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听到动静立马坐起来,看着从地道里出来的人,本来睡意惺忪的眼立马变得谄媚的爬下来跪着:“可是-----主子?”
灵犀看着他,连翘说过,她让阿福找了一个和她身形样貌都挺相似的死士代替她住在府里,看来就是这个了。
她走过去,蹲下看了一眼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将头埋在了地上:“小的从小就是死士,没有主人之前是没有名字的。”
灵犀站起身来,轻笑:“你是阿福管家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
那人回答:“是。”
奴隶市场,是这楚国最低贱的地方,那里被贩卖的不是东西而是人,这些人几乎从小就因为家境贫寒被卖到那里,被打骂教导训练成根深蒂固的奴才心。
灵犀此时将他拉起,手指伸到他耳后,一把扯下了他的人皮面具。
这张没有面具的脸,十五六岁的少年,肌肤如雪五官柔和,面容似清秀女态,只不过那右脸脸上,被深深烙上了一个奴字,看上去很是心寒,而他目光里还带着些许胆怯,似乎不敢正视她。
灵犀看着这个身量和形态,确实是有两分像她。
“既然现在你在我这里了,那么我就给你一个名字吧!”灵犀想了一下,看着他一笑:“古人有言,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那么我便给你取名叫至阳吧!”
“至阳?”他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些不敢相信:“阳光------。”
“对,阳光。”灵犀淡笑:“既然来了这季府,那么你就姓季吧!季至阳。”
他默念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声音带着浅笑的看着她。
灵犀又问:“你识字吗?”
“学过些。”
“你们奴隶市场也会教人读书写字?”
季至阳回答:“班主会教资质稍好一些的孩子认字,说这样以后会卖的好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灵犀喉间微动,眼中多了几分怜悯的笑笑:“好,我知道了。”
此时,他又低头,声音恳切的说:“季至阳愿意跟随主子,随打随骂绝不违抗,如违半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苦笑:“往后,在我回府的时候你就以自己的面貌示人,我去哪里你也跟着,这样,你也好日后模仿我的一举一动。”
“知道了。”他低着头。
灵犀伸手将他的下巴抬起:“我并不会吃人,所以你不用躲着我,也不要这样一直低着头。”
季至阳此时露出惊愕:“可是,主子是天,奴才怎敢与您平视。”
她摇头:“我不是天,而你现在也并不是奴才。”
季至阳愣愣的看着她,半天回不了神。
灵犀看着他这痴呆的模样,兀自叹息,奴性根深蒂固,一时间去除不了啊!
她此时收回手,转身打开着屋子的门:“你陪我在府里走走。”
“是。”他立马低头跟上去,小心翼翼的模样。
灵犀一出门,阿福便看到了跑上来:“公子。”
“阿福,我们府上新来的侍女?”
阿福回答:“各位姑娘都安排在了南苑,公子要见见吗?”
灵犀看向身后的陆至阳:“你见过她们吗?”
陆至阳摇头:“没主子允许。不敢见。”
灵犀深吸了一口气:“我带你去见见。”
一直走到了南苑,此时院子里的女孩子有站着的又坐着的,皆是穿了一身蓝布衣衫,梳着双环髻,这些女孩子,也都是一路买回来的。
一共七个,姿色都是不错的。
阿福此时走上去,对着那群姑娘说:“公子来看你们了。”
一瞬间,那些姑娘全部都围过来跪下,齐声声的喊她:“公子好。”
灵犀点头:“起来吧!”
那些女子全部站起后,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讨喜的笑意。
这些个奴隶市场训练出来的所谓奴隶,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培养的太过恭敬。
灵犀此时默然淡笑:“你们平日里都会些什么?”
她们此时都异口同声:“针线女红,看茶递水,服侍公子。”
灵犀听后冷笑了一下:“你们说的,我只要前面四个字便可,在这个府里,你们只需要每日绣绣花描描眉,高兴的时候呢就出去逛逛街,没银子花尽可找管家要,其余一应事情都可以不做,知道了吗?”
“啊----”她们面面相觑的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相信。
灵犀此时揉了揉额角:“至于名字嘛!你们有七个人,我明日再给你们取。”
几个女孩子此时受宠若惊的行礼:“是,公子。”
灵犀再看了她们一眼后,目光里带着复杂的转身,离开了南苑。
而她刚一走出来,便有人一下走出:“公子。”
她眼中含情的笑意绵绵,灵犀看着她,回之一笑:“冬雪。”
冬雪此时眼中有些委屈:“公子整日繁忙,管家说东苑是公子休息的地方我不能打扰,但是我在北苑都见不到公子。”
灵犀此时眉宇间带着柔情的笑笑,伸手拍了怕她的脸颊:“本公子知道你无聊,找个时间,我好好陪你去玩玩。”
冬雪满心欢喜的一笑:“嗯。”可随即,她便看向这南苑:“可是公子,近日府上为何突然招来了这么多的侍女,公子是嫌弃冬雪伺候的不好吗?”
灵犀摇头,眉宇间反问:“冬雪是觉得,我这个府上除了你就不能有其它女眷吗?”
冬雪看着她的眼神,立马摇头:“不是的公子。”
“我这府中多有男丁,阳气太盛,若不阴阳调和一下,季府如何稳坐这上京城?冬雪,宅子最怕的就是阴阳失衡,你明白吗?”
冬雪似懂非懂的点头,眼中满是无奈:“明白了。”
灵犀收手,小姑娘就是好骗。
“公子公子,户部的人来了。”门外小厮进来通报,喜得眼睛都笑的睁不开。
冬雪此时眉宇间也立马喜笑颜开:“恭喜公子。”
灵犀点头,此时整理了衣着,看了季至阳一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