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彦:“除了活鱼珠,就没有能将情蛊引出来的解药了吗?”
阮清烟默然,摇头。
没有了,这个世上,除了活鱼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解除情蛊。
因为莫遇是姬崇翎的人,所以楚嶙峋自然也不能在他面前现身。
而此时院子里,答应了阮清烟以酿酒师身份留在永安府的莫遇将自己亲手酿造的美酒恭恭敬敬的端在桌上。
他并不想让姬月讨厌他,所以既然阮清烟想要他隐瞒情蛊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
看着桌上满目琳琅的点心和菜品,将自己打扮的十分妥帖人模狗样的端坐在一处院落里等着。
而此时阁楼这边,灵犀不解的问:“莫遇想见我?见我做什么?”
钟断肠喝着酒不说话,心里却一片翻涌,恶心。
情蛊一事不能拖延,否者情蛊每发作一次对姬月的身体都是伤害,如今,能控制的办法就是让她每隔一段时日和莫遇见上一面。
可是这每一次见面后所会造成的后果,阮清烟根本就无法去估量。
楚嶙峋替她理了理头发:“姬崇翎的人,就算是看不顺眼也要多试探一番,若是能套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也是值了。”
灵犀顿时惊愕的看着他:“殿下也同意我去吗?”
楚嶙峋点了一下的她的鼻子:“想的美,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吗?”
“我会陪着。”钟断肠此时吐气,将早已编造好的话说出来:“那莫遇看模样挺听你话的,吃饭的时候尽量问一下他知不知道你回洛阳后,姬崇翎会让你做什么?或者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灵犀咬唇:“莫遇只是姬崇翎的一个小棋子而已,他会知道吗?”
钟断肠向来说谎不打马虎眼:“我们查到一些线索,说不定他知道,反正问一问也无妨,问清楚了好有个防范,也好让西北王安心一些。”
所以,当这院子里坐满了人时,莫遇十分难以接受的看着从左至右的人,钟断肠青木阮清烟阮寒枫,甚至于还有几个丫鬟小厮,围了一大桌子。
莫遇:“不是说了只让公主和我吃饭吗?”
钟断肠坐在一旁抱臂冷笑:“谁说过答应你了吗?”
灵犀坐在钟断肠一旁,和莫遇整整隔了一个对桌的看着这桌上的气氛,心中不觉思量着。
搞这么大动静,看来这莫遇似乎真有秘密。
灵犀默默的端着碗吃饭,刚尝到第一口菜的时候顿时错愕。
她的味觉---------
灵犀默然的又夹了几道菜,每一道菜入口都是美味的,这失灵了好多天的味觉突然之间恢复,她一瞬间还有些不适应。
这几日,为了不被看出破绽让人担心,她每次吃饭都是强忍着那些怪味,能把甜的吃成苦的,辣的吃成酸的,一连几日几乎是含泪的将那些食物吞入腹中。
没曾想,如今竟然恢复了。
“公主---”莫遇此时隔得老远,却始终目不转视的看着她,将酒杯端起来一笑:“这是我特意为你酿的桃花酒。”
灵犀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心中莫名其妙的动了一下,自觉怪异。
但又想着自己等会还得问一问他关于姬崇翎的事情,便端起了酒杯正准备喝一口时,青木默不作声的替她端过一口气喝下。
灵犀:“-------”看着手里空了的酒杯不觉无奈笑笑。
莫遇咬牙:“公主,你看看我。”
灵犀再次抬头朝他看去,钟断肠不知何时将自己的酒壶拿起挡在了灵犀眼前:“先吃饭,有些人若是不想吃了,可以一边凉快去。”
莫遇:“-------”这些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烦。
阮清烟愤愤的吃着饭,筷子好几次都差点夹断的闭了闭眼,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看见人渣!!!
莫遇不死心的还是看着姬月:“公主,吃过饭,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青木一拍桌子;“说,说你个头!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呢!上辈子是哑巴这辈子想要讨够本是吧!”
阮清烟也说:“你要是再多话,我喂你一颗哑药。”反正只要不弄死他,怎么都行。
钟断肠则是一脸冷笑的给姬月夹菜:“多吃点。”
灵犀撇唇,不插话的默默吃饭,心想不是要问莫遇问题吗?不是要自己套他话吗?
这一副凶神恶煞想随时拍死他的模样,似乎整个桌子上除了自己,都蠢蠢欲动。
莫遇咬牙的闭嘴,终于不再说话的吃完了这顿饭。
刚一吃过饭,青木便拉着人:“好了,我们回去吧!”
灵犀放下茶杯,犹豫着看向钟断肠;“不是要----”
钟断肠对她一笑:“下次吧,乖。”
灵犀听后,点点头。
反正,她也并不是很急啊!
就在这人转身要走的时候,莫遇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倒是将从他身侧走过的阮清烟兄妹都吓了一跳。
灵犀转身看着他,这一跪,倒还把人给跪哭了。
莫遇红着眼眶,眼中期期艾艾的说:“公主,能否再留下一会?”
灵犀懵然间心口一滞,莫名想要走过去的推开了青木拉着她的手:“你要说什么?”
“我,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公主。”
“什么东西?”灵犀恍然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莫遇笑了一下,跪在地上从袖中拿出了一根红色发带,发带是用雪蚕丝染造,上面缀满了细小的珠子,用银线一根根的连着,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摊在他的手心。
“这是-----”灵犀有些迟疑的伸手去接过来。
莫遇眼底殷红,却还是仰着笑意的看着她:“这是公主的,是当年皇后亲自为公主所织,当年宫乱,我拼死闯入公主殿中,只带出了这个。”
灵犀手指僵硬的站着,恍然若隔世的苦笑:“多谢。”
“公主,我莫遇,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的。”
灵犀看着他的眼眸,半饷后避开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的说:“你什么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