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他这个胸膛也给其他女孩子这样靠过,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沈惜霜稍稍退开,周柏元却又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长臂紧紧勾着她的腰。
她还想退开,他干脆低声道:“别乱动。”
“还没睡着?”沈惜霜疑惑地侧头。
周柏元闭着眼睛,睡得那样沉稳。
沈惜霜这次干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她的心情十分矛盾,很想问问他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又怕他开口的欺骗。明明她早已经心知肚明,却又希望会有其他答案。
“周柏元。”她轻喊他的名字。
周柏元真的很困,他忙活了一整天,这会儿折腾下来都已经快凌晨四点。
但到底是听到沈惜霜的叫喊,他轻轻回应了一声。
沈惜霜忍不住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没哪儿。”他说完,意识彻底进入深眠。
是有很多话想说的,甚至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周柏元都想和沈惜霜分享。
一大早他就和爸妈一起去了公墓,公墓环境非常优美,大哥周柏舜的衣冠冢就在那里。他还买了大哥最喜欢的向日葵,和大哥说了很多话,还悄悄说自己终于和心仪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周柏元还想跟沈惜霜说,大哥的心脏还在跳动着,他甚至还感受到了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真的很神奇,仿佛大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周柏元这会儿真的太累了,他累得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就想着,明天醒来再和沈惜霜说。
甚至,他还想带沈惜霜去见见那个女孩子,那个拥有他大哥心脏的女孩子。
清晨九点一刻,周柏元醒来时眯着眼睛看了看身侧,并没有沈惜霜的身影。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眼,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淡淡喊了声她的名。
无人回应。
周柏元下了床。
来回找了一圈,确定的是沈惜霜并不在家。
今天是周六,按照道理其实是个休息日。
沈惜霜一大清早就起床洗漱去了公司,她几乎一夜无眠,五点多的时候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可六点四十又自然清醒了过来,便再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沈惜霜侧躺在床上看了周柏元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是真的帅,每一寸都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气。
睡不着的时候沈惜霜还想,无论是财还是色,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既然没有什么损失,那也没有必要做太多的要求,这样反而要开心一些。
于是她没有打一声招呼,独自去了公司。
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去,沈惜霜的确抽不出一点时间来思考混乱的男女之事,这种感觉很不错。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席大小姐骂骂咧咧地打来电话联系沈惜霜:“你知道那个钟吟吗?靠!冤家路窄啊!我早上做脸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她!妈的!我怀疑她整容又找不到证据!她现在越长越好看了!啊啊啊啊!死气我了!”
沈惜霜当然知道钟吟。
巧合的是她昨晚还和董高峰谈起过钟吟。
席悦说:“我大学的时候因为设计的比赛和钟吟起过冲突,你还记得吧?”
沈惜霜坦然:“我不记得。”
“不记得没事,反正我跟你说,钟吟这个臭婆娘就是来克我的!我的死敌居然回来了!”
沈惜霜问:“钟吟怎么就克你了?”
席悦说:“难道你忘了?但凡是设计比赛,只要是我和钟吟一起参加的,必定是她压我一头。”
沈惜霜直言不讳:“那是你技不如人。”
“放屁!沈惜霜!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了!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我要跟你绝交我跟你说!”
沈惜霜忍不住笑:“我怎么记得你也赢过钟吟很多回?真要论起来,当时你们两个人在设计院一直是不相上下,难分高低。而且,你怎么知道钟吟回国发展了?”
“圈子就那么小呀,之前就听说过钟吟要回国了。她大四一毕业就去了巴黎,这么些年在外面混得还算风生水起,现在估计是外头形势不好,所以她是回来捞金。”
沈惜霜听了席悦将近半个小时的唠叨还不算,席悦非要沈惜霜现在就到商场来,继续听她唠叨。
“周六还上班,你怎么回事啊?弟弟那方面能力不行吗?居然还让你有精力去上班?啧啧。”
沈惜霜:“……”
早饭和午饭都还没有吃,沈惜霜索性就到商场的餐厅一并解决。
席悦坐在沈惜霜的对面,双手抱臂,一脸审视:“沈惜霜,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疲倦感?”
“有吗?”沈惜霜明知故问。
席悦蹙眉:“喂,是不是闺蜜啊,有什么心事也不跟姐妹儿说?”
沈惜霜吃了几口便发现自己没什么胃口,放下手上的叉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饮料。
面对席悦那副着急等待下文的模样,她愣是不紧不慢。
“快说啊。”席悦催促。
沈惜霜往椅背上一靠,坦诚:“席悦,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季景山这个极品的?”
顾家、深情、专一、长得帅、还能挣钱。
季景山算是这个圈子里真正意义上的白马王子。
席悦闻言乐开了花:“嘿嘿,那可是我守了十几年的男人诶,从初中开始我就盯上季景山了,幸福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我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沈惜霜由衷羡慕:“真好。”
见沈惜霜这副样子,席悦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怎么?弟弟做什么事情让你伤心了?”
沈惜霜一五一十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席悦说了。
席悦闻言先是一声操,“弟弟原来是个海王?”
沈惜霜端起饮料抿了一口,不置可否。
席悦咬了咬唇,“那你打算怎么办?陪他一起玩?”
沈惜霜沉默。
她的确是这样想过,甚至心里还带着强烈的这种念头。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沈惜霜就知道自己疯了。
可是已经发了疯的人阻止不了自己发疯。
席悦见沈惜霜不说话,心里了然。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惜霜的肩膀,笑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养了个小白脸呗,现在可流行养小白脸了。你知道我们大学同学那个谁谁谁吗?她嫁给一个富二代之后婚姻生活不幸福,然后就在外面养了五个小白脸。”
沈惜霜怀疑:“真的假的?”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其实董高峰活得的确很通透,他那种人,玩得潇洒,不动真心,也不会把自己的心赔进去。现代人而言,感情真的是很不稳定的事情。”
沈惜霜反驳席悦:“那你和季景山呢?”
“季景山不算,他是个奇葩。他从小到家的家庭氛围不一样,在感情上也单纯,我是他的初恋。”说到自己的老公,席悦脸上那种爱意是挡不住的。
沈惜霜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的,因为有席悦和季景山这么一对例子在自己的身旁。
所以她也期待过,自己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沈惜霜甚至还深深记得,她给席悦当伴娘的那天,不小心在拐角听到季景山说过的话。
婚礼当天计划赶不上变化,乱成一锅粥,季景山还一心惦记着席悦,吩咐婚庆公司的人:“我老婆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今天千万不能让她累着。对了,那双鞋,我之前注意到她穿着有点不舒服,能换一双吗?”
婚庆公司的人笑着回答:“那双鞋是席小姐自己准备的呢,全球只此一双,但的确有点小,不过席小姐很喜欢。”
“这样。我明白了。”
后来那段路程,季景山舍不得席悦的脚疼,直奔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来,羡煞众人。
那是沈惜霜第一次参加婚礼,那么完美的一个婚礼。
整个婚礼都是季景山一手安排,满屋子的粉色玫瑰,都是席悦喜欢的装饰风格。
这样一个婚礼,大概是所有女孩子心中的梦想。
等到席悦和季景山互换戒指时,现场感人的音乐声响起,身为伴娘的沈惜霜反倒哭成了一个泪人。
对于女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购物能够排解心里的烦闷。
席悦拉着沈惜霜,阔气道:“今天你随便买买买,都记在姐妹我的账上!”
但路过一家主打男士奢侈品店时,席悦连忙说:“桥都马代!我上次给季景山预定的一款袖扣好像到了,我去看看。”
沈惜霜一般很少有来男士奢侈品店的机会,偶尔几次是给父亲挑选礼物,但多数时候都是柜姐介绍什么她买什么,基本不会停留太久。
想到周柏元给她送了一条锁骨链,她也想着礼尚往来给他买点什么。但很快沈惜霜打住了自己这个念头,她不想再花费过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以免越陷越深。
席悦这个人,买起东西来完全收不住手。
这不,说是来取一对袖口,但这会儿有被刚上的各种新款给吸引了目光。
柜姐介绍说这些都是昨天刚到的新货,很多都是全球限量款。
一听到限量款,席悦的眼睛就发光。
柜姐自然是乐开了花,恨不得把店里的东西都拉出来。
沈惜霜无奈,自己独自在配饰区逛了逛。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长发飘飘,身影单薄,看起来十分娇弱。
沈惜霜几乎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她昨晚刚刚见过的,那个和周柏元相拥的女孩。
近了看,女孩子莫约才二十出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
很多男孩子定义的那种初恋脸,大概就是这个女孩子的样子。
“他很有个性,外表酷酷的,一般的配饰似乎对他来说都太俗套了。”女孩一脸认真地说。
柜姐听完道:“那这款手镯呢?您看看适不适合。这是全球限量款,造型别致,很适合酷帅的男孩子。我们专柜就只有两只。”
女孩子俯身看了眼,说:“好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