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嶙峋听后,恍然一下的微微侧头,没有说话,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苦涩。
随即又转过头,看着镜中的面孔却有些回避。
他在回避什么,灵犀猜不透,也不想猜。
可是脑海里却无端记起的那日他说的那句话:“我就怕---等你明白过来的一天不愿嫁了。”
这其中,若非牵扯了什么,他为何要逃避?
见他这般模样,她也强压着自己心中的那份异样转了一个话题:“殿下,明日我们便去明城吧!”
他微微点头:“追风昨日已经沿路前往凌阳城了,或许已经打听到了一些事,明日出发的话,我们需加快脚步与他汇合。”
“好。”灵犀将手指划过他的发丝,指尖的若电流划过般的让她脸色微红。
费了好半天后,她才用那根紫色束带给他扎上一头长发,虽然,有些松垮。
她赶紧伸手想要解开发带:“我重来。”
楚嶙峋无奈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头发,抓住她的手叹息:“就这样吧!”
“可是----不好----”看,她这句话没能说出口,楚嶙峋这模样,怕是哪里会不好看?
他微微摇头,似乎很满意的说:“没事,我喜欢。”
灵犀只得笑了,拉着他起来的说:“那,殿下先去吃饭。”
他点头,兀自走向桌边,灵犀便走到自己书桌边坐下,拿起案几上的一般册子看了看:“凌阳城地势挺复杂的,山脉太多。”
端着碗的楚嶙峋微微看过去:“你在看凌阳城的地域图纸?”
她点头:“总得知道城中结构,否则怎么找人。”
“那么我劝你不要看城内,将目光放在那几座山上。”
灵犀目光轻眨:“为何?”
“你想,凌阳王是何身份,所行之路皆是官兵相护,可是就在这层层护卫下,人还是不见了,毫无痕迹不见踪影。”
她看着那些山脉:“殿下是说,若是凌阳王被绑架,必定不会走官道,而是山野路。”
楚嶙峋目光一挑:“你可以再想一想,绑架凌阳王的是何身份,为的什么目的?”
“凌阳王被绑架这么久,王府也没有收到勒索的信件或者其它威胁,那就不是为钱财,凌阳王年纪轻轻,据打听为人甚好,府中奴婢也不曾受过他的气,对朋友也是有求必应,只要是认识的人不管是授予钱财还是替人解忧都从未有怨言,是个实打实的愣子,所以,这样的人也肯定不会结仇。”
“也不是为权,若是因为此次新政,那么这失踪的就不会只是这一个王爷,还是个并没有多大权势的王爷。”
灵犀沉默的低眉思量了一下,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可是这不为财不为权,也不是为仇,为的什么?
这越想,越觉得不明白!
灵犀此时望过去:“其实,当查到凌阳王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楚嶙峋与她对视:“问吧!”
“他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少年王爷,本就没什么封地更加不会做搜刮民脂民膏的事,为何也来到上京城反抗新政啊!新政实施对他而言,关系应该不大吧!”
“他如何想的,自然还是要等找到他了才能定论。”
第二日一大早,连翘带着行李让怀香先坐上了马车,而在另一辆马车上,灵犀掀开车帘望向外面,连翘正对着司徒朗和司徒青天说话。
“老爷,太爷,你们二老放心,此行连翘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司徒青天正穿着朝服,显然是立刻要去上朝的,但看着那车辆外露出的脸蛋依旧放心不下的说:“我看犀儿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这一路慢些,多休息。”
司徒朗此时眼中带着不舍:“早些回来。”
连翘点头,行礼转身上了马车。
在马车已经驶离这条街道后,从府内匆匆跑出来的司徒绣急忙的拉住了自己的父亲:“爹,人呢?”
司徒朗回头,看着她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你问谁?”
司徒绣一怔,好半天才从口中吐出那两个字:“姐姐。”
“你姐姐已经去阳城了。”
微风拂过,一缕发丝从眼前飞过,司徒绣伸手拂过的皱眉:“搞什么!昨天还说自己生病不见人,今天就离开了。”
“绣儿,回去吧!”司徒朗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满脸不甘心的模样,无奈笑笑的转头看着司徒青天:“爹,上朝吧!”
此时府门外又多了一辆马车,司徒青天便率先上了马车,待司徒朗要上去时,司徒绣又跑了过来:“父亲,她真的要嫁给西北王?”
司徒朗坐上了马车,回头对她一笑:“你姐姐和西北王,那是两情相悦的,为何不嫁?”
司徒绣听后眼中多出了许多复杂的神色,她眉间若蹙眉的转身回去了。
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跟谁赌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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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离开后,连翘才说:“司徒相爷和太师真的是很疼小姐了。”
灵犀听后,眼中带着苦涩的点头:“所以,很愧疚啊!”
“其实,小姐也不必心中难受,真正的司徒灵犀早已不在这个世上,小姐的回来,他们心里也是开心的,这个谎言若是能一直瞒下去,也未尝不可。”
她听后,将头靠在车壁上:“只怕是,这世间孰是孰非老天捉弄。”
连翘:“小姐,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问吧!”
“咱们刚来相府的时候,金牡丹对你百般刁难,甚至还想要毒害小姐,小姐为何不先发制人,毕竟,小姐早就查到了当年真正的司徒灵犀从相府失踪与她有关啊!”
“我不想提及真正的司徒灵犀失踪一事有两个原因,相府不是寻常百姓家,我若是刚回府便将整个相府搅得乌烟瘴气,那么最可疑的那个人是我罢了,若不是图谋不轨进入相府,何至于如此针对一个二娘?而是因为后来在相府逐渐站稳了脚跟,却不想要破坏相府中的安宁了,金牡丹害我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若不是因为我,司徒绣依旧是相府嫡女,将来会成为王妃而不是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