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却好像得了兴致一样,拼命折腾她。
几个女人结伴走进来,看到她愣了一下,都站在原地。
“呕……”仿佛胆汁都要被吐出来了,轩辕雪雪猫着腰,已经没精神管自己的仪容仪表。
几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身跑出洗手间。
新娘子怀孕了!
可以想见,这个消息一会会以怎么样惊人的速度传遍整个宴会厅,最后传遍整个帝都的上流社会。
怀孕,这个词,距离她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孕育一个孩子,熟悉是因为曾家的人几乎每天都在催她生孩子。
当她知道自己怀孕了,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的!
她已经彻底放开了司徒弦了,放弃了他这个人,也放弃了自己一辈子的梦想。
却在这时候,让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老天爷真的很喜欢耍人。
如果告诉他,或许司徒弦会开心吧,他说不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好好照顾她和孩子。
他就是那样一个好男人,这点,她从没怀疑过。
把脸上的狼狈悄悄隐藏,把凌乱了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轩辕雪雪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用指腹推出一抹微笑。
“加油,迟早会碰到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准后悔。”
做好心理防线,轩辕雪雪提着裙摆,转身走向门口。
手放在门把上,她深呼吸一下,睫毛微微发颤,最后鼓起勇气,拉开洗手间的门。
门开了,外面却空无一人,男士洗手间那边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在聊天。
看到她,都惊艳地回头看向她,然后笑着点头打招呼。
轩辕雪雪没理他们,提起裙摆走向宴会厅。
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挡住了前路,苏埃伦站在她面前,眼里带着一丝担忧,“你脸色很不好,不舒服吗?从英国回来,你就一直怪怪的,怎么了?”
说着,伸出手,要抚摸轩辕雪雪的脸,却被她侧过头闪过了。
轩辕雪雪伸出手按在他心口,声音轻缓,“埃伦,这颗心,不要再摇摆了,不然她很可悲。”
如果死亡会让爱情消亡,那这份爱情未免太浅了。
曾经那般相爱,却轻易就对另一个女人说出相同的爱语,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作为曾宝儿和苏埃伦之间的见证人,她不想侮辱那段爱情。
不是谁都能在幼年遇到心中挚爱,还能相伴整个青春年华。
“你就是她,为什么要否认?”
“你的喜好,你的一颦一笑。宝儿,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不认命吗?”苏埃伦握住她的手,无名指上明闪闪的戒指,和他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这个戒指不代表什么。这个婚礼也不代表什么,明天你还要继续上班,别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
从苏埃伦身边走开,轩辕雪雪刚走出几步,就被另一个挡住前路,沈卿桑把她拉到角落。
“你故意的?”
沈卿桑表情平静,语气和缓,但是轩辕雪雪就是看出她的恼怒。
“什么故意的?”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孕了,这个孩子,我们就动不了了?”沈卿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
要不是她刚才听到几个人在议论这件事,立刻让人处理,就真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轩辕雪雪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她却不能让她打掉。可是不打掉,这件事她怎么跟埃伦解释?
“我?我没告诉任何人。”她真的没有跟任何人……刚才,那些女人进来又出去,却没有上洗手间。
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这件事是意外,我忍不住吐,您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这种反应,忍不住的。”
“我并没有告诉埃伦这件事,你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师傅,我并没有说一句我怀孕了,但是你不能控制一个孕妇的孕吐吧?”
沈卿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看着轩辕雪雪的眼睛,想从对方眼里看出任何一丝她说谎的迹象。
匆匆走过来两个妇人,贴着沈卿桑耳朵说了几句话。
轩辕雪雪双手相交放在身前,一双明眸里划过一抹思虑,随着妇人离开,又很好地隐藏在眼底,“师傅,怎么了?”
“司徒弦带了女伴,从头到尾一直很照顾对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但是毫无惊艳之处的女人。”
轩辕雪雪淡淡地笑了,她缓缓挑起眼眸,“这跟我有关系吗?”
沈卿桑伸手挽住她的手,一起往外走,“我希望是没关系。走吧,新娘新郎该给宾客敬酒了。介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就以茶代酒吧,我会解释,你不用说话。孩子的事我压下来了,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之后我会处理。”
处理?她想怎么处理?
“好。”她不说话可以,就是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这么轻易被哄骗过去。
在几个女人的跟随下,轩辕雪雪走进更衣室,一套手工缝制的红色旗袍正挂在架子上。
身后有人缓缓将她婚纱的拉链拉下来,白色的纱巾从雪白的肌肤滑落到地。
“小姐,您的皮肤真好,简直比婴儿都嫩。”
轩辕雪雪缓缓转头,看身边的女人一脸羡慕的表情,浅浅一笑。
换了旗袍,发型也做了改变,等轩辕雪雪再次走出来,全场宾客的目光有一次集中到了她身上。
应丽莎看着身着红色旗袍的轩辕雪雪,惊艳地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叉子。
她太炫目,炫目到让人甚至看不到她周围其他人。
同样从更衣室走出来的苏埃伦,一身优雅贵气,缓缓走上前,深邃的目光静静望着轩辕雪雪,然后弯起臂膀。
轩辕雪雪主动勾上他的胳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轩辕雪雪从第一桌开始就一直很紧张,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却无法劝说自己。
有人在人群中发出赞叹,“真是一对璧人!”
“什么璧人,一个是曾家的金枝玉叶,一个是沈卿桑收养的孩子。哪里般配了,曾家竟然会同意这门婚事,也是够奇怪的!”
嘲讽地要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语气中满满的酸意,让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发笑。
“怕是奉子成婚,不结婚,难道要等曾家大小姐带球跑啊!”一个女人捂着嘴偷偷笑道。
一句话,在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议论纷纷,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一对新人。
除了一个人!
“董事长,我肚子疼……”应丽莎轻轻拽了一下司徒弦衣袖,看到他刚包好的手掌,又开始渗出血,心头跟着一阵闷疼。
司徒弦目光深沉,甚至让人看不到他在关注那对刺眼的新人,或许是年龄大了,他再也不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冲上去质问她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了?
勇气呢?
引以为豪的高傲呢?
心明明在滴血,却在周围人凑杯子上前笑脸打招呼的时候,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露扯了扯嘴角,“同乐。”
“司徒先生将来大婚,肯定比这场面豪华,真是让人期待!”
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司徒弦连敷衍的心情都没了。
“董事长!”
司徒弦看向应丽莎,却见她小脸苍白,捂着肚子。
“怎么了?”
“我……我不太舒服……董事长,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她现在很心疼董事长,心中更怨恨曾宝儿。
明明知道董事长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搞这么盛大的婚礼,为什么还要邀请他?
看到董事长一直隐忍,她就忍不住想帮帮他挡住这一切。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肚子疼,是假装的,还是真的。
但是这不重要,只要能让董事长远离这个伤心地,她做什么都行。
“很难受?”司徒弦弯腰靠近她耳边。
应丽莎点点头。
下一秒,司徒弦横抱起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人群中再次发生一次骚动。
轩辕雪雪朝热群骚动的地方看过去,只看到大门口消失的一抹身影。
“来吧!”沈卿桑笑着开口,“该敬酒了。”
她走在前面,把一对新人往第一桌引。
刚要走到的时候,苏埃伦突然停下来了,轩辕雪雪不得不配合他停下来,仰头看向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干妈,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这突然的话让沈卿桑也摸不着头脑,“说什么?”
苏埃伦笑了,眼底的笑意慢慢扩散,嘴角的弧度却消失了,“没什么,敬酒吧。”
沈卿桑心头一颤,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抓不住心头的不安。
两个伴娘端着两个盘子,上面一个是酒,一个是茶。
苏埃伦端过一杯酒,一回头看到轩辕雪雪端起是茶杯,他看着那个茶杯,沉默了几秒,才朝向桌上的人,一饮而尽。
二爷爷端起一杯酒,看着轩辕雪雪,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好好照顾自己,你还是个孩子,没事多听保姆的话,她是过来人。”
“我知道,谢谢二爷爷。”
辗转几个桌子,轩辕雪雪都没有碰到让自己紧张的源头。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有人小声嘀咕:“司徒家的人怎么不见了?”
“刚才司徒先生的女伴突然身体不舒服,他紧张地抱着人离开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是没想到司徒弦的品味这么独特。”
手上的酒杯应声碎在地上,周围的伴娘急忙上前把地上的玻璃渣捡起来。
“新娘没事吧?”
轩辕雪雪看着手指间空旷的位置,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原来装笑比哭还难……
“怎么这么不小心?”苏埃伦握住她的手,感觉到轩辕雪雪手指冰凉。
轩辕雪雪轻轻抽回手,默默低下头,“我没事。”
有人喝醉了,一脸迷醉,凑上前,一拱手,笑呵呵地说:“恭喜恭喜两位新人,祝福两位生个健康的宝宝。”
全场突然寂静下来,沈卿桑脸色顿时苍白,不安地看向苏埃伦。
轩辕雪雪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谢谢你的祝福,既然先生喝醉了,不知是谁家的人,早点送回家吧。”
“洛总,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去。”一个男人匆忙从座位起来,扶着喝醉的男人匆匆离开。
苏埃伦回头看向你沈卿桑,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笑意却让沈卿桑心头发寒。
这个孩子,早在宝儿去世之后,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每个人来宾举起酒杯道喜:“恭喜恭喜!”
苏埃伦都笑着回礼:“多谢。”
晚上,回到在帝都买的别墅,轩辕雪雪疲惫地走上楼,看了一眼门上的喜字,懒懒地推开门,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天的忙碌让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轻盈的脚步声缓缓走进来,等她睁开眼睛,苏埃伦已经朝她压上来。
“埃伦,放开我,你喝醉了!”
“宝儿,我爱你,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宝儿……”苏埃伦在她脖颈亲吻,伸手握住她挣扎的手。
“放开我,我是轩辕雪雪!苏埃伦,你给我清醒!”
“你是宝儿!你是曾宝儿!”
轩辕雪雪拼命喘息,眼眸里充满愤怒,“我不是,曾宝儿死了,是你亲手埋葬她的,你忘了吗?苏埃伦,从我身上起来,你别让我恨你,别让这颗曾宝儿的心恨你。”
“你是轩辕雪雪,你也是曾宝儿,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司徒弦的女人,苏埃伦,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不介意吗?”
“打掉它!”
“我不,所有人都知道我怀孕了,你觉得我要是有什么问题,曾家会放过你吗?苏埃伦,我不爱你,我从没骗过你。”
“如果我偏要呢?我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付出的还不够吗?轩辕雪雪,为什么你总是要追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在医院的十年,是谁陪伴你?你体无完肤的时候,是谁陪着你?为什么你的心里不能给我留一个位置?”
“我的一生很短暂,我想要过得不一样。我爱过一个男人,我很骄傲地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我的爱超越时间,超越生死!”
“我不信,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就没了!”
“你背叛了曾宝儿,我不会背叛我。我不爱你,结婚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的婚姻是交易!”
“我不相信,这个孩子,我不允许你留下来!”苏埃伦一把抓住轩辕雪雪的胳膊,把她抓起来。
“放开我,路易斯!救我!”轩辕雪雪拼命挣扎。
两人在卧室挣扎之间,引起了楼下正在收拾东西的保姆路易斯。
路易斯小跑上楼,推开门,刚好看到轩辕雪雪撞倒床头柜上的画面,“小姐?!”
苏埃伦扭头,仿佛从地狱出来的修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路易斯怒吼他一声,抱起轩辕雪雪放到床上,急忙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医生和沈卿桑都赶来了。
苏埃伦坐在客厅,双手抓着头发,低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沈卿桑一进门,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竟然对她动手?!埃伦,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对女人出手,还是一个孕妇!”
“干妈,我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什么?一个管理公司的工具吗?还是瓦解曾家的武器?”
“你……”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想瞒我多久,你是不是想等我们在一起了,让我以为那是我的孩子?让医生改几个日期,这种事,你做的太得心应手了。”
“埃伦,不是的。那个孩子是意外,她已经答应和你生孩子,可是突然检查出来她怀孕了。她的身体……”
“你利用宝儿,利用雪雪,利用我。你好可怕……干妈,为了你的目的,你随时都可以牺牲我,牺牲我的感情。”
收养他,培养他,让他接近曾宝儿,让他们相爱,这全都是她的计划,只是想要彻底控制曾家。
沈卿桑不敢苏埃伦的眼睛,她抓紧包,心情极为复杂,“埃伦,我没有选择。现在一切都注定了,轩辕雪雪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要保住。”
“随你,这些我能控制吗?一切不都在您的掌控下吗?”
苏埃伦突然哈哈大笑,然后站起来扶着墙走出别墅。
仰头望天,夜空繁星点点。
像极了他第一次遇到曾宝儿的时候。
那一夜是她的十岁生日,十三岁的他,训练了三年,就为了给两人的第一次相遇留下好印象。
“那些星星好漂亮,可是你的眼睛更漂亮,小哥哥!”
坐在一棵树干上,歪头笑得天真无邪的曾宝儿这样对他说。
抬头看到她,那一眼,便是心头朱砂,再也抹不掉。
可是为了让他们感情升温,沈卿桑暗中设了那么局,她算计人心,却算计不了天意。
宝儿在一次一次的危险里,更加深爱他,身体也更加差。
十二岁那年,她几乎活不下去……
就在那时候,轩辕雪雪出现了。
他的宝儿走了,可是他的雪儿活下来了。
她们是一个人,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她,一定不会让她变成沈卿桑的棋子,到头来,他才是最可怜的那枚棋子。
路易斯敲门走进卧室,“夫人,苏少爷离开了。”
沈卿桑目光焦急地看着轩辕雪雪,不甚在意地开口:“不用管他,等他酒醒了,他会回来的。”
“咳咳!”轩辕雪雪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卿桑一脸担心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你是故意激怒埃伦的?”
“我怎么激怒他了?是你瞒着他我怀孕的消息,可不是我。”用手肘撑着床,想坐起来,却发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躺着吧,你的身体你不知道吗?我不想听你的借口,你用这种手段想保住这个孩子,大可不必。我不会伤害他的,你怀孕一次不容易,我虽然有过打掉他,让你和埃伦再怀一个,但是我不会冒险的。”
轩辕雪雪抓紧被子,静静地听她说,没说话。
“雪雪,你还是不肯放弃。好好看看明天的娱乐报纸,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沈卿桑走了。
轩辕雪雪脸色苍白,她轻轻覆在肚子上,“我是轩辕雪雪,从小就不知道放弃两个怎么写!”
第二天一大早,轩辕雪雪从房间出来,走到对面房间门口,伸出手,却没鼓起勇气敲下去。
宝儿,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终究没做到。
从二楼下来,保姆已经做好了一份早餐,“小姐,这是您的早餐。”
“埃伦呢?他昨晚回来了吗?”
路易斯一听苏埃伦的名字,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小姐不用管他!您现在可是孕妇,就算他喝醉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您?”
“有没有报纸,拿过来我看看。”
“是!”
路易斯把报纸拿过来,放到桌上,“这是早上刚送来的。”
轩辕雪雪看到头版头条就是她的婚礼,虽然没有拍到她和埃伦的照片,却拍到了会场照片,婚纱照是PS的。
慵懒地翻了几份,她突然停住了。
握紧刀叉的手紧了紧,把杂志扔到远处,低头继续吃早餐没有再说话。
送进嘴里的东西,干涩难咽。
眼眶渐渐湿润,一滴泪落在牛奶里,瞬间化开。
一口饮尽,胃里翻涌,她从座位上起来,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把刚才吃的早餐全部吐了。
“小姐,您没事吧?”
轩辕雪雪吐了半天,起身猫着腰,“我想躺一会,不吃了,午餐再叫我。”
“是,小姐。”
等轩辕雪雪缓慢走上楼,路易斯收拾桌上的东西,拿起杂志,杂志封面是一张夜里偷拍的照片。
“司徒弦夜会女友,全程公主抱,感情如胶似漆!什么杂志啊!”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八卦消息,路易斯把所有报纸杂志收到一起,放到客厅里,然后回来收拾餐桌。
轩辕雪雪在别墅待了三天,苏埃伦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她倒不担心苏埃伦会出什么事,他不在这里,她还更自在一些。
不过休息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她跟泰国扎卡的约见要到时间了。
一旦扎卡手上的货源给曾家,曾家就能跟彭家打平手,所以这场谈判事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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