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给大哥单独践行,让我和大哥好好说说话。可惜,话说得太多酒喝得太多,我没忍住,又把大哥揍了一顿。媳妇儿,我是不是太坏了点?”
才不坏。
否则怎会听任启阳帝安排,否则怎会让武王自请戎边。
他身兼两职,辛苦这小半个月,不也是为了操持武王领兵离京的事。
男人之间的情意果然深沉如海,好难懂。
天家亲情,也难懂,也难断。
不过她家夫君都醉成这样了,想来武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醉鬼打在一块儿,确定是硬碰硬的互殴,而不是软趴趴的互摸?
李英歌顿时恶寒得手一抖,抖掉巾帕蹭进她家夫君怀里,张手揽着萧寒潜精瘦却有力的腰,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寡虞哥哥最好了,一点都不坏。”
他缺失的亲情,由她来补全。
念头闪过,脑中不禁浮现陈瑾瑜隔三差五和她通信的闺蜜小话。
陈瑾瑜一头不忘叮嘱她按时按量服用汤药,一头不忘怪腔怪调的打趣她和萧寒潜。
“寡虞哥哥。”李英歌决定学以致用,忍着笑和萧寒潜咬耳朵,“我想为你生猴子。”
陈瑾瑜说,让她打好身子底,将来给萧寒潜生猴子。
当时看到这句话时,她只觉无语。
如今看着萧寒潜这副醉得闹得半夜不得安生的猴样儿,却觉得好生贴切。
李英歌紧紧抱着萧寒潜,吃吃的笑,“寡虞哥哥,我想为你生猴子,好不好?”
“好。”萧寒潜正顺势带着小媳妇儿往矮塌上倒,闻言随口答好,随即猛地一愣,身形顿时一个趔趄,忙伸手拽着帷幔维持平衡,低头看向怀中小媳妇儿,愕然道,“媳妇儿,你说什么?”
生猴子是什么鬼!
不过,他还没有醉到智商下线的地步。
当下架着小媳妇儿压到自己身上,托抱着小媳妇儿往跟前带,俊颜对上俏脸,磨着小媳妇儿的鼻头,无奈失笑,“媳妇儿,你是小狐狸,就算要为我生也该是生小小狐狸才对。”
对个鬼!
生猴子不对,生小小狐狸也不对!
应该是生小宝宝才对啊喂!
她家夫君今晚果然好蠢萌!
李英歌果断跳过这个话题,一手支肘托着微红的脸,趴在萧寒潜身上用手指画圈圈,低若蚊呐的嘟呶道,“寡虞哥哥,你再等等我,等我可以了,就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们一起好好教养他们,好不好?”
教他们的孩子兄友弟恭,姐妹和睦,不要重蹈皇室兄弟阋墙、姐妹相争的覆辙。
他做严父,她做慈母。
他缺失的亲情,由她和他们的孩子来给。
这念头击中了心间最柔软的一角,李英歌小脸又红又柔,手肘软的再支撑不住,倒在萧寒潜的身上,歪头看向他线条美好的下颌,“寡虞哥哥,都说上阵父子兵,我,我给你生好多的儿子好不好?”
他有遗憾,她也有遗憾。
要是能生个小萧寒潜,不止一个小萧寒潜
李英歌越想脸越红,小脸埋进萧寒潜怀里,瓮声瓮气的笑。
“媳妇儿,你别傻笑了。”萧寒潜闻言险些扯断手中帷幔,小媳妇儿的话在脑中横冲直撞,撞进他心间,撞得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嗓音也软的几近不成调,“我不要你给我生儿子。”
李英歌猛抬头,羞羞的笑化作一脸震惊:那你要谁给你生?!
“傻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傻?”萧寒潜半撑起身子,圈起小媳妇儿狠狠的亲了一下又一下,“不是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媳妇儿,我不要你给我生儿子,你给我生女儿吧?一个太少,两个刚刚好,三个、四个我不嫌多。”
李英歌咬着唇笑,回啵了她家夫君一下,“寡虞哥哥,我都听你的”
她说得真心无比。
这事儿也只能听她家夫君的。
否则她一个人怎么捣鼓出小宝宝?
李英歌表示做不到。
萧寒潜表示他此刻不能做,遂捧着小媳妇儿的笑脸恶狠狠的一顿啵啵啵,嘶哑着声音道,“媳妇儿,你别再说了”
酒后乱那啥,他的某一处,已然有抬头的迹象了。
李英歌眨了眨眼睛,红嘟嘟的嘴吐出的话好生邪恶,“寡虞哥哥,你要是难受,我帮帮你吧?”
小别胜新婚,她其实好想他。
不介意顺便想一下他的某一处。
萧寒潜无力倒回矮塌,修长手指盖上情意汹涌的凤眸,绷着嗓音哑声道,“媳妇儿,你别撩我。今晚不行”
语气满是无奈,和挣扎。
☆、第315章 一喜二喜三喜
夜风穿厅过,拂动挂帷幔的圆木轴相击相撞,当啷脆声响,倏然被一一抽落的帷幔窣窣脱出圆木轴,且飘且扬,辗转落入指节分明的大掌中。
萧寒潜长臂一抻一扬,展开帷幔披上身,一层又一层好一顿忙活,将自己裹成了蝉蛹,只盘着长腿,露出半节手半节腿,俊颜又冷又臭又红,端坐散落一地的月白帷幔之上。
他出手如电,瞬间武装完毕。
李英歌看呆了,跪坐矮塌上,愣愣道,“寡虞哥哥,你坐地上干什么?地上冷”
萧寒潜凤眸一瞠,怒瞪小媳妇儿,“冷?我这会儿热得很!”
情动而热。
所以把自己裹起来,就能抑制身体的躁动吗?
醉鬼的逻辑好难懂!
这难道不是掩耳盗铃?
救命啊!
她家夫君怎么这么蠢萌,这么可爱!
李英歌笑倒在矮塌上,抱着肚子险些笑成狗,弓起的身子一颤又一颤,声线也抖得不成调,“寡虞哥哥,你想要,我可以用手给你。为什么不能撩你,为什么今晚不行?”
她是故意的,一问再问。
萧寒潜一阵气闷一阵无奈,盯着小媳妇儿如花笑魇的眸色浓郁如墨,憋屈着高大身形往矮塌挪,挪一步皱起一块铺地帷幔,好似月光染就的一池春水,叫他搅得一团乱,“我醉了,媳妇儿,我醉了。你不能这么撩我,我怕不够,用手不够。我要是控制不住,想要更多,怎么办?”
情动化身魔鬼,伏在他心尖蛊惑,搔得他心尖发痒,痒得几乎绷不住迷醉的残存理智。
小媳妇儿是他养的花儿,含苞待放。
他不能伤了她。
他不想伤了她。
现在不能。
现在不想。
“傻媳妇儿,你不懂。”萧寒潜臭脸变颓然,额头抵上矮塌,乜着凤眸斜睨小媳妇儿,“你不是说我老?二十好几的男人要是控制不住,你就完了,你就惨了。不能这样你不懂”
不懂他心有猛虎,嗜血成瘾,若是酒意做引,定会忍不住将她吞吃入腹。
不懂他有多想,和她做生小宝宝的事。
魔鬼的低喃在心尖挥之不去,绕出心尖转至舌尖,脱口成呢喃,“傻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么坏?你知不知道,你娘那本避火图里有一页,就是在这样开阔的地方,就是在这样的矮塌上,对着月色夜景做那事儿”
他控制得住心,却控制不住嘴。
她家夫君对她,怎么这么,这么好呢?
李英歌笑不下去了,身软心软撑不起来,只蹭啊蹭着和萧寒潜面对面,额头抵额头,半是自省半是心疼道,“寡虞哥哥,对不起,我不欺负你了。那你现在怎么办?”
“你别欺负我,让我欺负你一下。”萧寒潜五分挣扎五分雀跃,绷着理智的弦哄小媳妇儿,也催眠自己,“你乖乖的,别乱动,别回应我。你不回应我,我就受得住。”
李英歌伸手捂上萧寒潜的耳朵,帮他盗铃。
萧寒潜只觉耳朵嗡嗡,捻着交叠成领的帷幔的长指一松,展开一节帷幔盖上小媳妇儿的身子,一端裹着他一端罩着她,齐齐笼进薄而软的月白帷幔之下,他探手,抚进小媳妇儿的衣摆,握上一侧山峦,长声渭叹,“媳妇儿好像,又长大了些”
他不要她回答。
李英歌也不敢回答,垂眸看着萧寒潜微抿的薄唇,努力组织语言,拉住二人的心神,“寡虞哥哥,汪公公和你回禀过了没有?南偏院那四位通房,两个自请放出府去嫁人,两个愿意留下顶着通房的名头,好充当乾王府内宅的挡箭牌。
还有娟堂姐和容先生的事。我已经让谢妈妈知会容家和我娘了。你要是没有异议,我想另外出一份嫁妆给娟堂姐,她想做的生意,我也给她添一份本金。带去东北看两年,将来是好是坏,全看她自己的本事”
萧寒潜没作声。
他的手其实很规矩,章法尚在,偏脑中各式看过想过的羞羞画面乱转,一时神思俱乱,半晌才压着嗓子开口,“那两个想留就让她们留,回头让容怀给她们娘家兄弟派份差事也就是了。另外那两个,也让容怀定发嫁的人选,他知道该配什么人。
发嫁的份例你别管,让汪曲开了外库房去办。至于你堂姐和容怀的事,你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容怀私下给我递过信儿,容老太太一听是寄居你娘家的堂小姐,高兴的很。以容怀的脾性,不会亏待你堂姐。
如此也好,外人不能拿我内宅空虚的事作妖,也不能污你善妒乱嚼舌根。容怀和你堂姐这一定亲,你这乾王妃才嫁入皇室就晓得带擎娘家,澧县李氏再难缠也该懂得收敛,你也能放心离京”
一摊上小媳妇儿的事,某人理智全程在线。
李英歌甜甜的笑,想亲亲萧寒潜,又怕点了火没烧着自己,反而磋磨死萧寒潜。
只暗搓搓往帷幔下钻,看着他埋在她衣下撑起的半节手臂形状,颤着眼睫娇娇道,“寡虞哥哥,你别裹着帷幔了”
他受得住,她快受不住了,求解开束缚,加快欺负她的进程。
萧寒潜恍若未闻,动作渐轻渐慢。
他不动,李英歌动,钻出帷幔一看,她家夫君俊颜侧靠矮塌,凤眸轻阖,挣不过酒意,睡着了。
呼吸绵长。
鼻间酒气热热的暖暖的。
李英歌无声翘起嘴角,小心翼翼凑近他舒展的眉心,偷偷亲了一下。
萧寒潜没被亲醒,是被热醒的。
晨光轻浅,身上身下堆叠的枕头锦被却是又重又多,转眼一看,就见小媳妇儿蜷着身子睡在矮塌上,抱着他的手臂正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