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耳边,流淌到全身。
叶悠然的呼吸乱了,身体软软的贴向他胸膛。
掌心沿着她的胳膊往上,虎口抵住她的下巴,他抬起她的脸,迫使她转过头来。
他俯身,热烈的唇寻找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彼此,溢出满足的叹息。
对彼此的思念,终于找到了缺口,一泄而出!
也许是因为时间长不见,也许是重回故地,两人都很激动,忘我的沉浸在*的海洋浮沉……
“勋勋,这样很累,回床上……”
这样的姿势,虽然被他抱着不至于双腿吃力,但是后背在墙壁上摩擦,也是不舒服的。
叶悠然抱怨。
话音一落,厉承勋就搂住她的腰,走回……
不是床,而是窗边。
他甚至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歪脖子枣树枝丫几乎要伸进来了,树上没几片叶子,光秃秃的,所幸这是军区大院后方,并没有其他住户,叶悠然揪着的神经缓缓放松,但是,下一刻,厉承勋将她放下来,让她背对他……
察觉到他的意图,叶悠然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勋勋,不要这样……”
厉承勋看她怯怯的表情就笑了,吻了吻她的嘴角,低沉的嗓音带着魔魅的盅惑,“你喜欢这样,我知道。”
叶悠然惊恐的小鹿一般摆头。
厉承勋长手抓来一个枕头,垫在窗台上,保护她娇嫩的肌肤。
单手握住她的腰。
叶悠然上半身被他往下压去,她还试图挣扎,“这个姿势,太,太狠了,不行,勋勋,我好累的……”
“别怂,你可以的。”厉承勋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叶悠然好想哭,不是因为痛无法忍受,而是,她情不自禁的呼喊,声音传到窗外,她控制不住……
只能竭力捂住嘴。
厉承勋陷入了疯狂之中,大脑一片空白,他真是爱死了这种感觉,两个人完全成为一体,水*融,不分你我……
终于回到床上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叶悠然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坚持了这么久,她像是不知疲倦一样,缠着他不停的要……
背后贴在柔软的床垫上,叶悠然有种总算是活着的感觉,但是,很快,男人卷土重来……
……
事毕。
叶悠然早已晕了过去,厉承勋抱着她去洗澡,他放她在沙发上,他打开衣柜,重新换了床单……
叶悠然被他重新抱回床上,她醒了一瞬,睁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他抬起她的头,将胳膊放在她脑后。
让她枕着他。
另外一只胳膊绕过她小腹,大掌搁在她腰侧,霸道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次日叶悠然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长者青色胡茬的坚硬下颚。
叶悠然望着男人在睡梦中柔软了的轮廓,嘴角浅浅勾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魅力不减,跟两人初见那会儿一样迷人,精力,也好得让她恐惧……
猛地想到了什么,叶悠然的视线往下,打量着他赤裸的胸口和腹部,并没有新的伤口。
怕把他弄醒,叶悠然伸手,绕到他背后,慢慢寻找着……
“昨晚还没把伺候舒服了,嗯?”
磁浓的嗓音,含着戏谑,以极其暧昧的腔调,传入她的耳中。
叶悠然抬头,撞入男人盛满细碎星光的深邃眼眸。
他俊美的脸缓缓凑近她,近在咫尺时叶悠然猛地回神,被滋润了一夜越发水光娇嫩的脸蛋上,布满了一层粉色红云,红唇嗫喏,“我不是……”
他笑,“丫头害羞了?”
叶悠然闭紧眼,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的害羞却跟两人第一次一样,从来,她对他,都是无力招架的。
厉承勋的笑声越发的肆意了,“拿开手,让我好好看看你,昨晚只顾着做,没有看我家丫头有没有变化,好像是变得更加漂亮了,看来这几天我不在身边,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就冲这点,我应该好好的奖励你,想要是吗,行,满足你,只不过,身体被掏空了,暂时没公粮上缴了……”
叶悠然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无法回答他,只是无力抵抗的瞪他一眼,“混蛋,别想转移话题!”
厉承勋渐渐的收敛了笑意,握着她的手,找到了后背的伤口,“没事的老婆,已经结痂了,本来就不是太深,我有分寸的。”
叶悠然的指腹感觉到一小片硬硬的凸起,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得到,他所说的不深,是在安慰她。
而且伤口位置很惊险。
是后心。
再深一点,就真的是凶险了,可见,厉景望出手有多狠。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下这样的狠手。”虽然知道提起这件事会让厉承勋伤口,但叶悠然依然忍不住要问一问。
起码,要让他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了,厉景望,或许,已经不是原来的厉景望。
也或许,这是厉景望的本性暴露。
厉承勋看她眼角凝聚着晶莹的泪水,心疼坏了,“没事的,乖,是我不小心,我以后……”
他依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找借口!
“你闭嘴!”她愤怒的打断他。
厉承勋愣了下,表情无奈的望着她,看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他叹息一声,低头为她吻住眼泪,“你想让我怎么做,丫头,你了解我的,他是我大哥……”
“他不配!”
厉承勋明了抿唇,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丫头!”
叶悠然被他脸上的严肃惊了一跳,“你凶我?”
“没有,哪里舍得凶你,丫头,别为这件事跟我闹别扭,好不好?”厉承勋软声请求。
叶悠然嗔怪的看着他,“你就是凶我,我这还没开始说厉景望的坏话呢,你就这样了,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你还当我是你妻子吗?你还爱我这个妻子吗?”
厉承勋,“……”
“我问你,你妻子重要,还是厉景望重要?”
“当然是你。”厉承勋毫不犹豫的答道,无奈扶额,叶悠然倔强起来,他是没辙的。
“那我接下来要说他一些不好的话,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有,你说。”
他这么配合,叶悠然反而不好意思了,心里刚刚涌起的一点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她努了努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他对我有误解。”
“他失忆了?”
“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时间跟他对话,但我觉得他没有失忆,起码没有完全失忆,我能够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他是记得我的,也记得我们的兄弟情深,我还从他眼里看清了矛盾挣扎,丫头,他需要时间,毕竟,睡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们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不要为我不值,我所做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偿还他,是我欠他。”
“不,不是你欠他,是你母亲,是欧白姗,欧道奇他们欠他,你不必为你母亲还债,你也还不了。”
厉承勋不语。
叶悠然又问,“他沉睡之前,你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厉承勋摇头,“没有,之前也是势如水火,后来磨合了几年,才成了真正的兄弟,如今,他也许是对我心存怨恨,我可以理解,我母亲伤害了他,是我没有约束好我的母亲,我罪有应得。”
厉承勋把所有都揽到自己身上,叶悠然心疼,却也没有办法开导他。
厉景望,薄书容,在他心里的地位,都很重,无论是哪一方针对对方,他都是夹心饼干,不好受。
不能二者选一,更不能偏袒任何一方,这会让他良心受到谴责。
一大早,本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刻,两人却因为厉景望而陷入了僵局。
沉默蔓延。
叶悠然看着身上青红一片的痕迹,他昨晚对她,是下了狠手的。
一方面是冲动,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厉景望,他搅乱了厉承勋平静的内心,惶惶不安,苦恼困惑。
所以才在她身上发泄这样的负面情绪。
叶悠然不会因为床事生他气,只是气他,不珍惜他自己的身体。
宇阳说过,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这样生生受一刀,何苦?
挽回厉景望吗?
那也不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啊!
叶悠然掀开被子下床,撑着虚软的腿来到衣柜,找到一件蔽体的衣服裹在身上,走向洗手间。
锁上了门。
片刻后,听到外面厉承勋敲门,“丫头,你在洗澡吗?昨天给你洗过了,天气冷,别感冒了。”
叶悠然只是洗了个脸,拖了很长时间才出来,打开门,厉承勋穿着一条裤子站在门外,祈求的眼神望着她,“丫头……”
叶悠然绕开他,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丫头,别生气,我以后会防备着他,不让自己受伤了,气坏了身体还不是我心疼?乖了,听老公话。”
“非要我跟你生气你才肯妥协,我告诉你,你再有下次,我可就对厉景望不客气了!”
厉承勋点头,“好好好,谢谢老婆原谅我,不会有下次的,你老公身手还是不错的,怎么样,昨晚,舒服吗?”
叶悠然没好气道,“太粗鲁。”
厉承勋伸出手,“哪儿撞痛了,我给你揉揉。”
“啊,你不要,厉承勋,拿开你的手……”
短暂不愉快之后,两人重归于好。
闹了会儿,阿姨来叫他们下楼吃点东西,不是早餐,是午餐。
到楼下看到薄书容也在餐桌旁,她冷清清的望过来,眼神里还带着挑剔,少了几分往日对叶悠然的厌恶,横了厉承勋一眼。
叶悠然想到昨晚他们在窗边,大开着窗户,她那样叫……
不知道薄书容是不是听到了。
多半是!
叶悠然一阵不自在,厉承勋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旁,他问,“妈,您吃好了吗?”
“难道我还要等着你们一起用餐吗?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了。”薄书容面前是一杯茶,已经冷掉了。
“您吃好就先去外面走一走消食。”这话很体贴,可是,他又好死不死的补了一句,“免得她光顾着害羞了,吃不下东西。”
薄书容心里的滋味啊,又酸又涩。
这是厉承勋第一次,当着两人的面,公开维护叶悠然。
薄书容虽然早知道他们关系好,可是好成这样,还让她这个当妈的为叶悠然让位,这个,说实在话,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叶悠然也觉得他过分,可是,他说的是真的,薄书容在这里,她真的是吃不下。
冷冷的看了他们一下,薄书容霍地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从她僵硬的背影看,她气的不轻。
阿姨也识趣的,去忙别的事了。
“她稍微对我好了一点,现在被你这么一说,要恨死我了。”叶悠然吃着东西,看着厉承勋道,也不舍得责备他,他是为她好。
“你指望她对你改观,这辈子都难。”厉承勋一语中的。
叶悠然也是这么想的。
薄书容的脾气,那是相当的固执,对厉景望的母亲,对厉景望,都大半辈子了,心结还没解开。
更何况叶悠然,可是夺走了她唯一的儿子!
母子两人,闹到这种程度,也是够难看的。
父亲是那样,母亲呢,也是不理解他。
叶悠然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厉承勋,她知道,他的内心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这样心安理得,他的苦,深深的埋在心里,叶悠然想到刚才在房间里对他那样无理,她觉得后悔,伸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厉承勋侧头看她一眼,将已经放温凉的粥端到她面前,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别多想,我没事,你老公坚强着呢。”
叶悠然莞尔。
餐后,隆子明和厉桐过来了,厉承勋的身份,不适合他们在外面见面。
陆军大院里,倒是个好地方。
厉承勋让叶悠然睡个回笼觉,叶悠然满腹心事,了无困意。
她见到厉桐气色不错,想到她的继父,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叶安民电话过来汇报情况时,叶悠然顺便问他关于厉炳运的事情,叶安民派了人监视着他,他经过上次的事情,最近还算安分,没有再去骚扰厉桐。
但是叶悠然知道,这个人不会安分下去,而她,也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得到报应!
“姐,我已经让人伪装成厉邵元的样子,带着厉邵元的身份证明,去了出差的地方,然后又辗转去了M国,藏得很好,暂时不会有人找得到他。”
叶安民昨晚回去,就是安排这件事的,完全按照叶悠然的吩咐。
叶悠然点头,“有什么动静吗?”
“嵘锦集团这边,暂时没有,M国那边,他出机场的时候有人接应,但是被他逃了,我估计,是厉景望派的人,目前,他在M国的势力倒是不容小觑,他‘父亲’一入境,他就收到了消息。”
“估计藏不久。”
“是啊,他们应该是在找他,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人不是真的厉邵元,我跟你说啊姐,爸爸留下的能人真是不得了,他的易容术我站在他眼前我都认不出来是真是假,真是神了。”
“别太得意忘形了知道吗?”叶悠然丝毫不敢松懈,“这是我们复出的第一战,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而且即使将来瞒天过海的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因为,我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占了先机,等他们有了防备,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我知道了姐。”叶安民语气严肃的答道。
“你在外面做事,一定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叶悠然挂了电话,转了个身,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军人的听力和眼神都比一般人要厉害,叶悠然觉得自己刚才疏忽了,不该放松警惕的。
“舅舅,您好。”
叶悠然动作自然的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面带笑容的打了个招呼。
“叶悠然,你要做什么!”薄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气势却迫人得很。
叶悠然不是他手里的兵,她不怕他。
而且她刚才那些话,他应该是听了一些进去。
不多,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是厉承勋的舅舅,还是一名军人,她倒不担心,他会拿着这些话威胁她,或者破坏她的行动。
“如您所想。”叶悠然似笑非笑的回答。
“你父亲还在狱中,你不要乱来!你知不知道ZF盯他盯得很紧,包括你!我们军方……”
他说了半截,突然止住了话,“总之,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连厉承勋都会牵连进去!这不是儿戏!”
叶悠然点头,“多谢舅舅提醒。”
依然笑着,但是内心却震动不小,就连军方都参与进来监视者她和她的父亲?
还真是看得起她!
看来以后行事,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不是危言耸听!”叶悠然不以为意的态度,让薄弈心旌,虽然两人从未真正的交谈过,这是第一次,以前在厉公馆,见面了也只是点头致意,但是,薄弈是军人,他有自己的任务在身,让他带人盯着叶悠然和兄弟帮,其实,军中有对他试探之意,怕他倒戈……
薄弈战战兢兢,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而叶悠然,却背着他,蠢蠢欲动。
他刚才只听到了几个字眼,但是这件事太敏感了,他一下子就猜到了。
必须提醒她,让她及时止步,不要后悔莫及!
“我知道。”叶悠然的笑意停顿在嘴角,她靠近一步,“舅舅,舅妈在边城,您知道吗?”
薄弈拧眉,他知道,但是尚禾筠跟厉家关系很冷淡,他并不担心她会参与到边城的事情中。
但是,叶悠然这么一提醒,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舅舅放心,我会照顾好舅妈的。”
叶悠然又说。
薄弈咬牙,“你什么意思?”
“肯定不是字面意思了。”
“叶悠然,你敢!”
叶悠然‘啧’了一声,“舅舅,你想哪儿去了,我不会伤害舅妈的,我也不会利用她,舅妈那样冷清的人,我也利用不来,掌控不了是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尚禾筠的心有多狠,薄弈最有发言权。
可是,叶悠然话题一转,“我跟舅妈,倒是相处得不错,她很喜欢我家那栋老房子,跟我家的佣人相处得也很不错呢,我家那些佣人,您也知道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想必,天长日久的感化下,我舅妈,说不定就能为我所用……”
她自信的语气,睥睨的态度,让薄弈的心神为之一震,她说的没错,兄弟帮之所以叫兄弟帮,就是因为内部团结,彼此之间就像亲兄弟一样,只要进入兄弟帮,就有可能被同化,这是兄弟帮的传说,也是事实。
薄弈愣愣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
“舅舅别担心啊,我就是随口说说,舅妈这样独到的个性,想让它为我所用,很难呢,您别被我吓到了。”叶悠然捂着嘴笑,笑容很灿烂,但是,没有什么温度,“但是舅舅,你也别太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别做背后插我一刀的事情,我不是厉承勋,我对厉景望,对你们,没有什么感情,惹急了我,我对舅妈做些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你随便!”薄弈也怒了,“你以为我对她还有几分感情?我们已经在谈离婚了!”
“好啊,我们看看你是真的嘴硬,还是对舅妈……情深义重!”
后面四个字,像一面铜锣鼓,重重敲击在他的心脏上,发出阵阵回响。
薄弈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年轻女人,看起来明明是个无害的小人儿,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她坚韧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舅舅,管好你的嘴,不要对任何人乱说什么,包括,厉承勋。”叶悠然道,“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从来不会干预,我不让你在他面前多嘴,是因为不想我的事情影响到他,他要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们就让他省点心,好吗?”
叶悠然的手指,在暗地里,往上指了指。
薄弈顺着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