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的话听得众大臣打了一个激灵,所有人都厌恶的看向安容华,她还是第一个敢在皇上说话时接口决断的,果然不要脸,也僭越了。
皇上此时有些脸色铁青的看向安容华,安容华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仍旧示威的看向南宫婳,无论如何,她现在也是赢家,南宫婳不过是多替自己争取口活的机会罢了,早晚都是死。
而皇后此刻,已经无比愤恨的盯着安容华和皇帝,这样的皇帝让她觉得恶心,当即上前一步道:“皇上,我们婳儿早在一个月前就进宫,一直没与王府的人接触,她与这件事根本没关系,大不了她与祁世子和离,两人以后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臣妾只求皇上饶婳儿一命。”
说完,皇后已经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众大臣们也不像刚才那么义愤填膺,此时的长乐公主勇敢的站在大殿上,好像一颗芝兰玉树一般,清雅高洁,一派淡然,那沉着的气势倒让众人钦佩起来,连几个刚才嚷着要连她一起杀的大臣,眼里也有了些愧色,毕竟这似乎真的与公主无关。
“皇上,不是羽落是干涉政事,只是,长乐公主是燕太子的妻子,无论如何都要斩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以后她要为祁世子报仇怎么办?到时候,动摇的可就是国本了。”这时,羽落郡主则不怕死的上前,朝皇上进言道。
皇帝这下一听,脸色立即深黑起来,在细看了南宫婳一眼后,当即怒声道:“羽落说得对,长乐,无论你有没有参与祁翊的事件,朕都不会轻饶你,按苍祁律法,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死罪,来人,将长乐公主拉下去,三日后与武穆王府的人一同处斩,一个不留。”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婳儿,不能啊。”皇后吓得忙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作响,头发凌乱,额头上全是血。
正在有侍卫要进来之时,南宫婳突然一步上前,哗地从袖中拿出那块免死金牌,朝皇帝坚定的道:“父皇,儿臣有您赐给祁世子的免死金牌,当时你说了,无论他给谁用,这金牌都管用,这是父皇自己的誓言,希望父皇不要反悔,免儿臣一死。”
“你……”皇帝颇为尴尬的看着那块金牌,在场有许多大臣都知道,说了这金牌用于免死,无论犯了什么罪,都可以免死一次,因为当时皇帝头疾发作得十分的厉害,他想也没想就发了这块金牌诏告天下。
后祁翊进宫为他治好病,他就很爽快的把金牌奖给了他,没想到,如今竟被南宫婳用上了。
南宫婳见皇帝迟疑,再接再厉的道:“父皇,不是儿臣贪生怕死,只是儿臣怕父皇错杀女儿以后会后悔。儿臣的命随时捏在父皇手里,父皇随时想杀都可以,早死晚死都是死,父皇又怕什么?再说,儿臣已经制出一种比安娘娘更能使人永保年轻的金丹,还能一次治好父皇的风疾,父皇不信,大可一试。只是父皇若杀了儿臣,那能使我长生不老的金丹就没了。”
皇帝在听到南宫婳的话后,立即瞪大眼睛,她有金丹?南宫婳一向聪明,医术又比安容华高,说不定真有什么好丹能帮他解除目前的困境,他目前是想戒掉金丹,但又戒不掉,南宫婳又懂医术,杀了她也无济于是,她再厉害也是一介女流,让他软禁在宫中,还可以为他所用。
想到这里,他沉了沉眸,冷声道:“你有免死金牌在身,但只可免死一次,这一次,朕就饶了你,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的命。来人,把长乐公主和皇后带去凤銮宫软禁起来,不准她们踏出宫殿半步,还有,你说的金丹,尽快给朕呈上来。”
“多谢父皇开恩。”南宫婳心里恨不得吃了这个皇帝,面上则十分的安静乖巧,这时,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一提到金丹,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人敢在这方面与皇帝辩驳。
见南宫婳没被皇上下令斩杀,安容华和羽落两人恨得牙痒痒,这一次这么重的罪,本以为南宫婳必死无疑,皇帝最终还是留下她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金丹,还有就是南宫婳生得如此的美貌,又聪明,肯定以后有大用处。
哼,既然皇帝舍不得要留下她,那她们只有自己动手解决掉南宫婳了。
此时,原本眼中只有银子的罗侧妃在听到王府全部要被斩首之后,当即看向理都不理会她的安容华,忙朝她求饶道:“请安娘娘饶命,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拿到王爷叛变的证据,就会饶了我和我儿子,求娘娘开恩啊,我不想死。”
罗侧妃一吼出来,所有人都怀疑的看向安容华,这女人手段真毒辣,虽然大家为了苍祁,是铁定要揪出燕太子的,不过没想到会是安容华在幕后抓到的人,这下子,所有人都觉得这安容华心机也太重了些。
皇帝满目的青冷震怒,目光锋利的瞪向罗侧妃,看向那案桌上的一些武穆王与燕国通信的信件和燕国的信物,当即气得将这些东西一把拂向罗侧妃,“还敢求饶?武穆王与祁翊勾结,犯了叛国通敌的大罪,你们王府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来人,把这两个人拖去大牢,与武穆王府的人关在一起,三日后一起问斩,退朝!”
显然,皇帝在南宫婳和皇后来之前已经发过很大的怒火,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说完后就摇着头起身,还扶了扶自己有些灼热的额头,安容华和羽落见状,忙上前将他扶住,两人眼里全是得意。
南宫婳冷冷看了两人一眼,眼里泛着深冷的颜色,拉着皇后迅速踏出大殿,踏出大殿后,那些跟班侍卫们又一个个迅速跟了上来,生怕她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