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论证法,爱情这种无法捉摸的玩意儿在很多时候,或许也同诅咒差不了多少。
元玥身上的所谓‘死亡通告’的诅咒,也几乎和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一样,有非常多难以理解和不确定的地方。
坐在咖啡馆中的我,抬起手,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液体。元玥也适时的将自己的故事停顿了一下,不知不觉间,这家小资的咖啡厅陷入了宁静中。
窗户外街道上萧条的景色给小镇蒙着一层阴影,但是无论这层阴影有多灰败,也难以令我想象,这个在地图上要放大到极致才标注成一个点的微小城镇,居然在几年前,是‘死亡通告’的发源地。
实在是看不出来!
元玥约我到风岭镇来见面,难道是想要从源头解决‘死亡通告’的诅咒?不,不太对!
我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跟她碰面的情景。她在一个多小时前走进咖啡厅的,而我先来。但是她单薄的外套上,并没有贴着密密麻麻的打印纸。
根据她的故事,死亡通告中诅咒的表现方式之一,便是计数着只有被诅咒本人能看到的倒计时的打印纸,会依附在被诅咒者最外层的衣物上。
元玥见我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衣服,笑了笑:“夜不语先生,看来你已经发现我的衣服上没有打印纸了。这就是接下来的故事。”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根据协议,我来风岭镇跟你碰头。而你,会把那一件我很感兴趣的东西送给我。协议里并没有讲明我需要听你厄长的故事。而且,既然你背上的打印纸都没有了,估计诅咒也消除了吧。既然没我什么事情,那么把东西给我,我也要走人了。实话实说,我最近挺忙的!”
自己确实是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最近我的身上发生了惊天大事,如果不是因为元玥手上的东西极为重要,我根本就不会抽时间跑这鬼地方一趟。
“东西不在我手上喔。”元玥淡淡道。
我顿时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俯视她:“你什么意思。”
她抬头,寸毫不让:“夜不语先生,或许你太自信了,也或许你太急躁了。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知道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为什么你百寻不着的那样东西,会出现在我手里?”
我哑然。自己哪有可能想不到这点。但是凭我我现在的状况,自己对那个东西,根本无法放弃。
我叹了口气:“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将东西给我。”
“那就,继续听我的故事吧。夜不语先生,不好奇为什么我身上没有了死亡通告的诅咒了吗?”元玥重新笑起来:“这中间,真的又发生了很多事咧。”
我冷哼一声:“你身上,真的没有诅咒了吗?”
元玥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别真以为我傻。如果你真的不被诅咒了,为什么还费尽心机让我一定要到风岭镇来,听你无聊的故事?”我撇撇嘴:“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我就大胆的猜一猜吧。风岭镇,应该是死亡诅咒的发源地。而你被诅咒,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在曼彻斯特一个小镇的公寓里,居然住着三个中国人。其中两个人,你接到死亡诅咒,一个是从死亡诅咒的源头风岭镇上逃出来的。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同室孙妍,本就有问题。你的所谓的神秘网友,来自风岭镇的怪女孩有可能诅咒了你。我觉得,反倒是孙妍的嫌疑最大。”
元玥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笑颜,她略有些震惊,甚至连语气都泛着苦:“夜不语先生,你果然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我坐下来,重新点了杯咖啡:“你果然是被孙妍诅咒了,对吧?”
“不错,直到前不久,我才搞清楚,诅咒我的确实是她。这个臭女人,隐藏的真好。”元玥苦笑。
“那我再来猜猜。”我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但凡涉及到倒计时类的诅咒,虽然形式各有不同,但规则中却有些许生机。死亡通告在你的故事里,似乎是借用打印纸上展示的只有被诅咒者才能看到的倒数在计时,数字归零后,不诅咒者可能会死亡,也可能不会死。但哪怕不会死,被诅咒者通常都是生不如死。”
我眯了眯眼睛:“你去教堂前,有一对母女意外扯下了你背上的其中两张a4纸。之后很多人看你的背都震惊万分,甚至惊恐不已。那就意味着,你背上的a4纸有可能出现了变化,令人惊悚的变化。你背上的打印纸,究竟变成了什么?”
元玥的脸阴晴不定,她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样的判断能力才会在如此少的资料里判断出如此多的讯息来,而且几乎没有猜错。
可接下来,我说的一句话,简直是让她脆弱的心,崩溃掉了:“所以,元玥小姐。你一直到现在,究竟为了活命,间接害死了多少人?”
元玥回到了家,她从电视中眼睁睁看到自己光顾的教堂在屏幕中倒塌。超诡异的倒塌!视频应该是由附近一家超市的摄像头提供的,只见白天的教堂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不停地推。石制教堂的穹顶逐渐移了位,原本稳定的形状在穹顶变形后,再也没办法支撑自身的重量。
最终轰然塌掉。
女孩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的眼睛看着地方台主持人的红唇在一张一合,但是却完全没在意她在说什么。她只是愣愣的看着电视中倒塌的教堂的正上方。空中貌似有一张模糊的脸。人脸!那人脸硕大无比,它的腮帮鼓起,呈吐气的状态。
但是似乎并没有人看得见它。没人能看到这张脸!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正是这张脸吐出的气,将拥有数百年历史的沉重教堂给吹倒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先不说这张脸有多巨大,单纯从科学来解释,就无法解释的通。
元玥的大脑很乱,她只想到了一个名词。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