速度肯定是别人的两倍,但是任务却是同一个,典型的龟兔赛跑,兔子心理,总会有想停下来歇歇,别人肯定追不上我的想法。
三娘怕的就是秦若白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没将她的资质告诉她,结果三娘这边为了静宜的女儿出门办事,那边静宜就就把秦若白的资质告知,要说其中没有恶劣的想法的话,柳云舒怎么也不信。
某些程度上,静宜是对三娘有些许的恨意,因为三娘以救命之恩,设计她让她做下保证,不让她前去报仇雪恨,可这种恨意随着时间变化,已经剩得微不可见。
但到底还是有那么点怨念,所以落到她手中的秦若白,就成了她想要耍弄的人物,可到底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秦若白的真心相待,都让她有些愧疚。
做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人,她不想再和秦若白继续相处,一边接受着别人的真情,自己却无法付出同等的情谊,那就是一种债,无法偿还的债。
柳云舒过来这一趟,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在三娘还未死,静宜的女儿的消息没有找到,暂且静宜是不会起了报复之心。
以至于,等着看好戏的一些人,始终没等到这场大戏的开幕,明面上是没有拉响斗争,但暗地里的暗涌还是不断的发酵着。
让许多人惊讶的是猎场那边,藏于深山中的暗匪突然消失,三位王爷想过很多种可能,毕竟他们杀了那么多的人,对方却没有赶上来报复,本就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毕竟那群人看起来倒像是出来巡逻,只是正巧遇上了他们。
若是之后的人,找到了死去的那一群人,非但没有报复反而是逃了,明明是人之常情,可就是非常的不对劲。
“那些人到底是跑了,还是又重新回来了?”百里御对于暗匪越来越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训练出这么一群怪模怪样了的组织。
“这要是跑了还好,回来,可就有些不妙了。”侍卫长语气迟疑。
百里御疑惑:“为何?那群人武功看起来不算是特别高。”
侍卫长解释道:“若是跑了,说明他们是真正的怕了,可要是往回走,必然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他们进入城中,还得不被发现,毕竟他们现在是人人喊打的局面,一旦出现必然会被铲除,而这些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易容高手。”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暗匪之中有一个高手,而消失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经回来了。
而他们正处于一个防不胜防的明面上,这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这些暗匪对上的是别人的话,百里御还能乐呵几句,可要是这些人对上的是自己,那就只能让人牙疼上火了。
当下百里御就吩咐道:“你让人主防御,对方身在暗处唯有坚守阵地,才好与之对付。”
这是无奈之下只好让人警惕,多注意京中的状况,只是奇怪的是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越是这样沉定下来,越是让人觉得有山雨欲来风满楼势头。
“是!”
侍卫长带着命令退了下去。
百里御也终于有空想起秦若白这人了,他记得秦若白最初使用的武器是折扇,也知道秦若白特别喜欢折扇,可现在秦若白已经换了一种武器,是一把细剑,开了双刃,伤人又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