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里面立刻就又有数支冰冷的枪口指向了我,而我也只是笑了下,就一脸坦荡的走了过去。
当我站在那些坐在这里的人面前的时候,我就再一次的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遍,发现就连虞美和大伯都来了,只是虞美依旧冷漠,而又漠不关心的看着我。
似乎我在她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她要做的事儿也只不过是再找一个扶植人罢了,而大伯只是歪着头淌着口水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不过去坐着。
这时那个脸色冰冷的大奶奶就看着我说话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就只是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又问她:“其他人都已经通过了这次的测试了吧?”
大奶奶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是我却已经明白过来,因为我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坐在这里为了等我的,看来他们确实都已经通过了这次关于家族叛徒的测试,不过最后测试出来的叛徒,看来也只有我一个。
大奶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看来我结束之后,就完成了对所有家庭成员的测试,然后大奶奶就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对着身边的王震铃就说了句:“带回去,好好审。”
王震铃就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带了那么一丝惋惜,不过他还是招了招手,俩个西服男就押着我出去了,上了一辆吉普车。
我再次的被带回了王家,只不过不是我们的那栋别墅,也不是大奶奶的那栋,而是四少爷,也就是王悦姗她家的那栋别墅的地下室。
这次我才知道,原来王府也有上私刑的地方,因为这个里的地下室已经不是什么一般的地下室了,而是一个真正的小型囚禁室。俩个西服男给我扔到了里面,然后就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看着这没有窗户的狭小屋子,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迎面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却也只是哼了下,就坐了下来,只是这里唯一的那一张小床上面,也因为这里潮湿的环境变得有些湿黏,空气里也弥漫着那股潮湿的味道,要是以前我估计,我不用多,在这里被关上一个礼拜就会发疯,但是现在我知道,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人从上面下来的声音,当我听到有人在外面说把门打开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王震铃。
王震铃走进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抽了抽鼻子,似乎对这里潮湿的环境很不习惯,不过很快就有人从外面给他搬进来把椅子,然后他就坐在了上面才跟我说:“想不到啊,最后只有你走到了这一步。”
我就不禁笑了下说:“那看来咱们家族还是很团结的,只有我这么一个叛徒。”
王震铃就看着我摇摇头,哼了声说:“其实这个家里的叛徒多了去了,只不过是没露出来,又或是有利益关系,勾结在一起罢了。不过说实话,我现在还是蛮佩服你的,因为你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儿,哪怕是至亲之人。”
我就也是长叹了口气,然后笑了下说:“铃哥真是又在取笑我,我现在不但什么都没为我奶奶做,自己反倒是落到了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这也叫做事么?”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兜里掏出了烟,自己点着了一根,然后也递给我一根,抽了一口才又话锋一转的对我说:“其实你在这儿呆着也不用担心什么,老太太虽然说让我审你,不过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三妈妈的事儿,要不然我们也早查出来了,不用等到现在,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严刑逼供的事儿,只要安心在这儿呆着就行了,估计明天就带你去后山执行家法了。”
我不禁咂了下嘴,然后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痛快,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了下问他:“那你们到现在也还是没查出来,我奶奶是被谁弄走的,还有我奶奶现在在哪儿呗?”
王震铃脸上的神情就冷了下来,然后一弯腰把烟头在地上按灭了才跟我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说完就也把我手里的烟拿了过去,然后也在地上按灭了,才转身走了出去,大铁门就也随之吱嘎的一声再次的关上了。
我就不禁哼了一声,在床上躺了下来,而我此时心里也如同明镜一样,知道所谓的执行家法,不过就是把我用私刑处决而已,我估计到时候肯定也是家族里的人一起都去观看。
因为其实把我处决更大的意义上是杀鸡给猴看,为的是让大家知道,在这个家里做叛徒的下场,至于那个真正在家里下毒的人,还有把奶奶给带走的人,从刚才王震铃的话里就知道,他们肯定还是没查出来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已经在背后达成了利益关系,所以我突然觉得,似乎关心真凶的人,好像只有我们这一家人,不过我们这一家人,现在也恰恰是最惨的一家。
就在我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又听见外面传来了有人下来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了王悦姗让人开门的声音,不过我也没动弹,还是那么懒洋洋的趴在那里。
她进来后一看到我那副养大爷的模样,就忍不住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吓得哭爹喊娘了呢,想不到在这里呆的还挺悠闲?我家的地下室舒服么?”
我就笑着说:“舒服,舒服极了,要是你能陪我一起躺着就更舒服了!”
没想到她立刻就踹了我一脚,然后小脸也紧跟着就红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居然也是练过的,一脚就把我从床上给踢下来了,不过我也没生气,拍打了下身上就又站起来跟她说:“怎么,你是觉得骗了我,心里有愧,在我临死前来找我做最后的忏悔,想取得我的原谅么?”
没想到她直接就又是一脚朝我踢了过来说:“你想的美!”
不过刚才是因为我没有防范,这次她就没有那么轻易的就踢到我了,反而是被我一把就把脚给抱住了。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开,脸色瞬间就涨的红了起来,但是我却忍不住抱着她的脚笑了起来说:“这么着急的投怀送抱么?”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立刻就杏眼圆睁的瞪着我,似乎恨不得只要我放开她的脚,她就能把我的胳膊腿都掰折,然后她就一边还不死心的想抽回脚,一边骂我道,你放开我!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守卫听见这里打斗的声音,立刻就跑了过来,然后掏出了枪一脸紧张的指着我,让我赶紧放开他们家小姐,我就笑了下说,别那么紧张么,我俩就是闹着玩的。
我说着就一下松开了她的脚,而她就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就失去了平衡朝后面仰了过去,幸亏后面的守卫一把接住了她,然后那守卫就要上来教训我,不过却被她给拦住了。
等那个守卫出去后,她反倒是没了刚才的那种窘迫,而是哼了一声对我说:“想不到你现在还这么有精力,看来死对你来说真不算什么啊!”
我就也只是哼了一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烟头,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就又坐回了那张小床上,靠着身后那潮湿的墙,脸上带着那种恣意的微笑看着她说:“死确实不算什么,因为人人都得死,关键就是看是怎么死的,不过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死的挺值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演员,被你骗了我真是心服口服,因为我没想到你连自己的性格都可以伪装,不知是你从小就这样,还是你真的就是城府极深?”
可是让我有些没想到的是,她就垂下了眼睛缓缓的说:“我跟小姑同岁,从小也是在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孩子是活泼的,另一个就应该是内敛文静的,而我就总是被大家当成那个内敛文静的,渐渐的我自己就也习惯了,而且我还发现装成文静的孩子的好处,那就是我和小姑一起闯了什么祸,大家总是会自以为是的,想到是小姑的主意,而不是我,我也就开始越发的习惯伪装自己,或许我天生就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吧!”
听完她这番话的我,我哼了下,然后用手夹着那根从地上捡起的烟头对她说:“你那儿有火么?”
她便抬起头,眼神有些愠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了出去,大铁门就也吱嘎的一声再次关上,我就不禁摇摇头笑笑,把烟别在了耳朵上,再次躺在了那张小床上。
可是没过一会儿,铁门就又开了,刚才的那个守卫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扔给我一个打火机,然后就又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我把打火机拿在了手里看了一会儿,最后就不禁笑了下,点燃了手里的烟,只是这支烟的味道有点特殊。
我在小床上睡了很久,也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当铁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