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见劝说无果,问道:“主公,您准备带哪些将领去呢?”
王灿想了想,说道:“典韦块头大,太明显了,尤其是处在一群难民中,更容易被有心人发现。*..com**因此,这次不带典韦,只带史阿和阿蒙,以及狼牙营的士兵。”
典韦当即就不干,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末将一定要去。”
王灿坚决的说道:“这次你必须留下,为了我的安全,你必须留下。”
史阿朗声道:“老典,我会保护好主公的,你放心。”
典韦冷声一声,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史阿,好像史阿抢了他的媳妇儿。
见典韦发怒,王灿反而露出了笑容,说道:“山君,你的确是不适合,就不要争论了。史阿,你带人到周围的乡村城镇走一趟,弄些寻常百姓穿的衣服。记住,取回来的衣服尽量粗糙,不要显眼。”
“诺!”
史阿抱拳应下,得意的出了营帐。
目光一转,王灿又看向贾诩,说道:“文和,你心思细腻,等我离开后,接手军中的大事。至于混入百姓里面,我是这样考虑的,……,虽说事情有些复杂,但也变相的表明我军是爱护百姓的,能让百姓认可我们。同时,我又能带人混进去,岂不是一举两得。”
贾诩拱手道:“主公放心,诩一定完成任务。”
王灿又吩咐道:“吕蒙,组织好狼牙营的士兵,让他们准备行动。”
“诺!”
吕蒙抱拳应下,赶忙下去准备。
……
清晨,朝阳初升。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把吴县映衬得金灿灿的。
“咚!咚!”
战鼓声,陡然在吴县外响起。
城外百姓听到后,毛孔耸立,神经紧绷了起来。战争的到来,意味着他们将会赶赴战场,百姓都是手无寸铁,上战场就意味着被杀。
被羁押的百姓听到鼓声后,大声叫嚷,显得手足无措。
一股悲怆的气息,在营地内弥漫开来。
城楼上,孙权昂身而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孔明,我以为王灿会为了吴郡的百姓而停止攻打吴县。嘿嘿,王灿终究是为了霸业而不择手段的人。城外的百姓阻拦不了蜀军的脚步,但蜀军杀死无数百姓,王灿会承受苦果的。”
说完后,孙权朗声大笑。
笑声凄凉,却有着一股癫狂的意味。
诸葛亮站在城墙内侧,看着黑压压的蜀军杀来,一颗心随之紧绷起来。
百姓何辜!
他心中这么想,却知道事情不由他做主。
转眼间,蜀军逼近城外。这时候,城外的吴军营地也响起了轰隆隆的号角声,无数的百姓跌跌撞撞的走出营地,像是被赶下水的鸭子。
数万百姓,迎击蜀军。
眼见百姓要和蜀军混战,蜀军却选择了后退。
孙权见此,皱眉说道:“孔明,看来我还是错了。我以为王灿会让士兵凿穿百姓组成的人墙,强攻吴县,但由此看来王灿终究是狠不下心。不过,此人也很狡诈,竟想着诈败来引诱百姓出击,避开百姓,再图谋吴军。可惜,营中还有几十万百姓,跑出营地的只是少数,我不怕损失,这些百姓损失了还有。”
诸葛亮很少说话了,都是听着孙权说。
此时,他就是孙权倾诉的对象。
半个时辰后,出营的百姓陆陆续续的返回,成功逼退蜀军。孙权看着城外的大营,意气风发的说道:“这只是开始,王灿会来的。”
中午时分,城外再次响起战鼓声。
孙权来到城楼上,看着黑压压的蜀军,笑说道:“孔明,王灿不死心啊!”
诸葛亮难得开口一次,不咸不淡的说道:“事已至此,王灿是不可能罢兵的。蜀军连番攻营,估计在试探情况。”
这一趟,吴军营内的将领派出了另一批百姓,迎击蜀军。
百姓冲上去,蜀军再次选择了后撤。
半个时辰后,百姓依次的返回营地内。
到了傍晚时分,又响起号角声。黑压压的蜀军汹涌杀来,吴军营地内的将领依葫芦画瓢,命令百姓迎击。情况和清晨、中午一模一样,在百姓快要碰到蜀军的时候,蜀军迅速的转身撤走,任由百姓追击。
这一情况,让孙权心生疑惑。
若是一两次试探性的攻击也就罢了,但清晨、中午、傍晚都来攻营,尤其是蜀军还避而不战,明显是有一定的意图的。
若是往常,孙权立刻想到诸葛亮。
现在诸葛亮几乎不献一策,成了哑巴,孙权把张昭找来。
孙权沉声说道:“子布啊,今日的战况你都知道了。王灿连续三次出兵,三次都虚晃一枪,不和百姓交锋,这是为何?”
张昭捋了捋颌下灰白的长须,沉声说道:“回禀吴王,老臣觉得这是王灿的攻心之策。试想一下,王灿三次出兵,却三次不和百姓交战,没有杀死一个百姓,这会造成什么效果呢?被拘押在营地中的百姓都会认为蜀王仁德,蜀军是为了不杀他们才甘愿后撤的。今日后,无数的百姓都会心向王灿,这是王灿的目的。”
孙权冷笑道:“好个王灿,果然狡诈。可惜,百姓手无寸铁,又有家眷在营中,谅他们也不敢作乱,只能乖乖地听从号令。”
张昭想了想,神情不断地变化,最后咬牙说道:“百姓抵挡蜀军,只是暂时的挡住了蜀军的攻势,不是长久之道。王灿率领三十多万蜀军兵临城下,吴国……”
孙权脸色阴沉下来,右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
“铿锵!!”
长剑出鞘,剑尖闪烁着寒芒,对准了正在说话的张昭。
“子布,父王待你不薄,你要投降王灿吗?”
孙权双目泛红,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张昭活了半辈子,识人无数,看见孙权眼中的神色, 心下大骇,眼前的人已经彻底疯狂了。
触怒孙权,很可能被杀。
张昭心思一转,赶忙认错,说道:“吴王恕罪,昭并无投降王灿之心,只是为吴王以及吴王的族人打算,凡是得留下一条路啊!”
“哼,谅你也不敢。”
孙权大袖一拂,转身离开。
事实上,孙权只是吓唬张昭,不敢杀死张昭,否则城中的官员容易动乱。百姓乱了可以派兵掸压,若是城中的官员作乱,孙权离死就不远了。张昭是吴国老臣,德高望重,孙权万万不敢擅杀,只能震慑。
张昭望着孙权离去的背影,伸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了口气。
……
城外,吴军大营。
营地中,拘押着无数的百姓。
这些百姓挤在一起,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许多人已经是面黄肌瘦,双眼凹陷,显然是没吃饱没睡好。若是营帐中全是成年人,也可以熬过去,但营帐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几岁的孩童,甚至有抱着婴孩的妇女等等。
这些人夹杂在一起,声音嘈杂,一会儿是孩子扯开嗓子的哭啼声,一会儿是夫妻之间的吵闹声,非常混乱。
角落里,有一部分人低着头,弓着背,并不显眼。
这些人当中,有一人穿着粗布麻衣,发髻蓬松,脸上抹着污渍。但这人鼻梁挺拔,双眸明亮有神,不同于疲惫的百姓。
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混入百姓中的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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