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安皱起眉头:“你……”
“父皇,交给我处理就好。”迟幕凉打断迟则安欲出口的话说道。
“好,那就交给你吧,有什么事就来找父皇。”迟则安说完,转身步出灵堂。
迟郁凌继续笑着:“迟幕凉,你是怎么做到让父皇如此听你的话,你教教我啊。”
“发泄够了就起来。”迟幕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你们杀了我母后,我是皇后的儿子,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们管不着。”
“你是二皇子,再这么闹下去,丢的是清茫国和父皇的脸,除非这个二皇子你不想做了。”
“你不就是怕我这么闹下去,会让天下人知道我母后其实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尤其是父皇。”
“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若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若到时候你还想闹下去,弄的人尽皆知,我和父皇都不拦你。”
“好。”迟郁凌站起身,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扭曲害死我母后的事实。”
迟幕凉将迟郁凌带到天牢密室中,那里关着之前守在冷宫门前的侍卫,这两人知道皇后的死因,还有不为人知的事,自然要秘密看管。
此时,两名侍卫伤痕累累的窝在墙角,见着迟幕凉进门便开始瑟瑟发抖。
迟幕凉道:“皇后进入冷宫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死,再从头到尾讲一遍给二皇子听。”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这……这……”二皇子可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到时候若是知道了,还不直接结果了他们。
“为难?”迟幕凉尾音上挑,还不曾做什么,却已足够让守卫感到恐惧,但皆相互推对方讲述。
迟暮凉上前,曲起手指敲敲摆满刑具的桌子:“本太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我说,我说。”其中一名守卫赶忙说道,随后开始哆哆嗦嗦的讲述:“皇后入冷宫时,有赵姑姑跟着。倒也没受什么露,除了饭食差了些,住处差了些,别的时候,赵姑姑还是精心伺候着的,可不知怎的,赵姑姑突然就失踪了,这下,没人伺候皇后,她自己也不会烧水做饭,便用二皇子威胁我们帮皇后烧水做饭打扫。
可我们是侍卫,每日轮流守着冷宫,已经很累了,还要做本不该是我们做的活计,做了几天后便不愿意再帮忙,后来……是皇后,是她自己勾引我们的,她自己说用身体换我们帮忙,但是她被关的时间长了,厨房送过来的饭菜越来越少,而且皇后真的染了疾病。才动了自我了结之心。”
迟郁凌紧紧攥着拳头。眸子血红:“我不信,我不信,是你们扭曲事实,我母后肯定是被你们杀死的,现在却还要如此诋毁她,你们是何居心,我母后该不会这么做,是你们杀了我母后,我一定会为母后报仇。”
迟幕凉道:“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你也可以开棺验尸,只是到时只要有几名宫人知道皇后的死因,那定会弄的天下皆知,你也会受连累,你要想清楚,到时候铺天盖地的流言,你能否顶的住,还有皇后的母族,恐怕在朝堂之上是做不下去了。”
迟郁凌咬着牙,突然一把拿过桌上的匕首,冲上前一刀刺入其中一守卫的脖颈。
“你们都去死,都去死,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他一边吼着,一边发疯般将那守卫刺成筛子。
另一名守卫见状,惊叫着连滚带爬的远离原地,但这却并不能逃出迟郁凌的手掌心。
两名侍卫惨死,迟郁凌满身是血的朝着迟幕凉冲过来,他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仿佛一时间失了理智:“是你们害的母后惨死,是你,我要杀了你,为我母后报仇。”
可迟郁凌还没近迟暮凉的身,便被他一脚踢飞,身子撞上墙壁,匕首脱手而出,迟郁凌捂着胸口,咳了半晌,才感觉好些。
他恨自己没有迟幕凉的武艺,更也恨父皇,他生来是二皇子,明明和迟暮凉都是父皇的儿子,甚至他的母亲是皇后,他本该尊贵无双,得到最好的教导,可他却活的什么都不是,父皇请最好的夫子单独教导迟幕凉,他却要和其他人一样去学堂,去武馆。
从小到大,他心底是自卑的,迟暮凉明明比他小,却处处胜过他。
而他也只能欺负迟凌轩,明明比他大,却比他弱,这样他心里会满足不少。
不过这都怪父皇,如果不是他只偏心迟暮凉,对他不闻不问,好似他这个人可有可无一般,他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失败的人。
这时,迟暮凉道:“怎么,想好了吗,就当她是染病而死,还可以入皇陵,享皇后尊贵,如若不然,只能成为天下鄙夷的谈资。”
迟郁凌冷哼一声,抬步向外头走去:“你给我等着。”
迟幕凉没有言语,可却漫不经心,仿佛不将一切放在心上,这幅样子让迟郁凌更为恼火,却又奈何不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天牢,迟郁凌朝着灵堂而去,迟幕凉则是前往龙麒殿找迟则安,事情办完,与父皇交差后便能回府陪着他的丑丫头了。
皇后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当初皇后被打入冷宫时,迟则安已经下旨废后,如今又恢复其称号,葬入皇陵,百姓无一不说清茫皇帝有仁者之心。
实则,国不能无母,迟则安是懒得再选立皇后。
迟郁凌听闻此言,怒气翻涌,将自己屋中物件砸了个粉碎却也还不解气:“狗屁仁心,我母后十六岁嫁给他,整整三十载,最终得到了什么,就连死去,也被他用尸体换了个仁心,仁心是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看他才是这天下最铁石心肠的人,这百姓都是傻子,瞎子,看不见母后独守空闲二十年,看不见当初母后被打入冷宫,废除封位,看不见母后惨死。”
五皇子迟宏飞,六皇子迟宇宁也在府中,
迟宏飞道:“二哥,一定要节哀,否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的生母是皇后,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是你,如今却被最小的弟弟抢了太子位,我和老六从小就跟着你,看着都不甘心,所以我们希望二哥一定要振作,不能输给他。”
迟郁凌一拍桌子:“那能有什么办法,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谁人能甘心,可你们不是不知,从小,父皇就独宠他,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迟宏飞‘蹭’的站起身:“要我说,干脆篡位,你是皇后的儿子,谁敢说什么。”
迟郁凌和迟宇宁皆惊讶的看向他,迟宇宁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成大事,能没有风险吗,万一成了,二哥就是九五至尊,败了无非就是一死,难不成二哥现在过的日子就是好吗,我看简直是生不如死。”
迟宇宁皱起眉头:“不行,九弟不是吃素的,众多皇子中,唯有他能力最大,只要有他在,我们成不了事,二哥虽然是皇后的儿子,母族在朝堂也占有一定地位,却并没有实权,父皇也确实宠爱九弟,据我的人说,前段时间,父皇已经慢慢将自己手中的权利转移给了九弟,再加上九弟自己经营的‘白衣卫’,还有一些秘密权利,可谓是无人能敌。
如今,清茫国七成的兵力都攥在九弟手中,其他三成有宫中的御用侍卫,还有朝中有兵权的将军,但是他们都在朝着九弟靠拢,无论如何,我们都胜不了,谋朝篡位实在不可取。”
迟郁凌瘫坐在椅子上:“那我们该当如何,难不成,一辈子都要如此窝在自己的府中,看着比自己小的弟弟脸色行事。”
迟宏飞道:“若是如此,简直是生不如死,出门都会被人笑话,皇家的子孙天下人都看着呢,有一点不妥都能成为百姓说道,若让最小的皇子登上皇位,不知我们会被人说什么呢。”
迟宇宁叹了口气:“皇家子弟众多,那位子却只有一个,坐不上位子也算正常,百姓们顶多讨论两天,不会太夸张了。”
迟宏飞不满的皱起眉头:“你到底是向着谁的。”
迟宇宁:“我向着二哥,却也不和你一样,尽出馊主意。”
迟宏飞:“我的主意不好,那你有什么主意,你出一个啊。”
迟宁宇:“……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只是如你所说的篡位,实在不可取。”
迟宏飞眯起眼眸:“你不就是怕了九弟吗,不如我们把九弟引出城,到时候占领了京城,还怕他不成。”
迟宇宁依旧摇头:“不行,就算将他引出城,我们占领京城又能怎么样,我们只有京城,他大可带兵包围了京城,就算他不攻打,长时间耗下去,也是我们输,而且,从小到大跟着他的迟颜玉也不可小觑。”
迟宏飞嗤笑一声:“你能不能有骨气些,怕了九弟也就算了,竟然还怕跟在他身后跑的八弟,他只不过是九弟身后的跟班,还生错了性别,一副女子相,母族也没什么大作为,又有何惧。”
迟宇宁道:“就是因为他常年跟在九弟后头,可吃了不少甜头,身后的势力不少,最近还在追着东元祁的公主跑,若是两人成了,咱们更没有胜算可言。”
迟宏飞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除了你的消息灵通些,确实也没有别的能耐了。”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迟郁凌,他‘蹭’的站起身:“就算什么能耐也没有,总有给他们添堵的能耐。”
迟宏飞问道:“你想怎么做。”
“总之不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