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涉及到不好说的事了。秦韶华也就不多问。
boss不在她乐得给自己放假。昨天偶遇段素娥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觉得,是时候跟某些人去算算账了。
于是出了王府。
齐王并不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只是出府必定会有护卫跟着。
还是迟青四人,一见面她就发现他们行动异常。“怎么了,受伤?”几个人走路动作不太标准,寻常人看不出,可秦韶华眼睛尖。
迟青如实回答:“昨天跟丢了您,回来挨了十鞭。”
秦韶华皱眉。她身上鞭伤还没好利索,对鞭刑比较敏感。齐王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她么?看来她需要和他好好谈谈。
“走。”她暂且放下此事,照常带着他们出了王府。
这次是骑马。
两刻钟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高高的朱漆大门,门前两尊石狮雕像呲牙咧嘴,厚重沉凝,门上黑底金字的牌匾写着明晃晃几个大字:敕造护国府。
秦韶华勒马在门前,仰头盯着牌匾沉默不语。
身体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曾在这里享受过荣华富贵,也受过欺凌折辱,记忆深处的画面一幅一幅滑过,秦韶华是旁观者,可也深切感受到里面深深的爱恨交织。
“你们是什么人?”门房上有人过来询问。
秦韶华几个到了门前不下马也不主动报名号,门房的口气也就不大好。现在护国公府出了皇后,烈火烹油如日中天,这么无礼的到访者他们当然看不惯。
秦韶华跨在马上居高临下看问话的男仆。
“你不认识我?”她摘了面纱。
男仆眼睛一亮。美人!
浑浊的眼里就泛起一点不怀好意的淫光。
秦韶华面色一寒,兜头抽了他一马鞭:“滚。叫个懂事的来说话!”
“哎哟……”男仆鬼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回跑。
其他人见了赶紧把管事的请出来:“贺叔贺叔!您老人家快出来,有人打上门来,快叫护院抄家伙啊!”
一个五十多岁身穿绸缎袍子的管事应声而出,“什么人胆敢在护国公府门前放肆,还不……”
喝骂戛然而止。
他瞪圆了眼睛:“大、大小姐?”
秦韶华冲他凉凉一笑:“你还认识我。”
贺叔只觉背后发寒。大小姐……怎么变成了这样……
“咱们以后再叙旧。”秦韶华马鞭直指大门,“滚进去告诉你家段夫人,就说我秦韶华回来了!”
贺叔觉得,“叙旧”二字根本就是“算账”的意思……
“姑母您不知道,她简直太可恶了,一见到我就骂人。骂我也倒罢了,可她连您一块骂,骂您如何心肠歹毒,如何欺负她和她娘,还说……”
段素娥用帕子掩面,哭哭啼啼,委屈地和自家姑母告状。
她的姑母,护国公府段夫人,也就是秦丽雪的亲娘,端坐在五福捧寿罗汉床上面沉如水,手里捻动一串南海白檀一百零八子佛珠,见段素娥突然不说了,就沉声问:“还说什么?”
“还说……她还说当年她娘凌夫人是被您害的,您害死正室,又害正室的孩子,还让雪表妹抢她的婚约……”
啪!
段夫人把佛珠重重拍在床桌上。
段素娥吓得一哆嗦。
满屋服侍的婆子丫鬟各自低头。
“她真这么说?”
“是。她在首饰店里当着那么多人说的,侄女绝不虚言。”
“一派胡言!”
“姑母,她就是故意和咱们做对,故意毁您和雪表妹的名声……”
段夫人皱眉:“你叫皇后娘娘什么?”
段素娥心中一凛连忙改口:“是侄女糊涂了!一时叫惯了改不过口,侄女再不敢了!”雪表妹,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
段夫人重新捻动佛珠,沉默,面上笼着一层寒霜。
忽有婆子进来禀报:“夫人,大小姐……不,那个秦韶华来了,就在大门口……”
“什么?”段夫人姑侄俩同时吃惊。段素娥吓得脸色发白,“姑母别让她进门!她有毒药!”
“闭嘴!”段夫人厉声打断侄女。
秦韶华在册后典礼上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因为皇帝觉得丢脸,严令当时在场的人不许胡言。护国公府里除了少数人知道底细,其他人并不晓得。段素娥这么一嚷,段夫人当然生气。
“她来做什么?”
婆子答:“不知道。她在门口打了一个门房……”
段夫人重重冷哼。
这个贱奴,搅和了册后大典还不够,还敢打上门来。拜她所赐,女儿丽雪可是丢尽了脸,这几日宫里其他嫔妃都在背地里往死了笑话她呢!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秦韶华斩草除根,留她活到现在终究成了祸害!
绝对要赶快把这贱奴除掉!
“叫护院提棍去门口,狠狠把她打出两条街之外,以后不许她再踏入府门三丈之内!”段夫人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