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牛听了镇元大仙的问话,反问道:“请问金仙,我为什么要有怨恨?这些所有的事,都是我自愿的,不能说自愿做的事,现在出了纰漏,我就埋怨没人帮助,那我这人的人品就有问题了。”
清风问道:“你为什么自愿呢?难道你不知道这十大邪神的厉害吗?”
“知道啊。”陈阿牛i回答。
“那十大邪神所谓的灭世不就是要灭了我们这些人吗,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要搞的这个灭世,主要是要灭了我们这些人。这里面包括我陈阿牛,也包括清风、明月两位大哥,还有镇元金仙。”
镇元大仙听了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
清风见师父的脸色不好,道:“陈阿牛,你这话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家师乃是地仙之祖,他们虽然厉害,如何敢冒犯家师?”
陈阿牛笑道:“清风大哥,你这么看,那问题就看简单了。金仙确实事地仙之祖,可是金仙也是由人修炼得道,受世人膜拜,这才有了万寿山五庄观。试想,如果现在这世上没有人了,所有的人都被灭绝了,敢问二位大哥,这膜拜金仙的信徒从何而来呀?谁又来给五庄观进献香火?”
明月道:“没有了人,自然有另一种生灵来取代他,何愁没有香火?”
陈阿牛笑道:“明月大哥,你好糊涂啊。这世间生灵,那个是没有主的?就是人死了之后的僵尸,那都是有人掌控的,一旦人类被灭绝了,就算列位个个法力高强,灭世灭不到你们头上来,但是重新统治这个天下的生灵也只会膜拜供奉他们的主人,怎么可能再供奉镇元大仙呢?”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陈阿牛接着道:“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清风问道:“何话?”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这……没有……”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出自于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不要说清风明月了,就是镇元大仙也没有听过。
其实陈阿牛也只是听过怎么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清风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陈阿牛道:“打仗不就是一方为了灭掉另一方的灭国吗?今天灭世不也就是为了让另一种生灵占据这个天下吗?打个比方,十大邪神灭世成功,他们的种族取代了人类而统治了人间,这个新的种族,他们还会膜拜供奉金仙吗?他们膜拜供奉的当然是他们的主人啊。他们的主人也就成了他们的神。邪神灭世,不仅仅世间不会再有人,就是阴曹地府,也会渐渐的没有鬼魂。反之,众位大神,将来也将成为这世间的异类。”
“这话怎么说?”清风问道:“我等怎么可能成为异类呢?”
陈阿牛问道:“清风大哥,你想想,如果现在有一个僵尸闯进五庄观的山门,哪怕他是来朝拜金仙的,那也是异类,大家伙也一定要将其除之而后快;相反,如果五庄观中全是僵尸,那一个活人进来,不也就成了异类了吗?”
镇元大仙沉默了半晌,突然怒道:“胡说八道!”说罢,转身离去。
明月一看师父动了怒,心中暗喜,埋怨陈阿牛道:“胡说八道!”跟着镇元大仙而去。
清风也看了陈阿牛,叹了口气,道:“陈阿牛啊,你说话怎么能不过脑子想想的胡说呢!”
陈阿牛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接着将碗中的残面吃完。
到了晚上,陈阿牛正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陈阿牛急忙从床上起来,躬身行礼道:“在下见过金仙。”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果然是镇元大仙来了。
陈阿牛道:“你们做领导的都是这样。”
镇元大仙问道:“都是哪样?”
陈阿牛道:“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和下面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目的是为了避免恐慌。”
“哈哈……”镇元大仙笑道:“孙猴子能收得你这样的徒弟,真是他的造化!”
陈阿牛道:“金仙深夜来访,不会只是为了夸赞在下的师父有造化吧。”
“当然不是。”
“请问金仙有何指教。”
镇元大仙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放到陈阿牛面前的桌案上,问道:“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陈阿牛道:“不会是我的一魂二魄吧?”
“正是。”镇元大仙道:“在你昏睡之时,贫道去了一遭九华山,见了地藏菩萨,和地藏菩萨说了你的事,地藏菩萨赞成你所做的都是善事,向他的结拜兄弟冥河魔主讨要了你的魂魄,送给了贫道,只是地藏菩萨以为,似你这般胡作非为,必然会引发天界诸神的大战,引得三界动荡,而致人类迷茫,不再信神信佛,故而,地藏菩萨有言,你想要我将这些魂魄还给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从今往后,你只能自保,而不能胡作非为。”
“那我不要了,我就在金仙这里混吃等死算了。”
镇元大仙没有想到还会有人不要自己的魂魄,这一下让他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良久过后,镇元大仙问道:“你是铁了心的要和满天神佛,还有十大邪神作对到底吗?”
陈阿牛道:“金仙,你这话说得不对了。十大邪神向女娲娘娘提出灭世的理由我是亲耳听过的,他们说的是人类都是邪恶之徒,应当消灭了事,旱魃娘娘之所以愿意回护我,那也是见我良知没有泯灭,如果金仙吧魂魄还给了我,我也畏手畏脚,再无一人敢面对丑恶,那我们这人类也就真的该灭亡了。”
镇元大仙听了陈阿牛的话,再没有多说,而是就向葫芦打开,但见一大两小,三粒黄色颗粒悬浮再半空之中。
随即,那三粒黄色颗粒在镇元大仙的指引之下,那大的从陈阿牛的眉心进入,两粒小的从陈阿牛的双肩进去。
“哎……”紧接着,只听陈阿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便双腿一软,摊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