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君冷哼一声,迅速打开那些信,将信件分散给大邹氏、小邹氏以及赵振轩,所有人一看上面亲亲我我的称呼,以及信里奸诈密谋的话,纷纷觉得赵振南委实恶心。
只有小邹氏愣在当场,她再恨纭娘,可赵振南是她相公,这个时候她不能向着外人害自己丈夫,她真后悔刚才自己一时激动,把纭娘激怒,惹得她说出那么多话。
这时候的赵振南已是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觉得全身冰凉,证据确凿,他再说其他的都显得十分苍白,他只好耸拉着头,脸红赤白的道:“儿子有错,是儿子一时糊涂,儿子不求老太君原谅,只是这一双孩儿的确是儿子的命脉,千万不能让他们流落在外,至于纭娘,儿子再也不想见到这女人,儿子求老太君责罚,所有错都由儿子一人来受。”
听到赵振南无情的话,纭娘突然哭不出来了,她看了眼对面一脸冷漠的赵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她已心生绝望,冷笑道:“你刚才不是不承认孩子吗?如今事迹败露,你还是要一双儿子,我告诉你赵振南,孩子是我生的,我绝不会给你。如果你们伯府敢强抢我的孩子,我就是死也要告上去,我告到御史言官那里,说你们欺压百姓,强抢我孩儿,还想杀我灭口,我看你这官还当不当得下去!”
纭娘字字铿锵的说完,咻地站起身,冷然仰着头,如今也没有人能帮她,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赵振南这种男人,她也不屑跟他。
还是赵飞扬好,愿意承认这双孩儿,还很疼他们,可惜,一切都晚了,是她自己造的孽,她就得自己承受后果。
赵振南惊愕的看向纭娘,这时,纭娘已经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拉着大宝小宝准备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小邹氏一把拦住。
小邹氏权衡再三,知道不能让伯府子嗣流落在外,如今孩子还小,她如果能夺过来,一来能讨回赵振南的心,二来她慢慢将孩子养大,将来这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她不信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会对不起自己。
等到这双胞胎长大,他们早就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也省得纭娘今后拿子嗣威胁自己,更怕赵振南会向着纭娘,想到这,她装作有些委屈的看向纭娘,轻声道:“纭娘,刚才是我太心急,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别走好不好,我们二房接你进府,抬你为姨娘,两个孩子也养在府里。”
纭娘一看就看出小邹氏是佛口蛇心,冷冷挑眉,“不必了,大宝小宝我还养得起。”
这么多年来,她从赵振南、赵飞扬那得的银钱已经够多了,足够她养大两个孩子,她以后有一双孩儿傍身,还怕将来无人养老?
倒是把孩子留在伯府,是大大的隐患,谁知道小邹氏不会暗害他们?现下她也想通,孩子跟在自己身边,才是最稳妥的。
小邹氏也急了,忙拉住纭娘,亲手端起桌上的碧螺春,装的是一脸诚恳、苦口婆心,“我不怨你与二爷私自有了首尾,也不怨你曾经跟过飞扬,你的孩子我可以替你抚养,你可以在伯府安心当姨太太,伯府条件好,将来两个孩子能上极好的学堂,必定大有作为,你可不能因为一已之私,断送两个孩子的前程,再说,你也看得出,二爷是极喜欢他们的,只是刚才一时情急,他才没认孩子。”
纭娘则冷哼一声,牵着大宝小宝,朝小邹氏轻蔑一笑,“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我的孩子成龙成虫都与你无干,你这么气量短小的女人,我还真不敢把孩子交给你养。至于那没脸没皮、没胆没量的负心汉,你少在我面前提他,刚才还想杀我,抱歉,我没空和你们这对狗夫妻争论,我要走了。你们还是好生和大房说说你们做的恶事吧!”
纭娘说完,鼻子一哼,牵着孩子就往外走,小邹氏还想再说什么,赵老太君已经冷哼一声,“老齐家的,派几个人保护她们母子,毕竟是二房血脉,再把他们安顿好,别让有心人害了纭娘!”
老齐家的领命后走了出去,这时候便开始审问二房了,小邹氏与赵振南并排跪在地上,两人一边流泪一边悔恨的磕头认错。
如此大错,已让大房众人寒心,虽然平时两房水火不容,但赵振轩的所作所为更令人不耻,李氏冷冰冰的盯着二房的人,没注意,身边的赵飞扬正一脸羞愧的偷瞄她。
南宫婳一个淡然站在边上,赵菁华、赵影华等人也各有心思,这时,赵老太君冷冷睨了堂下赵振南一眼,沉声道:“你我都姓赵,为何你心肠这么歹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你们没听过?今天你二房出事,我大房也脱不了干系,换言之,我大房有事,你二房也休想置身事外!平素你们三房斗来斗去我都当睁眼瞎,如今你们竟斗到了子嗣身上,且是五年的处心积虑,不得不说,振南,你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
“儿子知错了,请老太君息怒,儿子以后决不敢再犯。”赵振南又砰的一下磕在地上,抬起头来时,头上已经起了个血包,这招苦肉计用得好,磕得众人心里大惊。
“如此大的事,你以为光是认个错就算了?从今日起,伯府事务全交由大房打理,外边的庄子、铺子你们二房一概不能插手,还有,不能伤害纭娘母子,伯府子嗣本就凋零,选个时机好好把她们迎进府,那毕竟是你的亲儿子。还有,扣你们二房三年月银,你自去佛堂跪七天,好好反省,我这处罚,你可服气?”
“儿子服气,一切都听母亲的。”赵振南心底闪过一阵冷芒,面上则伏小作低,忙给赵老太君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