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又开始琢磨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吴远发现通过手部动作,似乎可以判断出神经系的疾病。
吴远就琢磨,如果把这些手部不协议的动作现象会不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研究方向?
如果把这些现象深入地研究一下,总结一下,甚至可以写成一篇论文,能不能在专业的医学期刊上发表?
如果真能在专业医学期刊发表了论文,那对吴远以后的医师之路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吴远当医生已经两年多了。
正常来讲,医学专业本科生要
他是医学本科学历,还要再过一年多才能去参加中级职称考试,也就是主治医师晋升考试。
而且考主治医师也不需要用到论文,但是以吴远现在的能力去参加中级职称考试,那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
拿到了主治医师的资料,再往上走,那可就需要花费一些心思了。
有价值的医学研究论文,那是必须要的。
吴远想到这里,心思就更加活络了起来。
抽个时间,真可以好好琢磨一下论文的事儿,没准收获还会很大。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了。
前面提到过了,这条后门过道是医院公共的抽烟区之一,很多抽烟的医生和护士会就近往这边跑,有时病人也会跑过来凑热闹。
吴远一看,呦,这是陈忠胜医生来了。
吴远马上打了声招呼:“陈医生,来了?”
陈忠胜点了点头:“吴医生,你好。”
吴远觉得陈忠胜这个人有点儿内向,沉默寡言,不怎么好相处。
吴远来得这几天,跟陈忠胜交流得最少。
当然,吴远也知道陈忠胜是外科医生,可能吴远来了,让陈忠胜确实也感觉到了压力。
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吴远也能理解。
吴远跟陈忠胜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好歹抽完了这支烟。
陈忠胜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忠胜掏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吴远就推门进去了。
吴远进了门,还是可以听到陈忠胜说话声,毕竟耳力强大嘛。
陈忠胜:“妈,你有什么事儿啊?我在上班呢。”
陈忠胜:“我不是说了嘛,领导已经让我调到急诊科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陈忠胜:“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我肯定能拿到正式编制的。”
陈忠胜:“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的水平没那么差,唉哟,你别管了,我马上就该工作了,忙着呢,不聊了啊!”
接着,陈忠胜似乎挂了电话,开始在那里吧唧吧唧地抽烟了。
吴远全听到了。
但吴远可不是故意听的,而是耳朵不由自主地收集信息。
体质强化不仅让吴远的体力有所提升,而且感官的灵敏度也变强了。
不仅是视觉,连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也同样增强了不少。
不说别的,让吴远现在去当个品酒师,恐怕都能做得不赖。
看样子陈忠胜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妈大概对他的期望很高,让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当医生。
这几天吴远也对东城医院的急诊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尤其是这几位医生。
程韦民和彭书华一个科室正主任,一个科室副主任,程韦民主要负责内科,彭书华则是外科的专家。
不过这两人的职称都是副高,也就是副主任医师,还没有拿到主任医师的资格。
这倒挺奇怪的。
燕江东城医院的水平不说高到哪里去吧,至少要比燕江大学附属医院要好,但急诊科里没有一个主任医师坐阵,实在让人费解。
也许是这里对医师的要求比较严格吧,吴远只能这么想了。
到于几位年轻的医生,倒是让吴远更加吃惊了。
张红薇、王露两位姑娘全都拿到了东城医院的编制,是正儿八经的编制医。
郑秋成则比较年轻,还在实习阶段,没到争着拿编制的时候。
除了吴远以外,只有陈忠胜是没有拿到编制的医生,是个合同医。
这也难怪陈忠胜会有如此大的压力了。
燕江东城医院的外科本身就很强,外科医生竞争更加激烈。
一个外科医生想在这里拿到编制,那确实不是一般的难。
就算把吴远扔在这里争医院编制,估计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天,吴远闲着没事儿跟郑秋成聊天的时候,正好也聊到了陈忠胜。
郑秋成:“你跟陈医生好像没怎么说过话吧?”
吴远:“确实是,陈医生好像不怎么爱理人的样子。”
郑秋成:“嗨,不光是对你,对我们也是这样,爱搭不理的。”
吴远怔了怔:“不会对两位主任也这样吧?”
郑秋成:“还真就是这样。”
吴远:“那他想拿到编制还真是不容易,除非水平逆天。”
郑秋成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明白了,他妈在医学院里教书,是教授,还是有门道的。”
吴远恍然大悟:“这样啊,那拿个编制不难啊。”
郑秋成:“你不明白,他们家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如果水平够不着,绝对不会给他活动的。”
吴远:“原来如此,医生世家,那陈医生的压力确实大啊。”
郑秋成瞥了吴远一眼:“你压力不大?”
吴远怔了怔:“我压力大什么啊?我有什么压力?”
郑秋成:“你可是被借调的啊,你就没个想法?”
吴远:“我有什么想法?”
郑秋成:“想办法留在这里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想着回燕大附属医院去。”
吴远怔了怔,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对吴远来说,不管是回去,还是留下都可以接受。
虽然留在燕江东城医院确实很拉风,能让自己这外科医生的价值获得提升,但是吴远毕竟是燕江大学附属医院的编制医生,还是有归属感的。
不过不管吴远愿不愿意,都没办法控制。
一切都是际遇。
佛家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话说得太对了。
吴远多活了十年,其实早就悟透了。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