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庚揭开被子穿衣服,应丽莎看到他的身体,又一声尖叫划过天际,“啊!暴露狂!”
“应丽莎!”韩子庚揉揉因为宿醉而抽痛的太阳穴,昨天的一切,虽然有他的私心,可是他不后悔,但是这个女人哭了一晚上,都跟他坦诚相见了,还龟缩自己的感情,他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得什么。
高考也在全市前一百名,难道智商都在上学的时候用完了?
应丽莎不知道韩子庚在气什么,身体的酸痛,还有一下子涌进大脑的消息都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你……”应丽莎委屈地低下头,豆大的眼泪往下落,也不知道是哭自己的失身了还是哭韩子庚凶她。
韩子庚迅速穿好衣服,从客厅把应丽莎的衣服捡起来,快步走进来,“先穿上衣服,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小说里,电视里,如果男女发生了关系,第二天男主角都会很温柔地哄女主角,各种甜蜜,为什么她现在不止要承受韩子庚的火气,还要像个做贼的一样狼狈地跑。
韩子庚背走到外面等着,满地狼藉,各种酒,还有花朵,熏香,他揉揉太阳穴,明明他是接到天问的电话过来安慰傻丫头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结婚了,嫁的是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白马王子,他已经放弃了,祝她幸福,办好了出国的签证,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他牵挂的。
父母从小移民,他跟着外婆住,外婆几年前也去世了,帝都剩下的亲戚都是可有可无,几年也不会联系一次的,爸妈催了他很多次,国外也有更多机会,但是他每次都拒绝他们。
只因为这里还有一丝牵挂。
那个傻傻的丫头,从小就被人欺负,吃苦了也发现不了,从最开始组团欺负她,到最后只允许自己欺负她,不知什么时候他都不舍得欺负她了,看到她哭,自己都能心慌一整天。
应丽莎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握着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默默低着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韩子庚,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刚成为自己丈夫没几天的司徒弦。
“走吧。”
韩子庚走过来伸手要拉住她,却别应丽莎躲开了。
看到她的头都快低成直角了,韩子庚眼神一暗,没有逼她,拿过一个帽子扣在她头上,在前面带路,“出去小心点。”
昨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发生了那种事,天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
现在酒店外面或许都堵满了八卦记者。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房间出来,就有保洁偷偷拿出手机打电话。
一出电梯,一堆记者全都涌了上来,应丽莎当场脸都白了,韩子庚冷着脸,紧紧搂住应丽莎。
“应丽莎,你昨天没出席婚礼,今天却跟陌生男人一起从酒店出来,就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释?”
“请让让。”韩子庚搂着人往外走。
“你是应丽莎青梅竹马的恋人韩子庚,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她已经融达集团董事长结婚了吗?你们在这里,司徒弦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因为我也在这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过去,照相机噼里啪啦地对着司徒弦猛拍。
盈利撒抬头看着司徒弦,脸上血色尽褪。
司徒弦微微一笑,从人群中走到应丽莎跟前,不留痕迹地从韩子庚手上搂过应丽莎,亲切地帮她扶了扶帽子,“昨天婚礼上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韩子庚是来跟我讲述另外一个版本的事实。毕竟一个人的说法太片面。”
“那请问司徒先生,对于昨天视频里的发生的事情,您真的相信应小姐吗?”
“携手一生的人,自然有基本的信任。视频是谁拍的只有几秒钟,证明不了什么。子庚,你说呢?”司徒弦看向韩子庚。
韩子庚点点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事情发生在晚自习下,虽然很黑,但是学校还是更晚回家的人,我跟同学路过碰到了,救了她,除了受到惊吓,并没有发生其他事,这件事校领导也知道,还因此改了学校晚自习的时间。”
韩子庚把是时间地点,连牵连的人都说出来了,比那几秒钟的视频更能让人信服。
司徒弦搂着应丽莎的腰,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再看向记者,眼神不怒自威,“昨天的事,是我们的失误,不管上一代恩怨如何,莎莎是无辜的,我相信我的眼光。”
“那两位准备什么时候重新举行婚礼?这次婚礼会不会公开?”
“这件事,需要商量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我相信丽莎会理解我。”
司徒弦低头看着应丽莎,应丽莎怯怯地点了点头。
在她心里她已经惭愧得不好意思说开口了,怎么还敢提结婚的事。
她不配当董事长的新娘,她昨晚……
好不容易才从一群记者群中脱身,三人一上车,尴尬的气氛散开来。
司徒弦双手优雅地放在腿上,带着一副金框眼睛,立体的五官在车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透出一丝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董事长……”应丽莎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世界上最可恶的女人,这时候要是在缩头缩脑,她就不怕喜欢董事长十几年。
“是我的错。”韩子庚抢在应丽莎前面开口,他一副事已至此,由你处置的表情。
司徒弦能那么及时地出现在酒店,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韩子庚深呼吸一口,缓缓抬起头,看着司徒弦的双眼,“董事长,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你针对我,跟应丽莎无关,她喝醉就了我欺负了她。”
司徒弦慵懒地视线望着车窗外,懒懒地问:“你喜欢丽莎?”
“董事长,我们——”应丽莎着急要解释,是她喝醉了强迫韩子庚,不然他怎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要不是她喊他过来陪她喝酒……
“是,我喜欢她。”
“……”应丽莎感觉大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韩子庚喜欢的人明明是堂姐,他和堂姐还……有一个孩子,因为她绊倒了堂姐,让那个孩子流掉了,还让堂姐无法生育,堂姐才离开帝都的。
是她破坏了原本人人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韩子庚深爱的女人明明是堂姐!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司徒弦从车上下来,“等这段新闻被人们淡忘了,我们再谈这件事。丽莎,你暂时住新房,我不会去打扰你,让司机送你过去。”
“是。”她还能说什么,她背叛了董事长,结婚第一天就背叛了他,她恨不得上帝来一道雷劈死她。
司徒弦一个眼神,韩子庚跟着从车上下来。
应丽莎担心地看着韩子庚,却不敢开口喊他。
司徒弦带着韩子庚上了自己的跑车,在十字路口处跟家里的车分开了。
司徒弦开得很平稳,韩子庚在心里猜测他要做什么,要杀了他?
呵呵,肯定不可能,不过应该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就算那个妻子只是娶回来放在家里的。
猜了一路,司徒弦都没开口,最后还是韩子庚先忍不住了。
“您要怎么样才会放过应丽莎?”
“只要我不松口,她就一直是我的妻子。听说你父亲身体不好,需要你会去继承公司。”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很隐秘,包括应家都只是以为他家富足而已,却不知道他家在国外是开私人银行的。
司徒弦不愧是司徒弦。
“我的婚礼,因为你们搞成这样子,我的妻子新婚之夜,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董事长,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我们的错。”
“那就来谈一笔生意吧。”
司徒弦把车停到公司楼下。
韩子庚诧异地看着熟悉的办公大楼,他猜不透司徒弦的心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件事,韩子庚都会握紧拳头,这是他这辈子最吃亏的一笔生意,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一课。
果然有了司徒弦的出现,新闻爆出来的消息没有那么难听,甚至有些人开始站出来帮应丽莎解释。
艾琳把报纸放到桌上,“司徒弦果然够狠,置之死地而后生,他都不怕他一个时间卡不上,记者写成他的新娘跟青梅竹马在新婚之夜厮混……”
轩辕雪雪扫了一眼报纸,就继续低头看文件,似乎那份八卦杂志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
艾琳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该休息了,这几天每天都加班熬夜,你脸色自己看不到吗?”
“这些计划影响未来十年的发展,我要认真看一遍。”
艾琳双臂环抱,歪着头盯着她嘀咕,“你这样拼命工作,会让我觉得你马上就要撒手不管了。”
轩辕雪雪抬头看她一眼,“可能就是呢。”
“你说什么?”
“艾琳,信托已经委派好了,只要这几年不乱,没有金融危机,你们几个人足够维持发展。”
“你想干什么?”
“我想休息了,真的很累了。”她想去陪自己的宝宝了,他在那个世界肯定很孤单,没有妈妈保护他,会很辛苦吧。
除了这个公司,她再也没有其他牵挂了,大家都很好,爸爸有了儿子,她也不用担心他以后。
跟司徒弦的关系,已经让她心力交瘁,没办法停止爱他,理智却让她不敢去爱了。
就这样,他有了家庭,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让自己成为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过客就够了。
下班的时候,安妮说请吃饭,轩辕雪雪没有拒绝,到了餐厅才发现来了好多人,其中不少是她医院的同事。
等到一个男人捧着戒指半跪下,轩辕雪雪才震惊地捂住嘴,望着安妮,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求完婚,被同事闹腾完,她才过来坐在轩辕雪雪身边,“很意外?”
“你……”
她不是一直在追无名吗?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但是我也是女人,我是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他几乎把你当成神,只为你活着,宝儿,也许你只要在一天,他都不会接受另一个女人。”
“我跟无名根本没有别的感情。”
“你没有,不能代表他也没有,他爱你,爱得很卑微。我累了,这世上没有女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你那么特别,不止让男人疯狂,也能让女人疯狂。我有时候想恨你,但是恨不起来,你是那么美好……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这张脸吗?”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喜欢吗?
“不,你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你身上杂糅了成熟和单纯,性感和纯洁,让人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安妮望着她,眼里满是羡慕。
“宝贝!”一个英俊的男人走过来,搂住安妮的腰,低头吻在她唇上。
安妮笑着推开他的头,笑着看向轩辕雪雪,“不过现在,我很幸福,有时候退一步,你会发现世界更美好。”
安妮跟为未婚夫跑到舞池中间跳舞,她脸上的幸福笑容是装不来的。
或许这个男人没有无名酷,但是他全心全意爱着安妮,刚才过来,他只扫了一眼轩辕雪雪,目光就没来过安妮。
一个能在美女堆中人只认准你,那个男人一定是爱你的。
起身走出餐厅,迎着凉风,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好大,安妮有了归宿,是好事,该恭喜她。
这件事也提醒了她,无名的事,她也该在离开之前解决。
她不是无名的那个她,今生她成不了任何人的那个她。
不过无名该怎么办呢?
这件事轩辕雪雪一直记在心里,想要等到恰当的时候跟无名谈谈。
结果先来谈谈的是花漾。
花漾跟现在会偶尔来别墅,虽然还是跟别人不说话,但是跟无名还能说几句话,她好像把无名当成了一部电影里的男主角,一直叫他老大,开始无名还会纠正,到了最后,也都随她了。
“我查到一个司徒弦有一个秘密。”
轩辕雪雪躺着晒太阳,眼睛都没睁一下,“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不过我还没查得很清楚,是无意中侵入他的电脑系统,看到他最近查阅的东西不同,我才深究的。”
司徒弦查的东西太专业了,涵盖了生命因子,还有人工培育,她解密了许久,也才了解到皮毛。
不过,生命竟然可以在培养基里培养,这点让她倒是很震惊。
轩辕雪雪起身,从她身边走过,淡淡地说:“花漾,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有。”
花漾抱着一杯冰淇淋,眉头紧皱,似乎再说几句,却被轩辕雪雪一个眼神止住了。
“好了,我不说。”
低头继续吃冰淇淋。
想起自己查的东西,孩子这念头子啊花漾心里满满扎了根。
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也有了一个小计划。
轩辕雪雪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开春,帝都有一场大型慈善晚宴,轩辕雪雪看着请贴上写着曾宝儿和苏埃伦的名字,她看了一眼无名指的戒指,这是后来补的戒指,里面花漾放的追踪器。
“表姐,你跟苏埃伦离婚吧!”
轩辕雪雪拿着请帖发呆,突然听到曾灵儿这么样说,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问:“你对他有意见?”
“除了结婚当天,他什么时候陪过你,没有陪你做过产检,没有陪你做上过孕妇课程,连……孩子没了,他都没出现一次。他那里有一点当丈夫的样子!”
埃伦的确没做到丈夫该做的,可是她也没做到妻子该做的。
说到苏埃伦,他去主宅找师傅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几家没有一点动静不说,连苏埃伦自己都消失了,她派去追查师傅和埃伦消息的人也没查出任何消息。
“今晚你陪我去。”
曾灵儿指着自己,“我?”
轩辕雪雪点点头,“去准备吧。”
下一秒,曾灵儿跳着出了办公室,高兴得像个孩子。
曾力看到女儿这样子,急忙把人拉到角落,“你干什么呢?她说什么了?”
“表姐让我陪她一起参加慈善晚宴。”
“我没说这件事,她今天没做别的事吗?其他三件送上去的文件,你想办法搞到一份——”
“爸,搞到又能怎么样?公司好不容易正常运作,想要得到更多,我们用实力来拿不行吗?这种事你别让我来,我做不到。”
“你这个死丫头,整个红盟都曾家的,现在分了多少出去,你都不心疼吗?”
“我不心疼,我这个月工资又涨了,爸,虽然还买不了一个包,可是我不用跟你伸手要钱了,你也不用再骂我是赔钱货,我能养活自己了。”曾灵儿从曾力身边走过,用手背擦点眼泪。
她以后也能堂堂正正地说话了。
不是米虫,不是跟妈一样的的吸血虫,她会创出一片天地,跟表姐一样。
晚上七点,慈善晚宴开幕,各路明星争奇斗艳,刚到二月,天气还很冷,但是看着这些明星,还以为到了六月,一系列全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装。
商界请的的人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身边的女人全是玲珑有致,胳膊白皙,光滑紧致。
相比之下,穿着长裤和大衣的轩辕雪雪就有些突兀了,但是谁也不敢多嘴一句。
这个权势和财力主宰一切的天地,她就算是穿着军大衣过来,大家也要说一声个性。
会场是露天的,格外冷,轩辕雪雪让曾灵儿代替她应酬,抽空躲到有空调的室内休息。
“那不是司徒弦的太太吗?”
“你真信媒体说的?我是不信,她肯定小时候被那个了……”
“你说司徒弦是不是傻啊,还是有钱人就是爱好特殊,怎么会要她?”
轩辕雪雪手里抱着一杯热水,低着头,没打算让自己现身。
一抹身影突然冲进来,撞撒了她手里的水。
“对不起!”
道完歉,一抬头,“宝儿!”
轩辕雪雪皮笑肉不笑,这就是冤家路窄吗?
那边聊天的几个女人也都看过来,看到应丽莎,都闭上嘴,转身走了。
应丽莎低着头,怯怯地问道:“她们在议论我吗?”
“没有,她们在说我。”轩辕雪雪微微一笑。
应丽莎跟着她笑了。
见她没有瘦很多,脸色还好,轩辕雪雪心里的愧疚少了一丝。
本来想跟应丽莎说声拜拜,就此别过,她却径自开始说话了,“我妈妈被抓了,律师说可能会判刑超过五年。”
走不了,轩辕雪雪喉咙干干的,吞了口口水,才浅浅开口道:“找个好律师。”
“我妈说,堂姐说的那些事,都是她做的。她真的害死了一个女人,才嫁给爸爸。从我有记忆以来,妈妈连鱼都不敢杀,她每年都会捐款去救助流浪动物,路上碰到小狗也会送到动物之家……”
这是某些名人的表面生活,她没想到应丽莎却真的信以为真。
是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了,还是她太天真了?
应丽莎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望着轩辕雪雪,“宝儿,我所有的朋友都不理我了,她们都把我拉黑了。我做人真的那么失败吗?”
“跟你没关系,你很好,她们嫉妒你嫁得好,这样的人不用理她们。”
应丽莎茫然地看着地面,喃喃自问:“我嫁的好吗?”
轩辕雪雪怔住了,难道不是吗?
“我配不上董事长,我再也配不上他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应丽莎咬着嘴唇,小声哭了起来。
“别哭了,一会妆花了,如果他对你不好,就去找你的公公婆婆,他们会帮你的。”
刚说完,应丽莎就扑进轩辕雪雪的怀里,“宝儿,我对不起,董事长,我背叛了他,呜呜……我不配再跟董事长在一起了……”
背叛?!
早上的新闻突然撞进脑海中,难不成……
不,不可能,司徒弦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她嫁人了,冠了别人的姓,那个人跟她形同陌路。她以为他娶了妻,以他的能力,这辈子会过得很好,原来一样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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