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柒忙完了，我这边还得再盯一会儿，实在不行，你就带着晓柒先走，晚点我自己打车回家。”
“不行。”秦玄羽和韩晓柒异口同声。
韩大美女甩给某人一记白眼，扭头看向方清舒说道：“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做，我跟臭流氓一起陪着你。”
“那你饿不饿？要不咱们点个外卖？”方清舒本打算扛到回家，吃秦玄羽亲手做的饭菜，可是她能扛得住，不代表韩晓柒也能扛得住。
韩晓柒揉揉肚子，虽然饿，却还不至于马上就得吃上东西。
“我也不是很饿，再等等吧。”
方清舒轻轻颔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三人回到董事长办公室，方清舒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审批手头上没审完的文件，秦玄羽和韩晓柒，则是坐到沙发上，各自玩起了手机。
刷手机刷了没一会儿，韩晓柒突然问道：“喂，臭流氓，我听清舒说，下午发生在公司门口的事和你有关？”
秦玄羽专心玩着手机版连连看，过关就跟喝白水一样，易如反掌。
见他不搭理自己，韩晓柒猛地把手机拍在沙发上，愤愤然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啊？”
“我有名字。”秦玄羽头也不抬的表示抗议。
韩晓柒双手环胸，映衬着她那傲人身材。“呦，一天没见，你又涨脾气了是吧？”
秦玄羽还是不说话。
“我让你装！”
韩晓柒豁然起身，坐到秦玄羽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装逼过头的秦玄羽，赶紧放下手机，斜着脑袋讨饶道：“女侠饶命！小的招！小的全招！”
“哼！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一天不揪你耳朵你就来劲！”
刚对上就一败涂地的秦玄羽，一脸郁闷的揉着耳朵。
“我已经确定过了，是阮雄要雇人杀我。”
听到这话，方清舒合上手里的文件，绕过办公桌，来到两人对面坐下。“你刚才去找阮雄了？”
“嗯。”
秦玄羽不加隐瞒，把发生在蓝菲酒吧的事，跟两女说了一遍。
听完，韩晓柒挥着粉拳，气鼓鼓道：“这群臭虫真是灭都灭不完，前脚刚送走一个顾鸿，后脚就又来了个阮雄，难道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上面正在严打地下势力么？”
方清舒摇摇头，冷静分析道：“最近警方严打地下势力的消息，在网络上炒的热火朝天，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雇凶杀人？”
秦玄羽接过话锋，回答韩晓柒道：“因为他们有信心不被警方抓住把柄，总之这些事不需要你们操心，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可是阮雄为什么要杀你？”人类做任何事情都存在动机，韩晓柒实在想不明白，刚来刑德市没多久的秦玄羽，怎么就又招惹上了一个地下蛇头。
方清舒同样不理解，向秦玄羽投去疑惑目光。
“应该是因为我杀了狼王吧。”
“你杀了人？”方世威寿宴上发生的种种，方清舒并没有和韩晓柒详细提及过，如今听秦玄羽这么一说，韩晓柒倍感震惊。
方清舒看向她，代替秦玄羽做出相关解释。
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韩晓柒一阵头大。
“我发现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认识了你，这日子就没一天消停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尽管韩晓柒并没有责怪秦玄羽的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秦玄羽的出现，确实给她和方清舒带来了不少麻烦。
气氛一时僵持，心思细腻的方清舒，轻声安慰道：“你别听晓柒乱讲，如果没有你，很多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秦玄羽释然一笑，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不聊这些了，我去外面给你们买杯咖啡提提神。”
“好。”方清舒点头回道。
其实方清舒手里没审批完的文件，大可带回家里完成，但是由于今天下午阿道夫闹出那么一档子事，以至于她不得不陪着公关部在公司加班。
秦玄羽出了大门，刚走下楼梯，就见到一名身材消瘦的青年，正守在大门前的垃圾桶旁吞云吐雾。
好奇之下，他走到青年身后，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哥们儿，还不下班？”
消瘦青年似乎没发现秦玄羽的到来，被他突兀一拍，吓得夹烟的手都跟着抖了抖。
仓皇间把烟头熄灭，消瘦青年打量了秦玄羽一眼，随之微低下头，小声回道：“这就准备回家了，你也刚下班？”
消瘦青年打量秦玄羽的同时，秦玄羽也在打量他。
一身烂大街的普通衣服，消瘦的身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颜值勉强称得上清秀，但脸颊上遗留的些许痘印，却是给他这份清秀减了不少分值。
“我还得再等会。”秦玄羽笑着回道。
消瘦青年抬起头，虽然在笑，但眼睛里却写满了掩饰不住的疲惫。
“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等。”
秦玄羽拦下消瘦青年，后者那隐藏着一丝绝望之意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要多几句嘴。
“你叫什么名字？”
秦玄羽也经历过消瘦青年当下的阶段，他很清楚，这个坎要是迈不过去，后者极有可能会从此消沉低落，直至湮灭。
消瘦青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余松柏，余下的余，松柏常青的松柏。”
“松柏常青，坚韧不拔，好名字。”秦玄羽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同时介绍自己。“我叫秦玄羽，秦朝的秦，玄妙的玄，羽毛的羽，是方董的秘书。”
副董事长的秘书，这个职位，在层级上或许比不上总裁、总监、主管一类，但是在实际意义上，却属于非常有权力的一个位置。
就好比华夏古朝时期，整天围着天子打转的老太监，他们只需要在天子耳边吹吹风，就能把文武大臣玩的团团转。
因此，当听到这句话时，消瘦青年立马变得拘谨起来。
“不用紧张，我平时和方董交涉的机会很少，基本上都是和另外一个秘书在办公室里独自工作。”秦玄羽不想给余松柏太大压力，那样的话，不利于后面的交谈展开。“来，坐下再抽根烟。”
两人在门口台阶上坐下，余松柏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余松柏掏出一盒蓝利群香烟，递给秦玄羽一根。
秦玄羽推回去，笑道：“我不抽烟。”
闻言，余松柏赶紧把烟收回烟盒，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
看着这个做什么事都战战兢兢的同龄青年，秦玄羽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觉得生活很难？”
两人间的气氛僵持了一分多钟，左右衡量，秦玄羽选择直入主题，以这个疑问作为开场白。
这声疑问，宛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余松柏心头。
余松柏愣了愣，随之摘下眼镜，用力搓了搓脸颊。
重新戴上眼镜后，他紧绷的身体松垮下来，微驼着背，一副不堪重负的姿态。
少顷，余松柏打开了话匣子。
“秦秘书，你能理解那种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要对外人表现出积极乐观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