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那……那里呢?
温酌:嗯。
卫凌:忽然感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温酌:那嫁给我的勇气有没有?
第8章 你不说话会腰疼?
温酌的话刚落,卫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刚才温酌说什么了?
卫凌觉得自己一觉醒来,世界怎么变了?温酌竟然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温酌了。
他记得温酌拒绝他父亲贪婪而疯狂的索要时,抛下的一句就是“我就是养狗也不会养你”。
卫凌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动?他在温酌的心里达到的狗的地位?
“你让我静一静……我需要时间接受自己瘫痪的事实……”
其实是余生可能都得被你养的事实。
温酌缓慢地换了一下坐姿,开口道:“你没有瘫痪,只是经过长时间的极冻状态,神经暂时还无法调配肢体。”
卫凌光听见前面那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灼灼地看着温酌:“你说什么?我没有瘫痪?我真的没有瘫痪?”
果然吧!看他的预感就是准!
“嗯,调养一段时间,经过专业的复健训练,你就能正常生活了。”
“真的?”
卫凌真想给温酌一个大大的熊抱,但是他动不了。
“真想给你一个大抱抱!”卫凌的眼睛里扬起孩子气的笑容。
他喜笑颜开,如果能动的话他肯定在手舞足蹈。
他没瘫痪啊!好好住院,好好锻炼就会好的!
“真的?”温酌侧过脸来。
瞬间,那种强烈到像是要占据卫凌一切的气场蔓延开来。
“啊?什么真的?”
“你说想给我一个大抱抱,是真的,还是说说而已?”
“当然……是真的啊……”
卫凌的话还没说完,温酌的手伸了过来,骤然将卫凌捞了起来,速度太快力气太大,卫凌的脖子向后一仰,就被温酌揽进了怀里。
那双手臂将卫凌紧紧圈住,卫凌的侧脸被压在温酌的胸膛上,他的名牌就贴在卫凌的脸颊上,卫凌的骨头都被勒到咯咯作响。
温酌的气息毫无预兆地将卫凌包裹了起来,那是一种冷冽的却带着厚重感的味道,卫凌的耳畔是温酌胸膛起伏间富有力度感的心跳。
“温酌?”
卫凌的大脑一片茫然。
在他的印象里,温酌永远不可能去拥抱什么东西,无论人或物。
他宁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实验和数据上,也不愿意分一点点感情给其他人,哪怕是除了父亲之外唯一的血亲,他的母亲。
卫凌记得温酌的母亲来到学校看过他两次,每一次都是泪眼婆娑。
她懦弱地恳求温酌把奖学金取出来,恳求他不要读书出去挣钱,每一次温酌的脸上都没有表情,
他站在距离母亲不远不近的位置,不曾伸手给过她一丝安慰。
母亲的眼泪与温酌无关。
而此时,他却紧紧地抱着卫凌。
卫凌闭上了眼睛,在他失去和错过的时光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温酌有这样巨大的改变。
温酌的怀抱越收越紧,卫凌就快要喘不过气,可是他却不觉得害怕了。
因为只有真心在乎自己的人,才会这么紧张。
求生欲还是让卫凌艰难开口了。
“那个……温酌……你给我口气儿……”
这个足够勒死人的怀抱缓慢松开,温酌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放回了枕头上。
“你能给我说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吗?”
卫凌躺在枕头上,自己终于断气儿的危机之中解脱出来,他劫后余生一般呼出一口气来。
“今年是20xx年。”温酌没有坐回椅子,而是侧坐在卫凌的床边,低下头来说。
卫凌的心头一颤。
所以……这不是其他人所说的八年,而是十八年后了?
“温酌……你现在……三十六了?”
卫凌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对方。
温酌的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没有衰老,没有一丝皱纹。
“是的。”
“我也……三十六了?”
随着温酌轻微的点头,卫凌觉得这是比让他瘫痪还要大的打击。
他还没青春无极潇洒不羁,就……就忽然变成了三十六岁的大叔了?
“但你的身体机能应该是处于二十八岁,就是被极冻的那一年。”
“哦……”
卫凌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他真是容易满足啊。
“八年前,你和我被派去月球执行一个任务。任务出现了问题,你把自己的救生舱让给我了,我返回了地球,而你却在医疗舱里被极冻。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将你的医疗舱带回了地球,对你进行了复苏。但是现在看来,你失去了十年左右的记忆。”
卫凌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冰冻了八年,醒来之后脑子估计是被冻坏了,不仅不能动弹,还没了十年左右的记忆。
所以,他的记忆和现在的温酌之间,竟然相差了十八年。
“那我十八到二十八岁,都干什么了?”
“大学跳了两级,然后研究生跳了一级,接着读博,进了研究院,成了高级研究员。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又入选了月球基地的研究员,然后接受了一年左右的宇航员训练。”
卫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所以这十年……我都在学习和训练。”
“是的。”
“那是多么痛苦的回忆啊……辛亏忘记了……”
好好学习是会死人的!
他的目标是当电竞选手啊!再和一个小网红谈恋爱,甩十七八个飞机坦克,然后荣耀退役,过悠闲等死的生活。
他怎么可以去考研究生、考博士?
这不符合他卫凌的对人生道路的规划啊!
“是的,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关键是现在。”
卫凌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温酌侧坐在自己的身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样子。
真的是温柔得不像话……
“我们去月球……做什么研究?”
“等你身体好了再告诉你。”
“是因为……那是机密吗?”
“嗯。”温酌低下眉,点了点头。
卫凌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研究绝对出了天大的事儿。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他们都说自己把救生舱让给了温酌,那就说明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温酌生还才能解决那件大事。
但如果温酌不想说,又或者不能说,自己就算把他的牙关撬开,这家伙也会咬得死死的。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你掐我一下。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温酌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有耐心?是出于内疚吗?
之前住在同一个寝室里,这家伙每天跟自己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每句话不超过十个字。
问一句“你论文写完了吗”,对方回复他的也只有冷淡的一个字“嗯”。
现在守在他的床边,斟茶倒水,还帮忙看病理报告,办理各种手续,不仅仅是不科学,而是玄幻了!
“这不是梦。”
温酌抬起手,卫凌心想这家伙还真要掐自己啊!
他连眉头都皱好了,却没想到温酌的指尖缓慢地滑入他的发丝里,轻轻梳理了一下。
卫凌觉得头皮一阵舒适,也不知道温酌是不是摁着自己头顶的什么穴位了。
温酌的手指即将离开,卫凌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心头没来由地不舍。没想到温酌的手指又梳了进去,力度刚好,真舒服。
卫凌的眉心又缓慢地舒展开来。
温酌的手掌轻轻托着他的脸颊,缓慢地移向他的后脑,轻微地带着他的脖子转动。
卫凌也不知道温酌的力度怎么拿捏的那么好,还是他专门去学过护理?
半边脸就直接贴着温酌的小臂,卫凌轻轻“嗯”了两声,温酌的手腕忽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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