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另外三人知道汤圆要走的时候,并未责怪她的懦弱,反倒是将自己的一些东西送她,顺便絮絮叨叨的告诉她,一些事情的注意事项。
“我教你的那些功夫记得不要忘了学,看着就像健身的动作,无论去哪里都无人能够认识,却能够慢慢锻炼体质,出门在外总是危险的,莫要贪图热闹。”
最为沉默的花生,此刻都宛如老母亲嫁闺女似的,有说不完的话要交代。
“我给你缝制了些许衣物,都是用简单的不贵重的布料,你可别嫌弃,在外头要知道财不外露,否则那些心眼忒多偷儿,绝对给你偷个精光。”
芝麻叹息,拍了拍哭的不能自抑的汤圆。
“汤圆姐姐,你一定要过得好啊!”酥糖心思最为简单,她说不出任何贴心的辞藻,但是她有最真诚的祝福。
汤圆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知道许久之后,秦若白与她再次相见,才知道这丫头到底为她帮了多少的忙。
好些日子秦若白都没了精神头,没有什么是亲近之人的离开,最为打击人的,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实则一塌糊涂,汤圆无法完全的信任于她,所以才会觉得她保护不住她。
想来确实如此,就连花生都能够悄悄的传她们一些自保手段,而她却没有为她们的安全着想。
汤圆之所以选择离开,其实是为了避难,她见过那个与秦若紫说话的那个男人,他是一个身份不显的侍卫,但是汤圆对其印象深刻,曾经她未曾踏入这片国土之时,家中的所有人,就是死于那群死侍的手中。
而那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有他们出现的时候,必然就会被灭杀满门,无人知道他们为谁做事,汤圆却知道,那人认出了她。
她的这张脸太像母亲了,即使母亲失踪,可不代表那些人会忘了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撕下脸上的伪装,汤圆望着镜中的自己发愣,许久不曾注意,竟是又好看了几分。
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却是她弃之可惜的玩意,就是这张脸引发了一些人的觊觎,无论她如何掩盖,总是难掩其中风华,最为无法遮掩的便是这双眼睛,她以为自己做了奴婢,经常低着头就不会被人发现。
“暴露了就暴露了,如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汤圆重新给自己画了一张脸,前往另一个未知前路的地方,一待就是好些年。
秦若白之所以这几日一直都安安分分,还是因为汤圆临别前的那句话。
“小姐近日一定要小心,敌人是西北那边的人。”
西北吗?如此就说的过去了,国家利益,值得他们一点一点渗透进来,无论是常瑾候还是父亲这个大将军,都值得对方搞垮,之所以会这般缓慢的手法,那定然有他们惧怕的人物,秦若白想起了自己曾经说的那句话,无论是父亲还是常瑾候,他们也许还真都是效忠于云启帝。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三王,而是云启帝,那个至高无上,知人善用的君主。她突然就相信了父亲曾经对云启帝的夸赞了‘才冠绝伦,算无遗策’。
“那丫头真是如此说的?”
“可不是么,人不大光长胆子了,也不知道秦筑是怎么教闺女的,听梁科那小子说,整整十四个人,被她尽数杀了。”
那般凌厉的手段,就是男儿都不一定有,常瑾候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话也就是亲身儿子跟他说的,换个人来说,他肯定一句‘煞笔’就骂过去,不带这么污蔑人家小姑娘的。
云启帝都惊愕了,原来姑娘还可以这么养?
“秦筑那老小子,该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姑娘家这么养怎么嫁人!”
“咳咳,不仅能嫁出去,还是皇上您亲点的鸳鸯谱。”常瑾候很是好心的提醒云启帝。
这会儿云启帝只觉得脑阔疼:“我都有点相信秦筑那庶女的供词了,也许当初她会和越王混在一起,还真不是自愿的。”
这话常瑾候就很不乐意听了,怎么说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若白被这么‘污蔑’吧!
“那小姑娘可不像个爱惹事的性子,我都怀疑要不是知道梁科是老臣家的孩子,她估计都不想搭理。”
云启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常瑾候一眼:“感情你这还护上了是吧!”
常瑾候丝毫不怕事:“您若是不想让楚王娶她,我还乐意她做我家儿媳妇呢!”
“就你家梁科那混蛋样,秦筑知道了也不愿意闺女嫁你家去,你瞅瞅,你那儿子连人家闺女都不如,你这害不害臊啊!”云启帝鄙夷的斥责了两声。
要知道因为梁科,常瑾候被弹劾的奏章都叠了好几叠了,刚刚前阵子清出去一部分,这里又堆了一部分,孜孜不倦的御史大夫,底下就每一个懒惰的,只要能够拿来说道的,就从未放弃。
那群人也是奇葩,他们从来不死谏,讲究温水煮青蛙,说不准哪天他震怒之下,看到某个碍眼的奏章,就责问了也说不准,偏偏这样的方式他还真没话说,皇帝做的像他这般憋屈的真是少见。
底下臣子个个是人精,所以他只好做个阴晴不定的君王了,不然脾气被臣子把握得死死的,岂不是很拘束,好吧!他现在就没能自在哪里去。
常瑾候本就是个不要脸的:“所以我给他找个能管得住他的女人就行,到时候孙子出世了,我就告老还乡含饴弄孙去。”
“你还告老还乡,想都别想!”
云启帝不想来个比常瑾候还要不着调的新侯爷,梁科那小子说的好听叫脸皮厚,说得难听叫不要脸,仗着逝去的亲娘是长公主,他的嫡亲妹妹,就敢天天跑他这里哭爹喊娘的耍赖皮。
他怕到时候忍不住抽死亲妹妹的独生子,那可就罪过了。
“姐,你不用怕,从今往后我给你撑腰,万一撑不住了,我就找我舅舅去,我舅舅是谁,那他就厉害了,可牛叉啦~就是皇上啊!”
秦若白一口茶就这么喷了梁科一脸:“你娘是公主!”
梁科伸手抹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气,重新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强调道:“还是嫡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