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那条吐着舌头,甚至不畏惧秦若白,直接顺着秦若白手中那条枯枝往上爬的竹叶青。
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最后惊悚的上前了一步:“您小心!”
秦若白任由那条蛇爬上来,最终咬住她的手指,结果咬半天也没能咬破,她将随手将蛇往远处一抛。
“且不说你没有足够的警惕,这里气候偏暖,别处的蛇也许已经行动迟缓,可是这里的却依旧灵便得很,你要是被咬上一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想必就离‘真死’不远了。”
见明明惊慌,却还是想要过来帮她的陆瑶,秦若白软了语气解释,“再就是我要确认穆长云的安危状况,免得你回去了,结果和穆长云一起被人给绑了,我与文钦就得救两人了。”
听到后面这话,陆瑶是真的脸红了,她好心劝秦若白去看看苏文钦其实并不是不对,而是高估了自己和穆长云的能力。
比其她这个菜鸡来说,穆长云甚至可以说是柔弱了。
作为一个柔弱的男人,穆长云正在翘首以盼的等待几人回归,看到打头阵回来的秦若白,他认真的观望了一下秦若白的表情。
发现对方心情肯定算不上多好,于是没敢开口调侃,而是正正经经的询问:“事情可已经了结了?”
秦若白点了点头:“已经处理得当了,文钦可有回来过?”
穆长云摇头,茫然道:“没有,怎么了?”
然后才想起苏文钦这位话题主人公并未跟着回来。
“他上哪里去了?”随即想起自己这是问了一句废话,穆长云停住了嘴。
秦若白没有回答这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从马车后的箱子里翻出一个东西,手中火焰腾起点燃。
咻的一声,腾空而起。
穆长云嘴角抽了抽,这找人都用出了一种正式手法,可真是了不得。
秦若白放完信号之后,脚尖一点,轻盈的落在一棵树的枝桠上,四下远眺,看看那小子到底哪里去了。
穆长云第一次见识到秦若白的武功,一直以来他并未发现这人武功上的非凡,如今一见甚为感慨,年纪轻轻竟已是先天高手。
视力不一般的秦若白,看到了点小麻烦,顿时嘱咐二人:“我没有回来你们尽量不要离开这里。”
然后瞥了底下那只懒洋洋的猫,大胖抬头对上自家主人,微不可见的撇头。
分明再说:哼,又不带我一起浪!
秦若白说了身影便瞬间远去,带起的清风微不可察,穆长云望着那一闪而逝的残影,心里羡慕不已。
这不是人吧!
几岁开始练功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嫉妒是我丑陋,穆长云深呼吸平复作为普通人的伤感。
“小子,你若是不说清楚自己来路,莫怪我将你抛尸荒野。”
一瘦高的男子,将手中的刀锋拍在苏文钦的稚嫩的脸上,锋利的刀口不小心蹭到苏文钦的面颊,划开了一条红痕。
艳丽的红色,出现在苏文钦那张清汤寡水的脸上,忽然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感,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定定的看着苏文钦。
起身来到苏文钦面前,高瘦男子识相的退开,他则是伸手挑起苏文钦的下巴,细滑的手感极好。
他满意一笑,潋滟着几分邪肆:“看在你这好看的皮囊上,也许可以给你选一个死法,让你死在床榻之上怎么样?”
苏文钦郁闷了,怎么他看起来很好推倒吗?怎么老是有男人对他图谋不轨。
不等他有所回答,一阵清风徐来,他师父悄无声息的降落在那人的身后,衣袂无波,不等其他人提醒,他师父伸手一提,刚刚还调戏他的男人就被随手摔了出去。
秦若白皱眉,手上指甲在束缚苏文钦的绳索上轻轻一划,苏文钦挣脱不开的绳索轻而易举的断了。
他忙起身挥开断裂的绳索,收敛起所有的乖张,乖巧无比的站在秦若白面前,没有过多的解释,但就是显得很听话,与之间对敌阴狠的模样完全不同。
秦若白伸手抚过少年脸上的红痕,看着手上轻微的血迹,眼里戾气腾的就冒了出来,转身朝着那群严阵以待的人冷声发问:“哪个玩意动了我的人,出列拔刀吧!”
森寒的煞气朝着那群人而去,目光凌厉的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忽然嘴角一勾,定定的看着那个瘦高个子的男人。
素白手中的枯枝一指:“你,出列。”
众人默默退后一步,这鼻子有点可怕。
刚刚被甩出去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出声,而是一脸节哀顺变的看着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咬了咬牙,大义凛然的就要上前,忽然一声叮铃响动,他面色顿时松懈,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秦若白眼风一瞥:“......小师父!”
静宜背着凤首箜篌款步走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解手的人,身姿极为优雅动人。
看到秦若白也是诧异得紧:“若白,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看了看呈现对峙的双方,那双明媚的眸子狠狠的在其他人身上剐过去。
秦若白一声气势都收敛了起来,与刚刚苏文钦一般无二,乖巧无比的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师父。
“小师父当初一别,这次相见倒是更加好看了几分。”
苏文钦眼观鼻,鼻观心,将那蔓延的笑意硬生生给逼了下去,看到自家师父这样...狗腿,他可以笑一整年。
静宜直接拉过秦若白,捏了捏她的脸颊,欣慰道:“看到你的皮又厚实了不少,我就放心了。”
秦若白笑了笑,素手盈盈的指向刚刚那群人:“刚刚你的那些人,欺负你徒孙来着。”说着还把苏文钦从身后拉出来,指着苏文钦脸上告状,“您瞧瞧,这都要破相了。”
高瘦男子顿时悲愤的转头,对自己有可能的结局都不忍直视了。
静宜在目露无辜的苏文钦脸上戳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着还成,就是长得不大好看。”
许久不见,静宜倒是对秦若白更加亲近了,要说她去往西荣国那边,最想念的就是秦若白这个孩子,一想到这孩子对她说酒馆一直都会等她回来,静宜心里头就热乎乎的。
苏文钦被人嫌弃了也不以为意,像个小学究一样拱手一礼:“师祖。”
模样乖巧可爱,这一点倒是不耐烦男性生物的静宜柔和了脸色:“嗯,乖。”
高瘦的男子已经不抱希望了,当即上前请罪,双手高举手中的刀锋,头垂得死低死低的:“姑奶奶,是我的错。”
竟是分毫都不解释,秦若白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却摆了摆手:“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道歉完了就行,反正他早就想祸害自己的脸了。”
苏文钦有一阵子非常喜欢刀疤脸,犹豫的问她能不能给自己一刀子,她那会差点拎起凳子捶他一顿,让他体会一下鼻青脸肿的帅气。
高瘦男子默默松了一口气,秦若白这话一出,静宜也就懒得计较,这些又不是她的手下,这次不过是帮人采药而已。
谁让她毒术一绝,对于这地带来去自如,让这群人退散开来,静宜拉着秦若白聊了好一会。
发现秦若白总是不自觉的观察那些人,便有些趣味的问:“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名堂了?”
秦若白也不在意小师父调侃的语气:“那些是辽国的人,师父这是与辽国新帝达成了什么约定吗?”
静宜发现自己这唯一的徒弟,似乎越来越精明了许多,闻言也不否认:“祁连寒风答应替我解决西荣国国主,他有人蛰伏在西荣国皇宫。”
秦若白听了之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即便这里是天和境内,辽国的人出现在这里有多不合理。
“师父记得留一手才好,莫要过于相信祁连寒风这人,他能够忍下那么久才突然发难,一出手就害死他父亲,如今能够站起来,却又无人知道他腿脚还未完全好。”
由此可见,此人不管是耐性还是计谋,都极为恐怖,堪称老谋深算。
静宜对于秦若白这些话也没有异意:“这点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你也无需担心我,针对这件事我与对方有协商过,他要的东西只有我适合过来找,医仙谷可不是谁敢进去的。”
提及医仙谷这件事,秦若白便也说了自己与医仙谷之间的关联,免得医仙谷到时候被人乱翻,弄坏了里头的东西。
静宜唇边带笑,目光潋滟:“你尽管放心,我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而那些人本就进不去,也弄坏不了里头的东西。
“对了,小师父你可有看到我师父三娘?”秦若白很好奇,如果三娘没有和小师父一起的话,她又会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三娘本就喜欢到处跑,你无需过于担心她,想回去了她自然会回去。”静宜并没有在意三娘的事情,她对此人了解甚多。
与玉贵妃完全不同,三娘是个眼界宽广之人,常年在外奔波,肯定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