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苏家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再次给苏潮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温时:“…………”
好在,苏临这会儿给他回了信息:【我定了位,她上了公交车,我现在过去,路线图我发你。】
紧接着苏临发来了位置分享。
温时下午那会儿就从助理那块知道苏临受了伤,陆笙那个护短的小丫头还在操场里扇了罪魁祸首两巴掌,这事儿被他助理一并处理了。
小惹祸精,从小就不消停。
不多时,温时又收到了几条信息,上头除了路线图,还标记了陆笙可能去的地方,并给出了方案。
温时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心思如此缜密,遇事儿不徐不疾,处理得当。
人虽然傲慢了点,也的确有内个资本。
前不久才从苏潮哪儿得知,这小朋友搞了个科技公司,主打人工智能,混得风生水起,自主研发的仿真机器人还获了奖。
准备就读的大学,也是这方面的翘楚,看来打定主意是不打算接手苏家家业,自己搞创业了。
一个很有想法的超级富二代。
长得又帅的一比。
难怪陆笙那小丫头从小就粘着人,恨不得给人打包走了带回家。
只是。
苏家这个傲慢的小子,性子跟小时候真真天翻地覆。
温时努力回想着苏临小时候的模样。
高智商,漂亮,恶作剧高手。
说起来。
苏家这个小朋友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小时候这小朋友性子虽然冷清,搞恶作剧天下第一名,每次搞事情,总顶着双胞胎哥哥苏再的名头。
兄弟俩着实像,外人很难分清,就更别说这小子存心伪装,就连曾经给苏家双子做过一段时间家教的他姐温颜也时常搞错。
以至于好基友苏潮吊儿郎当抽着烟,还不忘提醒他,“苏临那小鬼头啊?你少被他冷清的表情欺骗了,这小子可比苏再难搞多了。”
一根烟没抽完,似乎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半晌,苏潮才缓缓道:“不过,自从出了那事儿以后,小鬼头性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件事儿?什么事儿?”
提起这事儿,苏潮痞气的眉目泛起冷意,“两个小鬼头十岁那年吧,jk下面一子公司不是签了个设计师么?刚满二十岁的小男生,天赋党,设计天赋一流,还上着大学。”
“被jk在一设计大赛上看中了,直接签了下来。”苏潮懒散道:“你绝对想象不出来,苏再那个小鬼头瞧着斯斯文文小天使一枚,自个儿的人生规划不是继承家业当霸总,倒想上t台当个超模。”
温时:“…………”
这他还真没想到。
“苏再那个小鬼头跟着我大哥去过几次jk旗下的经纪公司,一来二去,也不知道跟内小男生怎么认识了,偶尔会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这事儿苏潮也不是太清楚,讲起来云里雾里,“来过几回吧,有一次家里没大人,就俩小朋友跟个保姆一起。没多久,保姆哭声震天打了电话给我大哥,说苏临那个小鬼头捅了内小男生一刀。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也给人吓得够呛。”
温时:“…………”
“我那会儿不是在外地上大学么?等我回家,事儿已经处理完毕。问了苏再,那小子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啥,只说他就上了个卫生间的工夫,人就被苏临捅了。问苏临那个小鬼头,他更是一个字不说。逼得急了,只冷漠地丢下两个字,‘好玩’。”
温时:“…………”
“就为这事儿,我大哥带那小子看过心理医生,搞了个催眠疗法,他倒好,给人医生玩得团团转,心理素质强悍的一比。”
温时:“……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总之给人小男生赔了钱,解了合约,私了呗。为这事儿,兄弟俩很久都没说过话,直到苏再那小子生了病。”苏潮停顿一下,良心嘱咐,“总之,你少被那小子牲畜无害的脸迷惑,小鬼头心思挺深,我家苏阎王那么黑切黑,这么多年也没能搞清楚自个儿儿子心里想什么——”
苏潮“啧”了声,痞笑道:“陆笙那小丫头也不知道迷恋他什么,保不准哪天就被那小子坑得渣都不剩——”
温时:“…………”
……
回想到这里,温时盯着苏临发过来的信息发呆。
过了会儿。
苏临又发了新的定位给他,温时一瞧,位置还挺偏僻,想着小姑娘一个人跑这地方,生怕出事儿,温时心头顿时开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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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跟着大部队上了公交车,一路上胡思路想着,又伤心又难过又生气,等回过神来,公交车到了终点站,司机喊她,“小姑娘,到终点了,下车了。”
陆笙恍然回神,下车前,还有礼貌地跟司机道谢,司机见她小小年纪一个人,刚才上车时身无分文,还是一乘客帮忙刷了卡。
瞧着她漂亮,气质又高贵,一身骑马装,手腕上戴了手链,镶着钻,吊坠下方是显眼的logo,某知名奢侈品牌,想必家境优越,没怎么坐过公交车。
约莫着是跟家人吵了架,闹脾气离家出走的豪门小千金。
目送陆笙下车,出于好意,司机又放声叫住她,“小姑娘,这块是老城区挺偏僻的,旁边还有一所职高,风气不好。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别乱跑,赶紧回家吧啊。”
陆笙:“谢谢叔叔。”随后下了车,司机眼看着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摇摇头失笑道:“现在的小姑娘胆儿真大。”
他把车子掉转头,往公交车停靠站开过去。
刚停稳,有人敲他车门。
司机撇头一看,少年长身玉立的,这么冷的天,身上就套了件球服,眉骨处受了伤,约莫嫌纱布碍事,索性摘了。
凝结了血色的眉骨像是特意做的造型般,搭配着少年这张冷淡厌世脸,像极了拍校园广告大片的既视感。
这年轻人也忒帅了点。
又一瞧他的伤,司机自动脑补了一场打架斗殴一挑十的精彩场面。
司机正发懵,少年淡声开口,“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身高大概到我这里——”他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沉默一秒,才又说,“长得很漂亮。”
……
夜幕降临,最近湿度大,降了温后,到了夜晚就容易飘雪。
雪不大,小米粒儿似的。
老城区设施不好,路又难找,街道七横八竖地交错着,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张牙舞爪的巨蟹,伴着昏暗的灯光,还真挺吓人。
陆笙方向感不好,下了公交车,在这块兜兜转转好一会儿,依旧回到原来的地方。
她跑出来时,手机没带,一分钱没有。
刚才光顾着生气伤心,冷静下来以后,小风一吹,透心凉。
“咕噜——”
肚子不合时宜地奏起交响曲。
陆笙:“…………”
好冷,好饿。
而且。
她好像迷路了!!!
实在走不动,索性就找了个地方蹲着,她还穿着长靴,挂在脚踝处的吊坠一路上震了无数回,想必是在定位。
陆笙吸了吸酸涩的鼻尖,一时间分不清是想要苏临找过来,还是不太想见他。
刚撂了狠话,说要把他打入冷宫。
这才多久,就莫名想他。
如果苏妖精在就好了。
他会给她买好吃的。
她走不动了,他虽然不耐烦,但依旧抱着她走。
她每次搞事情,都是他帮忙善后。
虽然嘴巴那么坏,一句好听的都不讲,甚至还打算咬她。
依赖惯了,陆笙才惊觉,不舍的情绪越发涌入。
就——
好没出息的感觉。
然而一想到他出国的事儿,像是兜头而来的一盆冰水浇灌而下。
摇摇头,甩去没出息的念头,陆笙觉着不能轻易沦陷,说了找一个更好看更听话点小哥哥气死他,绝不带怂的。
迈开沉重的双腿,忍着饥肠辘辘,又走了一会儿,远远听见戴鸭舌帽的男生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你男朋友?你是不是骗老子?昨天你特么还一个人,今天就交了男朋友?”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循声望去。
街灯下。
几个男生围着一个小姑娘,靠在墙上吞云吐雾。
“你这是变相拒绝我们冲哥是吧?哎你这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冲哥能看上你,是你的服气。”
薛宁萌瑟瑟发抖,声音里含着哭腔,“我真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一会儿就到,他打架挺厉害的,你们别动我,不然他真不——”
虽说这个“男朋友”是她花钱雇的,但她见识过那人打架,黑色口罩下明明是一双勾人的笑眼,打起架来格外狠戾,当然,收费也绝不手软。
薛宁萌最近一直被职高的几个男生骚扰,从同桌那里听到学校附近有人接这项业务,她胆子小,这事儿也不敢告诉家人和老师,怕被报复。
得知这事儿后,索性就咬咬牙,用自个儿的生活费作为酬劳雇了他。
薛宁萌只见过他一次,对方个高腿长,喜欢穿牛仔质地的飞行夹克,总是戴着黑色口罩,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他眼睛格外好看,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深陷。
薛宁萌想到这儿,脸不禁泛起了红晕。
鸭舌帽不耐烦听,直接把烟头按在了她的书包上,薛宁萌陡然回神,直接被吓哭了。
陆笙最讨厌霸凌,从小到大也没人敢欺负她,没吃过亏的小姑娘哪里懂得天高地厚,眼见女孩子被欺负,陆笙爆棚的正义感瞬间涌出。
这会儿也忘了饥寒交迫,踩着马靴就往霸凌现场走去,小嘴叭叭地就开始怼几个小混混,“你们几个给我停手!谁准你们欺负——”
脚步刚迈出,腰间蓦地一紧,被人勾着细腰往后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