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于一旁看着贾环与水溶说话,心里想着贾环这个儿子,以前言行举止粗鄙,神情眉目猥琐。虽不嫌弃,却也实在喜欢不起来。如今那一场大病后,却换了个人似的,言行举止大气洒脱,神情眉目间精光溢彩。与北静郡王对答,毫不扭捏。虽然变得有些油嘴滑舌,却也是一身灵气四溢。却是真正又喜爱三分。
贾环夸了水溶后又到:“只是不知王。世兄,所要画像是何姿态?是要穿甲骑射,的将军模样,还是如诸葛亮一般儒雅风度,或是要那东吴周郎一般儒将之风?”
水溶笑问道:“环贤弟可是什么模样皆可画来?”
贾环回到:“自然。小弟之画技只以□□为主,只要记得人物□□之处,余者尽可添佐。”
水溶道:“那以贤弟之见,为兄当以何姿态为好?”
贾环想了想到:“四王八公之家皆是武勋之家,若是少了武风,却是失了一分气势。然王。世兄又有儒雅之风。以小弟看来,当以儒将之态最佳。”
水溶赞道:“好。正如我心之意。”
贾环又到:“这作画之事是个细磨事,须得一个月才可画成。一个月后小弟再将画像送与王。世兄府上去。”
水溶笑道:“时间却是不赶紧。环贤弟也无需太过劳累,便是等上三五个月,也是无妨的。”
如此贾环便应下了水溶求画的事。而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些家事,水溶才起身告辞离去。贾政自带着贾环与宝玉兄弟二人,直送到仪门外,看着水溶上轿方才返回。
回到大厅后,贾政想起贾环只看了一回水溶本人便答应画作,担心画不好。乃问道:“环儿。适才答应北静王爷之事,万不可马虎。为父当心你只见了王爷一回,如此真能画好画像?”
贾环笑着回答:“老爷无需当心,儿子这画技注重的是□□,而不是相貌。只要□□画好了,其他的细节就是锦上添花了。否则如何称得上画神教授之技呢。”贾政听了直点头抚须。
想那后世画漫画的就是注重□□,只要抓住□□,即便画得再夸张也是很像的。贾环的画技即有天赋,又得学多年。对画像技术,早已熟入本能了,自不在话下。
再说那宝玉得了水溶送的茜香念珠,却巴巴的拿去送林黛玉。不想黛玉听说是什么郡王带过的,便扔了回去,只说什么臭男人带过的东西她不要。宝玉只好作罢,自己留了。
那边贾宝玉送念珠与黛玉被拒,这边贾环却在闲暇时,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画了一幅水溶画像图。依旧以真人一般比率作画。画高八尺,宽四尺。画姿乃水溶坐骑白马,立于山岗之上,遥望山河,身后一棵青松。一手提宝剑,一手把持缰绳。头戴紫金冠,身穿肩甲白袍,脚踩鹿皮短靴。面容英姿勃发。
在这近一个月里,贾环除了陪黛玉玩耍外,便是偶尔到宁国府去看望一下贾珍。因为贾珍原本就病倒了,贾蔷的命案最终还是被贾珍知道了,这更是加重的贾珍的病情。贾环、贾宝玉等人兄弟自也要去看望的。而余下的时间里,便是为水溶画画像。画像画好后,贾环便邀贾宝玉一同往北静王府去拜会水溶,不巧宝玉却外出去庙里还愿去了。贾环只好自己写了拜帖,带上画卷并一些准备,就带着赵国基和钱槐独自去拜会水溶。至北静王府,贾环叫钱槐投了拜帖。不想只一会儿,便有北静王府长史官关喜亲自出迎。贾环直表现得受宠若惊,直与关喜言道多有打扰。那关喜见贾环小小年纪,说话语气却多有谦虚,不以得北静王赏识而持才傲物,而对贾环也多有好感。
说那水溶正在会客,听闻贾环带画卷前来拜访,忙先遣王府长史官关喜出去迎接,而后便与众客人暂别,至偏厅等候。见关喜带贾环进来,便热情招呼。二人相互见礼一番,主客分坐,各奉香茗。水溶问道:“宝玉如何没来?”
贾环回到:“今儿却是不巧了,我今日画好画像后,便去找宝玉欲一同前来。哪知他今一早就出去到庙里还愿去了。我因急于送画与王。世兄,又不知宝玉几时能回,便也没来得急等他,就先自己来了。”
水溶又问:“为兄所托之画,贤弟已画好?”
贾环乃起身托着画卷说道:“今日刚画好。因不知王,世兄喜欢与否,故而未成裱褙。且先与王。世兄观看。若是满意再叫人裱褙。”
水溶听了一面笑道:“贤弟之作,定有叫为兄惊喜之处。”一面叫人将一旁书桌打扫干净。贾环乃托着画卷,铺与书桌上缓缓展开。
水溶见画像展开,自己身形跃然出现在画中,画中之人几乎与其一个模样。只见自己身骑白马,立于山岗之上,遥望山河,身后一棵青松。一手提宝剑,一手把持缰绳。头戴紫金冠,身穿肩甲白袍,脚踩鹿皮短靴,面容英姿勃发。顿时惊喜万分。便是那关喜也因听闻贾环作画别出心裁,十分好奇。此时一见不禁惊叹道:“如此神技,当是世所罕见。可谓神来之笔也。”
水溶也是万分喜爱,一边细看,一边称赞不绝。而后谓贾环道:“只听闻环贤弟有神迹之遇,先前还有不信。今日观此画,再无不信之理。环贤弟。今日为兄得此神笔之作,万分欣喜,却是不知该如何谢贤弟才好。”
贾环笑道:“王。世兄。何须见外。王兄不以身份高低分见,小弟小小手技,不过献丑耳。此正投桃报李,两家欢,喜。王兄就不要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
水溶见贾环送画又不要谢礼,心中对贾环又赏识几分。只是贾环虽如此说,但水溶还是觉得不该没有表示。只是贾环这画对他来说实在金贵得很,自己竟一时想不起该怎么答谢才好。若是直接送银子,却是太过,粗俗。可若是送些回礼,又想不出府里一时有什么可送之礼可与此画相比。府中倒是有一些罕见的宝物,倒不是水溶吝啬,只是却都是一些皇家禁物,却是不好送与人的。水溶一时筹措不决。乃先叫人将画收起来,找那极好的裱褙之家将画裱起来。随后复与贾环回座饮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