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从来都觉得,自己运气是好的。自从晩晚出生后,家里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过得好,运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晩晚,建民,该走了。”苏勤喊。

晩晚朝程骁挥手,被苏勤抱上了车子,她悄悄地回头。

程骁还站在那里,看着车子远去的尾气而发呆着。

……

从宜安县到省城,中间需要开车五个小时,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路程。

苏勤说:“你们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先睡一觉,就到那边了,到的时候我会叫你们。”

建民说:“晩晚,你睡一觉吧,你有晕车症,睡一觉马上就会到了。”

晩晚有晕车症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以后从下河村到县城那么短的距离,她都能晕上一晕,然后呕吐好几回。

这次需要五个小时,一准又会晕车吐了,建民还是很担心的。

“嗯。”晩晚这次并没有兴奋地想要看四周围的景色,虽然她确实想看。

跟自己的身体比起来,眼睛的爽和可能面临呕吐的危险,她更倾向于顾全自己的身体。

“我先睡一会,到了你们一定要叫我哦。”

她也不客气了,万一真的晕车来个呕吐,把车子给吐脏了,那可是会让爸爸多了清洗车子的工程。

晩晚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很奇怪,既不是有关她的人生,也不是有关原身的人生,却是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干的人生。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别人的人生,而且梦境中的男女,有一个人她看着眼熟。

那个女人特别的眼熟,但她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

在一阵的刹车中,晩晚被惊醒了。

脑袋撞在了车框上,她一阵的迷糊。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晩晚,没事吧?”

苏勤已经踩了刹车,车子已经完全的停了下来,看着晩晚那迷糊的样子,他以为她伤到哪里了。

晩晚摇头,有点儿木讷地望向了窗外,只见到了前面停着一辆车子,似乎抛锚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在没流血。

就是有点儿懵,晕晕的。

“那边是怎么回事?”晩晚刚苏醒,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建民说:“我们正开着车,前面那辆车就突然停住了。爹差点就刹不住车子,这不,就把你给撞醒了。”

晩晚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就往外看了出去。

前面的那辆车子,比他们小多了。

苏父开的是运输车,那是大货车。前面的那辆车子,一看就是小轿车。

不过这个看着,能够开得起轿车的,那可都是有钱人,或是象征权利的人。

这个时候的有权有势,那可是跟后世里的有权有势,有些儿区别。

这时候的份量要大得多,要知道轿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

车停了下来后,苏勤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晩晚还坐在车里,暂时没有下车。

建民倒有些好奇,想了想,也跟着下了车。

晩晚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好奇这个轿车的主人怎么会把车停在那里?

这是遇到了车子故障吗?

还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停下车?

过了会,她看到了苏父在跟轿车上的人说话,说了什么,她这边太远了,听不到。

过不久,苏父就过来了,上了车之后,开始寻找工具箱。

“爸爸,怎么了?”

“那边车子的车轮胎爆了,他们的备用轮胎也用完了,我给他们补个气。”苏勤一边找着工具,一边说着话。

晩晚还不知道,自个的爹还能够修车子?胎打气?

又一想,苏父常年会在外面跑,万一车子也遇上了爆胎,没了备用车胎的情况下,可不就得自己修吗?估计就是那样练成的吧?

爸爸向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够解决,就很少会去麻烦别人,何况这修车也需要钱。

找着工具之后,苏勤又跳下了车,往那边走了过去。

晩晚一直都没有下车,哪怕再好奇,她也没有下车去观看。那边修车,肯定会有油腻,还是坐在车子里看着比较好。外面又是风沙又是油污的,可不是那么好。

过不久,连建民也爬上了车子,没再出去。

“小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晩晚看了一眼外面,问着建民。

苏建民说:“那边车轮爆了,爹已经帮他们换上了,正在补着另一个车轮。”

晩晚又朝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站在爹旁边焦急等待着的年轻,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这个年轻人带着金丝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听说是从港城那边来的。”建民提了一句。

刚才建民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说着港城什么的,他就听见了。

或许爹没注意,但他注意到了。

晩晚琢磨着,现在改革开放了,还真有可能会有港城那边的人过来投资什么的。那边的人,哪个老板没辆车子?轿车在他们那边那就是很普通的代步。

晩晚轻轻地往后面靠了靠,也就不再去关注那边的事情了。

过不久,连苏勤也回来了。

他的手上都是机油,那边的年轻人给弄了点水。水是珍贵的矿泉水,他舍不得洗手,就没用。

随便拿了点东西擦了擦,苏勤发起了车子,一脚就踩下了油门。

他没有把这件随手之举的事情放在心里,甚至他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那边年轻人已经坐回了车子,看着远去的车子,问着身边的人:“可有记下了车牌号码?”

那边秘书打扮的人说:“回老板,已经记下了。”

“到时候查查这辆车子的主人。”年轻人吩咐了下来。

秘书恭敬地记下了老板吩咐的事情。

……

晩晚他们可没有把这件顺手之举给记在心上,就像当初晩晚看到了票证,他们捡起来之后的事情一样。当时苏勤也没有留下名字,结果人家李书记就找上门来了。后来结为了干亲,这是运气的使然。

这一次,苏勤帮了人家的大忙,他却没当一回事,只认为帮人家补个车轮,这是多小的事情。

谁还能够记在心上不是?

类似这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运气好的,人家能够找上门,或是记得好。运气不好的,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谁还记得救命恩人是谁?

当然有心的人,或许会查。

查了,自然也需要身份地位,才能够查到。

普通人就是再想查,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父子三人,又愉快地上路了。

说也奇怪,这一路就五个小时,过去竟然就遇到了三件大事。

不,应该是做好事。

第一件,是那个补车轮的那个事情,被苏父不留名地做了好事。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们离开那边爆了车胎的轿车不久之后,又遇到了一个瞎眼的婆婆,差点就撞上了,苏勤打了方向盘。

“你们会有好报的。”老婆婆开口说了一句。

苏勤他们没当回事,接着上路,最后一次,说来也巧,他们就快要到省城了,救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孕妇,身上都是血,这是要生产了。

晩晚他们不忍心,特别是晩晚,怎么也看不过去,让苏勤停下了车,把人载到了医院。

自然也没有留下什么名字,转身就下楼跑了。

这时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中年人急匆匆地往医院这边跑,差点就跟晩晚他们在医院外撞上了。

两边都没在意,一个是急着去医院看老婆,另一个却是要急着带晩晚和建民去省大学找李教授。

对于这种救人的事情,晩晚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没有去想太多。

“爸爸,那个怀孕的人,应该没事吧?”晩晚坐上车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

苏勤说:“应该没什么事吧?虽然看着有点儿吓人,身上都是血,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都送到医院了。”

“我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情。”建民也在那里说着。

晩晚嗯了一声:“就像当初三婶的时候一样,看着有点儿吓人,后来还是平安地降生了。”

一说到三婶,晩晚想起了三婶都上大学好久了,也不知道跟三叔见上面没有?

三婶报的也是华大,那是跟三叔一个学校的。三婶去报名入学,肯定会遇上三叔的。

夫妻两人一个学校,哪怕再避着,也不可能遇不上吧?

不过,三婶去报名的时候,似乎比出月子的时候还瘦了。

说来也怪,三婶在怀孕之后,就越来越瘦。人家怀个孕,那是越长越胖,三婶正好相反,怀孕后完全就像打开了瘦身的按钮了,瘦得停不下来。特别是开始坐月子之后,就真的瘦得让人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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