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继续还在继续,南宫婳气得将被子叠成两截,再次蒙到自己头上,难道这恶魔不知道她是病人,现在很困吗?他竟然在那里罗嗦个不停,殊不知她最讨厌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边上念叨,并且声音还那么可恶的极其好听。
可声音再好听,也挡不住她要睡觉的渴望,刚才她俩对视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话?南宫婳决定努力不去听楚宸烨唠叨,转身眯眼开始睡觉,可一转身,身后又出现那恼人的声音。
“咦?你这是在睡觉?你这种像野牛打盹的模样真不好看,女人睡觉是你这么睡的么?还敢用背对着叔叔,你知道你弯着身子的样子很丑吗?咦,像极了黑不拉叽的蚯蚓,真是丑啊!呃……叔叔弄错了,你也只有两点酸梅,还不能成为女人,你只是个可恶的小娃娃!平胸?让我看看,我没看错吧,你当真是平胸,干瘪瘦小的身材,刚才我抱你的时候,真觉得磕碜,你长得这么——磕碜,北麓侯那个老傻瓜有没有给你许配人家?你这么平的胸,大概只能许配给家丁、小厮或是牧马童了,真是遗憾啊!看你智商也不怎么样,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赐给叔叔俊美的相貌,外加神童般的智慧,赐给你扁平如蛐蛐的身材,还有一头猪脑子!真可怜啊!如果没人娶你,本来叔叔想勉为其难的娶你的,可叔叔是你的长辈,谁让你生晚了这么多年,你很倒霉的没机会了!嗯,如果你的身材能再好一点,再长大一点,估计我会对你产生那么一丁点儿兴趣……怎么?你不睡了,你怎么起来了,还敢用牛蛙一样的眼睛瞪着我,难道你不知道对长辈要尊重,小傻瓜,和你爹一个模样,你爹是大萝卜头,你是小萝卜头……咦!小娃娃,你去哪里?你要去哪?小——娃娃。”
还真是罗嗦啊,南宫婳早受不了的爬了起来,闷头就朝紫檀木桌走去,一屁股坐在楚宸烨坐过的凳子上,她此时已经被他整得又累又渴,她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可那不饶人的男人已经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吓得南宫婳正要举茶杯的手颤抖的愣在原地,她眼泪汪汪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用带着苦腔的声音求饶道:“叔叔,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不该拿剑指着你,不该对你不礼貌,可你不要再念叨了,我真的知错了!”
南宫婳严重怀疑,这位大叔的战神之名,是靠在战场上罗嗦对方,使对方受不了求饶得来的。
她真不该惹他的,这叔叔绝对是个异类,是最不能招惹的人物,是个极其无聊喜欢耍人的人物,她懂了,他说过要整她的,如今在她睡觉的时候唠叨只是第一步,以后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她快受不了了,真想宰了他!
想到这里,她又懂了,怪不得刚才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原来那也是整她的一步,这么盯着她,让她慢慢崩溃,果然狠啊!
“你真笨啊,喝茶不是这么喝的!”大叔的话终于变得简短了,不过他已经伸手夺过南宫婳手上的茶杯,将她倒好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迅速将杯子放到桌上,往里边倒了一杯酒,再将桌上的茶壶迅速移开,漂亮的丹凤眼极其诱惑的盯着她。
“要喝,喝酒!”陡地,男人的声音已经由刚才的戏耍变得深沉起来,他高高在上的盯着南宫婳,目光变得无限复杂,一如既往的冰冷嗜杀,眸中似乎多了层似笑非笑。
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她,他做初一,那她就做十五,想到这里,南宫婳端起那杯酒,仰头坚定的一饮而尽。
接着,她又给自己倒了几杯,在饮下之后,不一会儿,她整张脸都变得一阵陀红,开始思索如何对付楚宸烨,以报刚才被骚扰的仇。
南宫婳可没忘记刚才这位怪叔叔是怎么说她的,他说她睡觉是野牛打盹,睡姿弯曲得像脏不拉叽的蚯蚓,说她平胸、干瘪、瘦小,说她长得磕碜,猪脑子、蛐蛐,还说父亲是大傻瓜,她们父女是俩萝卜头!
够毒舌!
想到这里,南宫婳强压住心底的愤怒,突然抬眸,一双亮晶晶的美眸温润的看向楚宸烨,朝他笑魇如花的道:“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女人的声音,可这里分明只有我和你,那声音莫非是叔叔您发出来的……我真怀疑叔叔您这辈子投错胎了,您上辈子定是婆婆妈妈又龟毛的不男不女的人妖,不然真对不起你刚才的行为!”
楚宸烨听到人妖二字,半未像南宫婳想象中的盛怒,高大的身躯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乌黑的墨发柔美的披于双肩,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眼里透出危险的气息,但却不说话。
南宫婳仍旧微微带笑,看来这楚宸烨定力够强,她如此奚落他,他都沉得住气,这样一份沉稳,一般人一般没有,而楚宸烨是从腥风血雨中一步步走上来的人,应该是什么折辱都受过,所以才这么沉稳,还真符合他成熟的年纪。
不过南宫婳仍不死心,她看到楚宸烨在这里就觉得压抑,连个觉都睡不好,一定要想办法赶他出去。
“叔叔刚才说小女嫁不出去,我也才十三岁,还未及笈,倒是不着急。只是叔叔都二十三了,也没娶上媳妇,小女还真为你惋惜,这么老了还未娶上妻,可怜的大龄未婚男,不知道是叔叔眼光太高,还是叔叔以前被人抛弃过,受了情伤,所以不敢再爱?”
不管什么话,只要能击中楚宸烨的内心,让他愤怒,他就会出去,这样她才能睡个好觉。
果然,不知是南宫婳的话击中楚宸烨的伤痛,还是提到什么不该提的地方,当即,他散慢的动了动身子,目光锐利且傲慢,扫过南宫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