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绅拍了拍手,像是找到救星一样,笑着看向祁慕:“因为,在下便是给皇后娘娘写信之人!”
“写信?”祁慕挑了挑眉,却依旧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江绅没有看出祁慕的错愕,急忙点点头:“是!当时给娘娘写信,希望娘娘能够帮助我家小女的人,便是在下。”
祁慕微微向后靠了一下,倚在了太师椅上,眼珠转了转,像是在整理着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
祁慕不动声色地笑笑,看向江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情,波澜不惊。
“母……皇后娘娘是向我提起此事,只是并未告知我过多细节,江大人若是想要在下帮忙解决,还是要将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同在下讲清楚比较好。”
江绅忙不迭地点点头:“好!”
祁慕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却是笑着看向江绅。
江绅离开的时候,向祁慕抱拳行礼,似乎很是感激。
江青看了,目送江绅离开之后,这才进了房间,来到祁慕面前。
“小殿下,这江绅来找您是为了什么?”
祁慕笑着摇摇头,像是觉得有趣:“江绅的女儿犯了错,写信请求母后的帮助,那江绅以为我是母后派来帮他的,将所有事情都同我讲了一遍。”
江青挠挠头,面露不解:“江绅的女儿犯了错,为什么要给小姐写信?”
祁慕笑了笑,少年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恶劣的情绪,这才有了些小孩子该有的气息。
“我家母后啊……可是有好多故事不曾讲于我听的……”
虽然这样说,祁慕的语气却只是温柔无奈。
他母后很好。
就算是祁慕,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母后对他很好,对久久很好,对所有人都很好。
祁慕很爱他的母后。
当然了,这话是不能当着父皇的面说的。
因为父皇会瞪他。
有时候,祁慕也会想,像父皇这种脾气的人,能够娶到母后,可真是父皇的福气。
——毕竟,母后这般张扬又肆意的人,想来也是被无数人觊觎的。
最后落到父皇手上,只能说……
父皇手段高。
江青不太明白祁慕的意思,只是问道:“既然如此,小殿下想要如何做?”
祁慕笑笑:“我只是说母后一定会帮他,我又不是母后派来的,没必要出手。”
江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笑得恶劣的小男孩儿,依稀看到了昔年顽劣的自家小姐。
小殿下不愧是小姐和主子的孩子……
砚寒清最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贴身的内侍问起来,砚寒清便道,是有了两个好玩的小家伙儿。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砚寒清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季渊转悠,去哪里都奉陪。
朝堂和宫中对于此事都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这两个孩子的来历。
“这两个孩子……不会是陛下在外面的……”
“胡说什么呢?如今后宫空虚,陛下若是当真有什么,为何不将那女子带回来?”
“对啊,再者说,我见过那两个孩子,跟陛下长得……一点都不像……”
“……”
几个官员下朝的时候,边走边议论着。
“哎,你们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那俩孩子?”
有眼尖的官员指着远处宫门前的两个小黑点,大声问道。
一时间,不少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是吧?这能进宫门的孩子,只有那两位吧?”
“说得也是,陛下究竟为何对这两个孩子这般好啊?”
“谁知道呢?陛下不是说,不喜孩童的吗?”
“……”
祁久乖乖地站在祁慕身边,牵着祁慕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我们今天要去哪儿?”
祁慕笑笑:“久久上次不是说想要再去摘月楼看看?”
祁久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可是,我后来听宫人们说,那摘月楼对国主大人很重要,国主大人不允许任何人上去。”
“所以,寡人亲自带你们去。”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祁久转身看去,就见砚寒清已经换下朝服,换了身黑色的衣裳,朝着两人走来。
祁久的眼睛亮了亮:“国主大人,您允许我们去摘月楼玩?”
砚寒清点点头:“自然可以。”
砚寒清的话声音不算小,那有意无意靠近的一些朝臣也听到了。
所有朝臣面面相觑,像是见了鬼一样。
开什么玩笑!?
那摘月楼不是陛下的命根子吗!?
陛下什么时候这般宽容大度了?
江绅也听到了。
他一脸激动地看了祁慕一眼,眼中满是感激。
——一定是穆公子想用这种方法,让陛下放松警惕,然后再好跟陛下谈条件!
简直是太聪明了!
江绅感觉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只是想带祁久去摘月楼的祁慕:“……”
砚寒清笑着看向祁久。
祁久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对漂亮的小虎牙,眉眼弯弯,黝黑色的眸子像是葡萄一样圆。
跟她很像。
“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砚寒清大手一挥,孩子王一般带着两个孩子往宫门外走去。
“写什么呢?这么出神?”
祁君羡来到穆如酒寝殿的时候,就看到她一直拿着笔出神,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
听到声音,穆如酒这才缓缓回神,看到祁君羡时,她笑了笑,将桌上的信封展示给祁君羡看。
只有一句“致砚寒清”,剩余的全是空白。
——穆如酒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只是祁君羡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银黑色的眸光闪过一抹不快。
真的是,阴魂不散。
只是那情绪消失得迅速,祁君羡抬眸看向穆如酒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脸清风朗月,从容风度的模样。
“怎么想起来给他写信?”
穆如酒托着下巴:“砚寒清最近情况不太好。”
“是快死了吗?”
祁君羡问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穆如酒的错觉,她为什么觉得,祁君羡这个问题中居然带着几分……激动?
肯定是自己想错了。
穆如酒摆摆手笑笑:“他一直批阅奏折,忙于公务,身体和状态都不太好。”
祁君羡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失落,却是对穆如酒道:“忙于公务便状态不好?看来这季渊国主身体确实不怎么样。”
嗯,有种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