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矛盾就算解决了,可后面汪水并未收敛自己的嚣张气焰,反而行事越来越张狂。
在知道妻子怀孕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再多挣钱,给老婆肚里的儿子存好。
只是日子过得潇洒,自己老头有天却忽然在家倒地不醒,一直没叫醒人,大家都觉得这人怕是没了。
汪水是混不吝,但自己父母当初怎么对自己好都记在心里,从外面买回来的好棺材一直放着在,村子里并不忌讳提前准备棺材这事。
只是汪水不想停灵三天,自己媳妇肚子里还怀着,怕停灵冲到自己孩子,当时就要发丧。
为了这孙村长又跟他吵了一次,停灵都不愿意,这是对逝者的不敬,但汪水就是不同意,孙村长再气也抵不过他才是汪老头的儿子。
就这样大家捏着鼻子开始准备发丧。
按照村里的习俗,死掉的人都要埋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虽然那里从古至今有了不少坟墓,可里头还生活了不少动物,村子里很少会去捕猎。
担心惹怒了这些动物,会刨了自己祖宗的坟墓,故而一直相安无事。
这发丧都是整个村子一起参与,孙村长因为跟汪水才吵了一架就没一起,其他人抬着棺材的队伍一路从村子走到林子,很快大家到了地方就开始挖坑。
挖好后准备把棺材放下去时,其中一个绳子忽然断了,棺材整个翻过来,而且那棺材板还没钉好,盖子直接松开,里面的汪老头掉进坑里。
汪水被当场吓到,赶紧蹲下身,可更吓人的来了,汪老头竟然动了!
“诈尸啦!”有村民看到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肯定是因为汪水不孝,汪老头诈尸了!”
说着村民们赶紧四散逃开,而汪老头却咳嗽着,吐出刚才磕进嘴里的土,他之前就是一口气没憋上来才让大家以为他死了。
这发丧路上一直摇晃着,加上这掉出来,这口气也终于上来,他人也就醒了。
汪老头爬起来,就看到自己儿子愣在坟坑边,“儿啊。”
汪水一看老头不是诈尸,刚才就是假死状态,“行了,我爹不是诈尸,就是人醒了!”
众村民听到后,先是停住脚步,但依旧没回去,还是几个胆子大走过去,发现汪老头好好坐在里面,还是老样子。
“没事,真不是诈尸。”
听他们这么说,其他村民才走过来,发现汪老头确实是活着在。
才赶紧把人从坑里拉出来,汪老头虽然气儿子不给自己停灵,可之前要是真停灵,自己怕是在三天里真的憋死,到底还是原谅了儿子。
·
一场闹剧结束,大家恢复正常生活,可汪水却从自己老父亲这件事里想出个点子。
自己小那会,当时村子也拜神,那会自己发烧,他老母亲还把拜神的香烧完后的灰给他喝,当然那时候他真的好了,却没把功效归功于香灰。
而外面虽然现在说不许封建迷信,可真要有个事还是会去乡下烧香拜神,对这个还很相信。
汪水迅速找准目标,那些年纪有些大,生了小病的。
而卖的就是林子里那些土,很快这些土被他包装成灵土,骗外面人说是他们村子曾经出现神,后来栖息在那,还把自己父亲的事说出来。
后面生意有起色,还把受众群体请到村子里,当时汪老头的事在村子里也被他宣传,就是灵土的功效。
后来最先跟着汪水的几个村民都发财了,渐渐的大家都跟着他干。
孙村长气这个,那就是坟包土,怎么能说成是灵土,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但是汪水也没真的只买土,还干了医药相关的,经常是药搀着土一起卖,而他专门找的就是生小病的人,大多数都会痊愈。
这所谓的灵土,还真的他们村子的生意。
汪水在村子的威望也越来越大,几乎要超过孙村长。
后来汪水的儿子汪贤出生,他对于权势的欲望到达顶峰,一是为了儿子,二就是为了自己。
而对于他在这个村子登顶权势的机会也来了,孙村长病了,还病得很重。
可汪水却将所有通往外界的船只打发走,孙母知道他的行动,便来求他。
“汪水,我丈夫真的很重,你就叫一艘船来,多少钱我们都给!”
汪水看着跪着的村长妇人,心里痛快的不行,“村长夫人,船我都联系过了,可没一个过来的啊。”
孙母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们家穷,没有城里的座机,也就汪水这里有个大哥大可以打电话联系外面。
“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本事,肯定能叫到船,我给你磕头了。”
她真的没办法,再不去医院,自己丈夫真的要病死了。
汪水见此情形却不为所动,自己想当村长的话,现在这个就必须死,他将旁边桌子的纸包拿起来丢在对方面前。
“要不就试试这灵土,保不准村长喝了就能好,至于船,我是真的叫不来。”
孙母拿起那纸包,浑浑噩噩走出去,然后一家家的求,想知道有谁能找来一只船。
本来村子是有船的,只是汪水发达起来后,那些都被废弃,坏掉也没去修,这会也没办法用。
小小的孙岳就看到自己母亲苦苦哀求,最后绝望回家。
现在村子本就是汪水的话语权越来越大,现在村长病重,大家更是听他的,谁不想过好日子,跟汪水作对的下场,孙村长就是个例子。
孙母何尝不知道这土是什么,可还是寄希望于此,渴望祖宗保佑,然后给孙村长喂下。
结果当然是毫无作用,这土根本就是骗人的东西,孙村长死了。
之后这对母子成了村子里被排斥的存在,汪水成了新任村长,成为和乌岛权势最高的存在。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他的做法,在孙村长死后,就有一部分村民搬离这里,带着愧疚去往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他们也带不走孙村长的老婆孩子,都被汪水拦住。
孙岳小小年纪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童年,他跟着母亲在村子里沉默地活着,幼小的身躯在田地里忙活,希望自己赶快长大,然后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